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慕青珩递过来的帕子捂住口鼻，余小鱼想着反正也没机会溜走了，不如跟着看看他平时都是怎么问诊的。
“慕神医。”少年即使是板正的端坐着，那股由内自外的病恹恹也是出现在了眉眼间。
慕青珩点点头：“如果月华不败，你的病就不会有好转的一天，即使是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余小鱼寻思着，一场病，怎么就扯到了月华城身上？
“那就这样吧。”少年垂眸，乖巧却固执，“月华城之所以存在，就是因为月华花会盛开，如果我的命需要用一个城池来换，不要也罢。”
余小鱼忍不住了：“小小年纪别死呀活呀的！还没有多看看这个世界，你怎么忍心放弃自己！”
少年抬眸看了余小鱼一眼，似乎是在讶异她的突然开口，轻轻笑了笑：“没有办法了。”
“慕青珩，你对城主说他没有好好喝药是骗人的吧！其实是你根本没有救他的办法对不对？！”余小鱼忍不住抱怨。
少年太乖了，让她想起了自己的猫。
尤其抬眸那个瞬间，仿佛透过它的瞳孔能看到千山万水。
余小鱼想猫了。
也想家了。
她不想让这个少年如同他说的那样死去。
“我困了。”少年眸中还带着星点，他下了逐客令，“慕神医请回。”
慕青珩难得蹙眉。
他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少年在睡着，感应到他的小狐狸，他匆忙想要出去看看，再到带着小狐狸进来……堪堪一盏茶的时间。
他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
-
“慕青珩。”余小鱼抬头看着他，“慕青珩你救救他好不好？”
慕青珩透过少女乌黑瞳孔，看到了祈求。
这种神情，他只从她眸中见过一次。
当年，她剔除神骨，疼的面无血色，唇角发白，却还强忍着泪珠勾起微笑低声下气的问他：“我现在也是人了，你可以喜欢我了吗？”
慕青珩心脏绵绵的疼了起来。
“好。”
他说，好。
余小鱼笑了起来，又开始无忧无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慕青珩苦笑了一下。
她可知道，这是多么难的一道题。
只是，再难的题，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会做到。
-
“我们不回岛上？”余小鱼惊喜的想要跳起来，沮丧的神情一扫而光。
“来来回回太麻烦，你不是让我救人吗？”慕青珩微微一笑。
麻烦？
他掐个决就能回到岛上，只是在她心中，他好像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
“对对对，麻烦！”余小鱼心思活络起来，她又打起了城主府宝贝的主意。
她在想，偷的话，她好像没有那技术，抢的话，也没有那胆子，求莲舟止的话——鬼知道他死哪儿去了！
剩下可走的路好像只有一条——“慕青珩，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出九条尾巴呀！”
客栈包间中，余小鱼戳着碗里的米饭，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听说天材地宝可以辅助修炼呢！
——听说城主府就有宝贝呢！
——要不然……
余小鱼在想这么问会不会有些羞耻，她要不要更委婉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