余小鱼蹲在地上抱着自己已经从中午待着了深夜。
昨天还能看到远处连绵的灯火阑珊，今天却是一片死寂。
“为什么……”余小鱼脑海中混沌一片。
她已经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一会儿出现的是她的妈妈和她的猫，一会儿出现的又是慕青珩那张过分好看的脸。
交替中，余小鱼有些分不清哪些才是真实哪些才是虚幻。
月栩离咳了两声，脸色在夜风中发白：“小鱼姑娘会不会是发烧了。”
慕青珩一试，少女灼烧的额头像是要把他的手心融化。
他眉头刚皱起来，那边苍溪已经袖口中掏出瓷白小瓶子，倒出一颗想要给余小鱼塞进嘴里。
“神凝露没用。”
苍溪的手顿了顿，没有抬头，冷声道：“那你有什么办法？”
灵力被缓缓送进余小鱼体内，慕青珩又把手贴上她的额头，已经不是很烫了。
她心绪不宁，灵力能缓解压力，但是如果想让她醒来，还是得看她自己。
“池小柳！”
余小鱼似梦非梦中，喃喃自语，忽然，她睁开了眼睛，“不行，我要去找池小柳。”
目光看向远处，忽然顿住，那里，一片黑暗。
几天前开满月华花的山坡上，现在枯萎一片。
余小鱼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这座城，已经毁了。
被她毁了。
“我只是想回家……”
“我只是想回家！”
余小鱼崩溃的大哭起来。
苍溪拦住月栩离：“她哭出来就好了。”
他们想过池柳如果变回原行，余小鱼会怎样，他们也想过怎么应对。
但是他们低估了池柳在她心中的地位。
如果没有这场变故，池柳的消失不见，或许会随着时间推移，在余小鱼心中占据的地位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而现在，她或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忘记她。
“我看过了，她没有了灵智。”苍溪在余小鱼还陷入昏迷时候，告诉了慕青珩这句话。
没有了灵智，没有了反应，没有了疼痛。
她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莲舟止还没有回来。
“他抢走的，是什么？”余小鱼看着慕青珩，“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那是什么对不对？”
慕青珩沉默着看向远处。
“那个阁楼里，有月华城的立命之本。”苍溪道。
她的银白色长发随风飘扬，冷冽的光芒下，显得她神色黯淡：“那里的石头，是所有月华花的生命来源。”
世间本无月华，而有了那块石头，才有的月华花的存在。
月华花造就了月华城，而月华城中，开遍月华花，吸引来游客，游客多了，祈愿多了，从而出现了“气运”。
“气运”是和那块石头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存在，所以在石头被动了之后，“气运”开始暴动。
苍溪把“气运”从月栩离这里转移到池柳那里，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成功率却也是极高，甚至她敢保证，池柳还是池柳，只不过是无法维持人形的池柳。
但是那块石头出来，苍溪就不敢妄言了。
池柳的灵智，就在那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