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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证实录·地字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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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哪儿来，到哪儿去？
这是我一直思考的问题，也是困扰人类的终极哲学问题。
第一次去神庙，我就追问过这个问题。
“问得好！”虹斋捻须，摇头晃脑：“石神是这个世界创世之神，虽然我是神瑛使者，但是这样的问题同样也困扰着我。”
太阳！说了等于没说。
“未曾生我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我祈求万能的神，点化痴儿：“这个世界的本源，到底是什么？”
“天地为炉，造化为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虹斋道长指了指祠堂中央双鱼环抱的太极图：“这个世界由阴阳构成，越是简易越有变化，越复杂的变化，法则越是简易。无极生太极，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这就是道！”
道。
我在丹房闭关七天，足不出户，某一瞬间通过一种冥想状态回到神庙，似乎理解了道，甚至触摸到了这个世界的本源，也就是那个所谓的神，以及神的创世之法！可是，仙丹依然没有炼成。
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长生不老终归逆天而行，不是那么容易，不仅需要渡劫，甚至要遭天谴！然而这个世界再难的事情，总有人想去试试！尤其皇帝大多怕死，因为拥有太多不想失去。明帝也不例外，紫微城出现了许多像我这样的江湖术士和炼药师。
因为长时间把各种丹药当饭吃，圣上红光满面，已经有了铅汞中毒的迹象！虎狼之药使得浮肿皮肤又红又白，加之丹药致幻，造成一种虚假的成仙状态，实际上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欲求长生，反致速死，不知是不是老天同他开的一个玩笑？
明帝身体虚弱，轻袍缓带，躲在丹房多年不上朝，虽然君临天下拥有至高无上权力，依然掩饰不了年迈的衰老和腐朽，与我当年在南京看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大大不同！不可不同日而语。
我亲眼目睹了他对长生的痴迷，藐视他的狂热，鄙视他的愚蠢，感觉很可笑，有时候甚至产生了一丝怜悯。毕竟，生命就是一个短暂的过程，如同鲜花，既有盛开，也有凋谢！认真年轻，优雅老去，尊重和顺应自然方能通天地造化！那些企图永葆青春的人，反而更悲哀。
为他炼丹的人并非只有一个，我也不想同其他人合作，独来独往。如果不是有人突然找我，断然不会离开丹房。
谁也不会想到，明帝丹房居然修建在御花园假山洞穴里！洞口悬挂松纹剑，具有辟邪作用。老夫走出隐蔽密室，重见天日，强烈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宫女海棠兀自一人在假山周围焦急徘徊，见到我后迎了上来：“叶先生，终于找到你啦！”
“找我何事？不急，慢慢说。”
“刚才，贾公公带着锦衣卫突然出现在御膳房点心局，说是要去冷宫给玉楼夫人送饭！”
“冷宫送饭，有何不妥？”
“那个锦衣卫叫做李玉莲，刚从药谷回来。”这个丫头，冰雪聪明，也许还真知道一些内幕：“奴婢发现情况不对，立即过来通知先生。”
药谷毒神慕容春秋乃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用毒高手，同时断然没有太监带着锦衣卫去冷宫送饭的道理：“海棠姑娘，谢谢你！这件事儿不要跟任何人提及，小心惹祸上身！”
“夫人对我有恩，奴婢粉身碎骨，难以报答，万死不辞！”
主仆情深，让人感动！老夫慈爱地拍了拍海棠额头：“走！我们看看夫人。”
玉楼夫人被打入冷宫是不久之前发生的事情，具体情形因为闭关，我也不是很清楚。海棠说是产下了狐狸精，明帝视为不祥妖物，褫夺封号：“她的眉心有一颗痣，确切地说叫做胎记，看上去像白色火苗！巫婆却说，那是狐狸尾巴……”
“一派胡言！”
我们来到冷宫的时候已近黄昏，除了堆积如山的恭桶和臭气熏天的泔水，空无一人，寂寞凄凉！地上有一碗残羹和吃剩的馒头，海棠指着碗底釉色上的锦鲤：“他们果然来过！”
老夫拿起旁边放置扁瓶一闻：“这是蜂浆。”
