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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吸血鬼纪元--回国

到上海市大约是20点,这是一座高贵的私人别墅,一看就知道是富家人的住所。高高的栅栏,盘绕着妖艳的玫瑰荆棘;院子中摆放着价格高昂的沙发座椅,阳光斜斜的射下来,斑驳的光影映照出了院子的奢华。艾达好奇的打量着东方的美学建筑,

用手纹打开大门,还没等进入门厅。就看到一个优雅的夫人出来迎接,“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让你刘叔去接你”刘岩小心的躲开了母亲伸过来的手,夫人并没有在意,一边往房间走,一边唠叨着,艾达坐在沙发上看着室内气派辉煌的设计,金光闪闪的装饰,一切都充满新意。刘岩看着自己母亲明显不悦的神色,连忙介绍到:“这是艾达,在巴黎很照顾我”艾达听到刘岩的声音后,回过头微微一笑,刘母点了点头,

“艾达小姐懂中文吗?”“一点点”艾达客气的回答,刘岩感觉到母亲对艾达直勾勾眼神的不满,“妈,我们就是回来看看,明天就回法国”“为什么?”还没等刘母说话,艾达就质疑刘岩的决定。“我们不是还有别的事做吗”艾达皱着眉,低头思考着什么,但没有反驳刘岩的话。

“你爸听说你回来了,晚上也要回来吃饭呢,不知道艾达小姐有什么忌口的吗”

“没有”艾达回答到,但眼睛一直打量着周围,像是到新的领地,对一切都好奇的野兽

“我让林姨收拾一间房间出来”

“不,我们不在这住”刘母眯了眯眼,直视着艾达的眼睛:“艾达可能不知道中国家庭的相处模式,刘岩回国,自然要住在家里,难道还要和你出去住宾馆吗”

“那你去问你儿子吧”刘岩咳了一声,不自在的说道:“我们要出去住,艾达在这会不习惯”

作为吸血鬼只有在棺材中才能熟睡,为了这次行程,艾达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

相较于刘母的不待见,刘父显得更加自然。“刘岩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有个女朋友了?”中国传统家庭生活与国外最大不同就是,长辈和小辈的沟通形式,艾达在成为吸血鬼之前与侯爵父亲的见面机会非常少,成为吸血鬼之后所接触的都是西方的家庭模式,中国长辈和小辈之间的阶级模式很难理解,

但是看到刘岩在父母面前乖巧的模样,觉得特别惊奇。甚至考虑如果当初以母亲角色去相处会不会更好,“丫头,你愿意嫁到中国吗”走神的艾达被这句问话叫醒,刘岩看着艾达兴奋的神情,摇了摇头“我愿意,我想结婚,我和刘岩是情侣”

艾达的中文虽然并不流畅,但这几句话已经将想法叙述清楚,刘父哈哈一笑“好好,只要你们互相喜欢,其他都不是问题”刘父对儿子的管教一向开明,自然不会在这节骨眼上为难他们,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情,能促成他们在一起,他这个当父亲的自然也乐见其成。刘岩并没有对此争辩什么,就当暂时安抚双亲,反正以后回来的机会也越来越少。

在空闲时间,刘母和刘岩进行了一场私密谈话,毫不掩饰的向刘岩表达着对艾达的不满,“她的脸都透漏着怪异,我从来没有看到过那种白,你不要因为她长得漂亮就什么都不管不顾,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家庭,说话阴阳怪气”对此,刘岩一笑而过,果然所有的视觉感受都是因人而异,明明都是吸血鬼,母亲只注意到女孩的不对劲,下意识忽视了儿子的变化。

在快天亮时,我和艾达到了约定好的地点,是一处古老的小院,有一个类似于地窖的狭小入口,里面停放着一具棺材,是传统的中国黑木,有一种庄严的诡异,倏地艾达伸出手捧住我的脸,微微仰着头就这样吻了上去,刘岩显然没料到会来这么一出,恰好自己此刻的姿势又难以躲闪,迫于艾达强悍而霸道的力气,只能呆呆地回应。却没想到,这么个不经意的动作,会引来艾达强烈的反应,搂在腰上的手也开始加大力道,仿佛怕刘岩下一刻就消失一般!抵不过霸道的气势,吻让我变得有些头昏脑胀起来,昏黄的灯光下,她微微眨巴着美丽动人的猫眼儿,小脸开始变得绯红。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薄荷香气。

