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早上好。”苏小小乖巧无比地给石言玉行礼问好。
“小妹也早。”石言玉道,今日的他完全一副书生打扮,温文尔雅,哪来半点匪气,苏小小不禁多愁了两眼,
石言玉见状忙抹上自己的脸,“我脸上可有脏东西?小妹为何如此看我?”
苏小小莞尔一笑:“大哥脸上并没有脏东西,小妹只是觉得大哥今日这装扮格外风流倜傥,相必大哥也是喜欢这样装扮的?”
闻言,石言玉也低头瞧了一眼自己身着的青色长衫,爱惜地抚了抚平,惭愧笑道:“入乡随俗罢了。”
苏小小见他分明特别珍爱这长衫,相必定时石言玉那青梅竹马的表妹青青亲手缝制的,便又将这长衫的样式和颜色夸奖了一番,只夸得个石言玉满脸笑意盈盈。
“此乃赶考前青青所赠,一直不舍得穿,本以为此生与表妹无缘,昨日听小妹一言,又生了些希望,今日才将长衫又穿在身上。”
“大哥风流倜傥,青青情深意切,你们二人定能终成眷属。”
“托小妹吉言!”
一时无言,两人都看着那泉水顺着地势缓缓流淌,发出叮当的声音,分外悦耳。
突然想起苏小小刚说的话,石言玉问道:“小妹刚才说‘浪费了这大好资源’是何缘故?”
“这牛头山可真是一方风水宝地,可惜大哥却守着这样的风水宝地不懂利用,反而要做那打家劫舍的不义之举。”随着对石言玉的交流增多,苏小小渐渐也放开了胆子。
说到打家劫舍,石言玉的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尤其是苏小小家还是她带着去抢的,连人都抢回来了,石言玉忙到“世事所迫,实在是无奈之举。”
又问:“小妹觉得该如何利用这风水宝地?”
其实石言玉不问,苏小小也准备告诉他自己的想法,此刻早已按奈不住,她一把拉起石言玉的袖子,几步登上位于山寨高处的岗哨,指着山南泉水流经之处道:“山南阳光充沛,又有泉水四季不断,如若把山南坡地稍加平整,种上水稻,一年两收,供应山寨的日常应该还有富余。”
“此地气候温暖湿润,适合鱼类生长,抓些鱼蟹养在稻田里,水稻收割之时,鱼肥蟹美,岂不两全其美!”
听苏小小这么一所,石言玉岁面上没有变化,心里却早已波澜起伏,他怎么就没想到呢,如此一来,不仅可以供应山寨众兄弟的日常开支,还可以拿出去交易,吃穿用度有了保障,他们就可以不必再去做那打家劫舍的勾当,自己也可以心安理得的去见青青表妹了,彼时,父母也不会认为他给祖宗蒙羞了,如此甚好,甚好!
但还没等石言玉开口陈赞,岗哨上正在值岗的哨兵听了苏小小的话,已经激动地不知如何是好了,看看南坡,又看看苏小小,最后对石言玉大声道“寨主,我一人可耕种十亩地!”
苏小小看那哨兵一眼,见他已激动地满脸通红,似恨不得马上就去挥动锄头种水稻,便知道自己的想法一定能得到大家的赞同,于是又指着北坡一片树木茂密处说道:“北面避风,可以在这里栽种各类果树,悉心栽植,不到三五年,山寨里就不愁水果吃了。”
复又转向东坡,哪里一条小道蜿蜒上山,山上因为常年驻扎,已修了不少开阔之地,苏小小指着那些平地道:“此处可以修建房屋,让山寨里的兄弟们将父母妻小都接来,一起耕种,既可以壮大山寨,也可以让弟兄们与家人团聚,安心在此。”
听到此处,那位岗哨早已泪流满面,他一扑跪倒在石言玉和苏小小面前,先是激动地给苏小小磕了两个头,然后又朝石言玉恳求道:“寨主,如果真如二小姐所言,能将父母妻小接来山寨,共享安乐,小的做牛做马也追随寨主啊!”
此时,石言玉也早已心动,他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哨兵:“此时还需从长计议,你且稍安勿躁!”
说着,又对苏小小拜了拜:“小妹蕙质兰心,聪慧过人,一计可解山寨之困矣,兄长佩服!只是此事还需与各位兄弟商议,为兄一人做不得主,不知小妹是否可以与我一起将你刚才所述,讲给众兄弟?”
“事关全寨,自然得大家共同商议决定,小妹愿意与兄长一起说服大家。”说完,与石言玉一同下了岗哨,望山寨议事大厅——忠义堂——走去。
那岗哨望着二人远去的背影,依旧难掩激动之情,心中默默盼着苏小小所说的一切能早日成真,好让他把自己那远在家乡独自抚养一双儿女的藏糠之妻和儿女接过来,如此,此生也便无憾了。
不多时,忠义堂内已经人头济济,大家一见要议事,以为又有了新买卖,个个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场,见石言玉带从后堂出来,众人七嘴八舌就开始了
“大哥,这么快又有新目标了?”
“这次,我来打前锋。”
“我来断后,多拿点袋子。”
……
见二当家秦获还没有到,石言玉问黑子,黑子答:“二当家的昨个喝大了,这会还没起来,已经派人去请了。”
于是,石言玉坐在交椅上,不说话,只听着低下众人七嘴八舌,心里却想着苏小小的想法一旦说出来,下面的这些兄弟该会是什么样的反应,石言玉挨个看过去,会有多少人支持自己呢?突然想到二当家秦获,石言玉暗想,这秦获应该会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人。
当年,老当家的身亡,如果没有石言玉,这秦获就该顺利登上第一把交椅,成为新的寨主,但半路杀出个石言玉,带领大家突破重围,获得新生,便被众人拥护着当了寨主,秦获表面上拥护,但背地里却对石言玉多有不服,处处与他针锋相对。况且此人性情残暴,杀人嗜血,叫他去务农养家,想都不可能,但苏小小所言,却是山寨新的希望,也是石言玉自己的希望,不管如何,他也要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