我们将冷宫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屋子里有一只黑猫吃了残羹，呜呜哀鸣！这不是野猫，而是夫人宠物“黑狮子”，从金陵跟随秦玉楼入京，如今又一起来到冷宫。猫是嫌贫爱富的动物，黑狮子如此忠诚，同狗一般，在畜生里面也算有情有义的了。
“剧毒之物。”我将扁瓶放入乾坤袋：“看来，娘娘凶多吉少了。”
海棠抱起黑狮子，作为日后指认凶手的物证：“可是，娘娘到底被他们带去了哪里？”
“应该已经送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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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根官地埋着死刑和瘐毙的囚犯，扫墓人用鞋底踩出一条歪歪斜斜的细路，蜿蜒伸向远处山岗。密林深处，穷人丛冢，层层叠叠，宛如阔富人家祝寿的馒头。
“怎么那么多坟？”
“这里风水俱佳，背山望水，藏风聚气，有坟茔不足为怪！走吧！我送你回紫云宫，我们暗中调查。”
梅妃修道，紫云宫靠近御花园，距离假山不远，这样方便出入丹房。夜里回宫，两株杏树之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有条黑色人影正在刨土。
我们走近细瞧，那人不是别人，正是锦衣卫李玉莲，杏树之下刨了两个坑，大坑已经覆土，小坑旁边放置一枝妆盒。闹了半天，原来他一直在宫里。
“妆盒里面装着小公主！”清光之下，海棠望着龙凤呈祥纹饰：“埋葬的一定是玉楼夫人。”
“我去引开李玉莲，调虎离山。”老夫唯一关心就是娘娘留下的那点骨血，缓缓抽出宝剑：“我掩护你，趁他不注意拿走妆盒。”
青龙堂主李玉莲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眼！海棠有些害怕，毕竟是女流之辈：“我……能行吗？”
“足下只有这个办法，尽力而为吧！”
“行！叶先生，小心！”
老夫得同李玉莲动手，让他全神贯注，无暇他顾！海棠才能顺利拿到妆盒，这样做有很大风险，但是只能如此，人命关天！不一定击败对手，而是吸引他的全部注意力。
我将妆盒交给海棠，弱女子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冰雪聪明，灵活达变！公主交给她，我也放心！毕竟只是普通宫女，没有人会注意到她，看似危险，实则安全。
老夫若无其事地回到丹房。
天明，李玉莲果然来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冒险将妆盒交给了宫女，不过接下来如何应对？我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手拿芭蕉扇装模作样地炼丹，实则心不在焉！这个时候，明帝成为了护身符，高高在上地质问：“青龙，有何贵干？”
李玉莲明显有些投鼠忌器，停下脚步，躬身说道：“启禀陛下，卑职有事，请教青叶祖师。”
“大胆奴才！耽误了朕的大事，吃罪得起么？”
李玉莲怏怏退去，老夫躲过一劫。
为了报答娘娘大恩，我决定将这个孩子抚养长大！皇宫待不下去了，只能离开紫微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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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明，紫云宫女抱着妆盒，来到城外小树林秘密汇合。
“海棠姑娘，没有被人发现吧？”
“没有！过午门，那个锦衣卫又来了！盘查一阵，被我敷衍过去了。”
“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儿！如果被人发现，将会死无葬身之地！甚至大明都留不下了。”李玉莲是魔教高手，我们的破绽很多！我也不想祸及无辜：“要不跟我一起走吧？”
“谢谢！不用了，走了反而显得心虚。”婴儿放在妆盒夹层，海棠设置暗格如同魔术一般方才躲过盘查：“先生通今博古，藻逸清丽，就给公主取个名字吧？”
清晨第一束阳光照射婴儿柔嫩小脸蛋，晶莹如玉，粉雕玉琢！一声啼哭，尖锐地撕裂了这个惊心动魄的夜晚！新生命经历千难万险终于迎来日出，如同朝阳一般欣欣向荣，叫我如何能不动容？望着她的眉心胎记：“相传有石名黛，可代画眉之墨！公主以此为名，表字‘眉玉’吧。”她将公主交给老夫，抱着空的妆盒回宫，没有想到竟然成为永别。