“我们结婚吧,岩,我突然想穿上婚纱,我最近杀过一个新娘,她的血是那样的甜美,我能感受到她的幸福”我看着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差点脱口同意,“吸血鬼的婚礼吗,那我们要邀请谁呢,人类吗。不会变成晚餐?”听了我的话,艾达推开了沉重的棺材,躺了进去“你可真是无趣,岩”别无选择,我只能和她躺进同一口棺材。

第二晚,我和艾达争分夺秒地赶回这座我所真正归属的城市。当我重新投身巴黎的怀抱时,顿时感到整个城市都闪烁着熠熠的金色华彩,宛如我墓穴中的遍地黄金一般。夜复一夜,我徘徊街头,有时孤身一人,有时同艾达结伴,满心眩惑地饱览着无数美轮美奂的府第与宫殿,在我生活在巴黎的最后岁月里,我对它们已经如此熟悉。教堂的晚祷吸引着我,犹如蜜糖引诱蜂群。我倾听着唱诗班悦耳动人的歌曲,牧师们的同声颂唱,以及祈祷者们欢快而世俗的心情。这一切犹如治愈的香膏,使我在修道院地穴之中复又绽开的痛苦创伤得以平复。

我发现我竟然只有在巴黎才能真正的感受到自在,我原以为有父母的地方是家,但这次处处掩饰我的吸血鬼特性,让我感到了烦躁和厌倦,当然,对于我们来说,所谓的生活指的是吸血鬼的生活,世俗与肉体的,耽于感官享乐的生活。鉴于当我还是凡人男孩时所感受到的压力与困扰,我不能完全彻底地沉浸在吸血鬼的生活之中,事实上,当我成为吸血鬼之后,这些压力与困扰有增无减。

当我从中国返回之后,很快便明白了自己认识世界的模式已经确立。是的,我要饱览巴黎光辉美丽的一切,油画,音乐与建筑。我将把所有感官体验转化为善与纯洁。我将学习,增进理解力,对周围的凡人们更加同情,但并不对自己施加压力,逼迫自己向心中“善”的标准看齐。善置于一切之上,它应当是温柔的。它并不损耗什么。绘画是善,阅读是善,学习是善,倾听是善,甚至祈祷也是善,尽管我并不清楚究竟应当向何人祈祷。

除此之外,还要对身边没有成为我的牺牲品的凡人们意存慷慨。牺牲品们应当被仁慈地处置掉,而我则要做一个仁慈的主宰。不令他们痛苦也不令他们迷惘,只是以我温柔诱惑的声音或刺穿灵魂的深邃目光引诱他们前来,或者使用另一种我很可能发展的力量——以我的心智侵入那可怜无助的人类,帮助他在头脑中制造一些安抚的画面,使得死亡在他心目中成为一团狂喜的火焰,闪烁,明灭,最终归于极致甜美的静谧。

与此同时,我也专心致志地享用鲜血,甚至在解决饥渴之余,狂暴地喝下更多,只为品尝牺牲品的生命之流,感觉着它所携裹的终极之噩运与凡人灵魂的宿命。艾达认为我已经学会了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吸血鬼

不久后,艾达带我参加了一场人类的酒会,在进入酒会前,我吸食了两个人类的鲜血,艾达说这是必要的。“啊,你们能来真是太好了,”晚会的主人艾米丽上前与我们拥抱,这时我知道为什么要先狩猎,因为这能让我的温度显得正常,“你们两个。进来吧,我们到隔壁说话。”她对那些忙于交谈,争论和打牌的客人们做了个漫不经心的手势,就引着我们来到她卧室旁边的一间内厅,那里凌乱地摆放着昂贵之极,覆盖绸缎的床椅,她招呼我坐下。我想起自己不应当距离光太近,而是应当藏匿在阴影之中,这样一来凡人就不能察觉到我身上的变化,以及我更加苍白完美的肌肤。尽管艾米丽的品位奢华,喜爱灯火通明,把彩灯摆得到处都是,藏匿于阴影之中也并不如何困难。

我知道置身灯光昏暗之处仍然会令我双眼中的闪光引人注目。所以,我要尽可能地说话,尽可能活跃,才能显得更像人类一些。艾达曾经教诲过我,当置身凡人之中时,宁静是危险的。因为在宁静之中,我们显得如此完美脱俗,以至于对凡人来说显得有一点恐怖,他们会意识到我们事实上并不是我们表面的样子。我遵循了上述所有的戒条。我委实不想让她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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