那是最后一次见她，我也不想为自己辩解和开脱，如今回忆起来确实感觉十分对不起海棠！不过，我们目的乃是小公主。海棠勇气可嘉，但是行踪已经暴露。我们一起走，谁也活不了，死得更快！那样的话，一切努力付之东流，岂非辜负了娘娘的无声托付，海棠姑娘的一番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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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可怜的小公主，老夫朝登紫陌，暮践红尘，前往烟雨江南。一路上风尘滚滚，芳草萋萋，千里茫茫若梦！
江南武林，老夫认识的人物并不多，杭州空海和尚算一个。办完正事之后，我打算同他见一面，然后回到峨眉，避世隐居。尘世喧嚣，让我厌倦，也会伤害竹篓里的小公主。
在此之前，南京必须要去一趟，因为那是老夫第一次见到秦玉楼的地方。当时的她，乃是秦淮河畔有名的艺妓。
秦玉楼血统尊贵，乃是关外雪国长公主，原本复姓纳兰，在幻雪古圣地清修。雪国被灭，家破人亡，入了南京教坊司。她的遣香楼不大也不豪华，左牵文德桥，右携来燕桥，南望乌衣巷，北依夫子庙，居住在此显得小巧玲珑，楚楚动人！这样的女子反而激起男人的探索欲和征服欲，迷恋遣香楼的公子哥儿和文人墨客，不计其数！秦玉楼名噪一时，始终卖艺不卖身，如同一枝坚贞荷花，出淤泥而不染，令人尊敬！时过境迁，老夫赶到之时早已人去楼空，物是人非。烟花之地的浮华，随着秦玉楼香消玉殒，也在瞬间瓦解冰销。
教坊老鸨正在组织拍卖遗物，遣香楼聚集了许多富商巨贾。这些寻欢客在秦玉楼生前不能一亲芳泽，只能在死后花钱买到一些物品，聊以**！这样的状况便宜了老鸨，雪花银如同流水一般进入钱袋，数得手抽筋，笑得花枝乱颤！
老夫漂泊江湖，四海为家，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自然不是什么腰缠万贯的金主，也不会做这种蠢事。毕竟，钱财这种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浮云而已！人他妈都走了，还要这些身外之物干嘛？
秦玉楼物品被嫖客瓜分一空，老夫感觉有些凄凉，不忍再看，转过头去。正当准备离开，一个黄金盒子引起了我的注意。这是一点胭脂盒儿，钑着两溜字儿：金勒马嘶芳草地，玉楼人醉杏花天。
暮色笼罩，勾栏之外，秦淮河畔，芳草地薄雾飘绕，突然吹来一阵清风，杏树丛沙沙作响，如泣如诉！老夫似乎听到玉楼亡灵低语，想起什么，只不过年纪大了，早年记忆真的有些模糊不清！
那一年，老夫还是落魄酸儒，这样说都还是在往自己脸上贴金，其实根本就是老乞丐而已！每天最大愿望就是讨到一碗酒喝，所幸姑娘乃是金陵大善人，没有因为老夫邋里邋遢就嫌弃我，经常接济，不仅给我吃烧鹅，还请我喝酒。这样，我就成了遣香楼蛀虫，秦淮河边的老叫花。
第一次见到圣上，也是在遣香楼。那天阳光特别灿烂，属于难得的高光时刻！青年公子，鲜衣怒马，从文德桥纵马而过！这座秦淮河著名的桥，两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也不知道哪边青楼，哪边才是读书的地方？也许看到了杏花丛中凭栏远眺的醉美人，眉翠含颦，靥红展笑！公子在遣香楼外芳草地勒马，束发金冠，腰悬佩剑，雍容华贵，俊美异常！
律吁吁！
高头大马，人立而起！
当时的我，手搭凉棚，公子身旁还有一人手拿绣春刀，墨绿官袍，飞鱼在身！这是标准锦衣卫装扮，昭示了这个公子来历不凡。
白龙马打了一个响鼻，开始啃食河边青草，华丽鞍鞯，流光溢彩，金色辔头，闪闪发光！青年公子不禁心旌摇曳，绮情艳思，无由自来！似乎看上了这片天地，以及天地里美得如同杏花，让人沉醉的姑娘！
这位公子成了常客，接连数日来遣香楼喝酒，目的自然是姑娘，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和他也没有交集，直到有一次亲自来杏子林中老夫落脚的瓦罐破庙，还带来了酒和烧鹅。
我没有料到这么干净的公子，居然在意一个老乞丐：“公子礼贤下士，老夫真是受宠若惊了！”
其实，他也是听说老夫长期修道，前来寻仙问道。我一向不相信什么长生不老秘方，吃饱喝足之后，仅仅只是传授一些延年益寿之方，作为报答。
此后，公子带着姑娘回了王城。那时我才知道，这个微服游玩的少年居然就是大明皇帝！姑娘也改了汉姓，取名秦玉楼！明帝赐号“杏妃”。
为什么救这个婴儿？你就姑且当我报答秦玉楼施舍的那壶杏花酒，那只烧鹅吧！也许因为其他，我也说不清楚。
老鸨声音打断了我的回忆：“您是叶先生吧？”
我挑了挑眉毛，感觉很意外：“妈妈认得我？”
“姑娘在的时候，经常请你吃烧鹅，对吧？”
“您有心了！”老夫忽然想买下胭脂盒儿，算是给小公主留下一点念想：“这个盒子……多少钱？”
“纯金的，自己算吧！”
老夫掂量一下，起码也得一百两银子，连个零头都拿不出来，怫然而叹，物归原处：“打扰了。”
“等一下。”老鸨叫住了我，将胭脂盒儿放入我的手里：“给你。”
“实不相瞒，在下囊中羞涩……”
“拿着吧！”老鸨适时地打断，避免了我的尴尬：“姑娘同您私交不错！留个纪念。”
这个女人在风月场中混饭吃，擅长察言观色，总算还有一点良心！老夫接过胭脂盒，辞谢出来，在芳草地附近徘徊，没来由地想起了紫微城杏树下的香冢！
这个时候，李玉莲出现了在了勾栏处，飞鱼服，绣春刀，对着老鸨一通呵斥，恶狠狠地望了过来！到了南京，居然还是无法摆脱锦衣卫追捕。
老夫开始思索脱身之策，夫子庙烧香的人多，于是假装欣赏醉人杏树，趁着对方不注意，闪身进了乌衣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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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功地摆脱了锦衣卫纠缠。
几天之后，我和空海和尚在西子湖对弈。
三座石塔，亭亭玉立。
这是著名的“三潭印月”。相传为苏东坡在杭疏浚西湖时所创设，以示标记，由基座、球形塔身、宝盖、六边小亭、葫芦顶组成，中空，环塔身分布五个小圆孔。
我们泊在中央，轻舟短棹。老夫剥了一块清淡甜美的元宝菱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三座瓶形小石塔鼎足而立，造型别致优美，还有什么比此更有禅意？”
空海和尚面如古月，头戴斗笠，手持鱼竿，一边下棋一边像个渔翁一般独钓寒江！他的身材矮小如同侏儒，竖起九环锡杖，奇长无比！映着西子湖光，闪闪发亮：“苏堤春晓，红桃绿柳。红花青叶，就在其中！”
老夫手搭凉棚，长堤卧波，湖面如镜，烟柳笼纱，桥影照水。青叶祖师星冠羽衣，手持形如树叶的玉柄麈尾拂秽清暑，大步流星，踏上苏堤！
空海和尚收了钓竿，将手中棋子排入棋罐：“今儿，你是无心手谈了。”
“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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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晤断桥。
青叶祖师直接开门见山：“叶青竹，把公主交给我吧？”
我下意识地挡住背负竹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要装了，肯定是你。”青叶人老心不老：“你就是串通海棠，从宫里带走公主的叶青竹。”
我的鼻中，浓哼一声：“你都知道了？”
“为圣上炼丹的人，不止我一个！魔教金银祭司之后，明帝收了琴棋书画！阁下排行第三，书童。”青叶见我之前，做足了功课：“你不承认，不要紧！文身是一辈子的事情，明帝效仿岳母在你们背脊上刺下了星盘，那是假不了的！”
我很郁闷，恼羞成怒：“妈的！刨我老底，威胁老夫？”
“那天夜里，紫云宫埋尸现场，总共并非三人，而是四人。除了贫道和李玉莲，还有拿走妆盒的海棠，另外一个神秘第四人就是你，叶青竹！我和青龙堂主恶斗，你们两人冷眼旁观，进而偷走妆盒。李玉莲赶到丹房，老夫正在炼丹，你是看守‘伏龙鼎’的童儿！后来，因为我也带着一个婴儿，李玉莲自然而然地怀疑上了我……年纪轻轻，未及弱冠，为什么自称老夫？”
“这叫少年老成。”
青叶祖师包裹里的那个孩子叫做朱子虚，乃是他在紫微城收养的弃婴，杀人埋尸那天夜里，青叶出现太过蹊跷！李玉莲盯上了他们，误认为朱子虚就是公主！我却带着真正的公主，人间蒸发！
“说到底！这件事儿，始作俑者，还是梅妃！我也是事后方知。”青叶祖师出人臆料地老泪纵横：“她是峨眉的人，也是我的徒儿，我们关系如同父女，就跟阁下同明帝的关系一般！她犯了错，我有责任，欲将公主带去峨眉，悉心教导，以赎罪孽！不知尊意如何？”
老夫有些踌躇，犹豫不决：“如果梅妃得知此事，该当如何？”
“贫道必定保证公主周全。”青叶祖师知道我的顾虑，当着我的面儿起誓：“如若公主有个闪失，以死谢罪！”
秦眉玉乃是玉面天狐转世，明帝早有定论，紫微城自然回不去了。四川乃是天府之国，蜀山仙峰胜境，数不胜数！跟着学习峨眉绝学，那是许多武林人士梦寐以求的事情，总比同我一起在江湖上颠沛流离要好得多！青叶也同梅妃不一样，乃是祖师级别的人物！不会食言而肥，公主交给他，其实是最好的归宿。
我也算完成了使命，接下来还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做，于是交出了竹篓。事实证明，青叶果然一诺千金，到死都在拼命保护公主安全！有分教：天地玄黄，宇宙洪荒。三份笔录曝光，峨眉论剑将会发生何事？下文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