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他的话还未说完,柳青芜就急急告退。
“瑾王既然在御花园中陪伴圣驾,那我就不便打扰了。”
百里馥被牵着匆匆忙忙的按原路返回了,但她心中有些好奇这瑾王和柳青芜之间有什么恩怨,在走到转角时,回头看了一眼。
瑾王瞧见她的目光,意外的弯唇一笑。
柳青芜将百里馥带回宫中,汝烟下去换衣裳,她将自己锁在宫中,伏在床榻上痛哭起来。
柳青芜生的极美,肤如凝脂,身段婀娜,一张脸更是美艳绝伦,但即便是这么一个大美人,不计形象的哭起来,也实在好看不到哪里去。
百里馥原本被她安置在前殿里,听到她的哭声,就绕到床榻的帐子外。
柳青芜哭的鬓发沾泪,百里馥实在听不下去了,就在外面叫了一声,“母妃。”
柳青芜止住哭声,擦干脸颊上的斑斑眼泪,掀开床帐走了出来,“皇儿怎么进来了?”
她现在是强忍泪意,眼中的水光都还没有散去。
柳青芜蹲下来,轻轻推了百里馥一把,“皇儿,你出去找汝烟玩。”
百里馥抬手擦掉她眼睫上沾的泪珠,“母妃刚刚哭过了?”
“没有。”柳青芜自己抬手擦了一下,挤出一个笑颜,又推了她一把,“皇儿乖,出去玩吧。”
百里馥被她推到门口,在门口时回头望了一眼,柳青芜又向她一笑。
欲蹙还笑的女人,总是格外的叫人心疼。
百里馥出了寝宫,见汝烟已经换了衣裳,从偏殿里走出来。
她走过去叫了一声,“汝烟。”
汝烟顿下脚步,回头行了一礼,“小公主。”
百里馥向她勾勾手指,两人躲到那棵广玉兰树后面,“那个瑾王,和我母妃是什么关系?”
汝烟摇头。
百里馥没有泄气,“那我母妃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怪的很?”
这回汝烟回答了,“有吗?”
百里馥看她这副茫然神色,就知道她对两人的事是半点也不知情,她挥了挥手将汝烟打发掉。
天上又下起了毛毛细雨,这偌大一个宫殿里,来来回回走动的好像只有汝烟和柳青芜两个人,还有两个宫婢一直守在宫门口,也没见柳青芜将她们招进宫殿里伺候过。既然如此,那就更不可能从她们那里打听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了。
一片巴掌大的白玉花瓣悠悠从树上飘落下来,落在百里馥的头上,她抬手将它摘下来丢到一旁,然后进了偏殿里。
柳青芜将自己锁在宫殿里锁了一天,第二天出来时,只看到她眼眶还微微红肿着。
百里馥心情实在有些复杂,这长乐宫里的两个女眷,动不动就哭,偏偏她还一点哄的法子都没有,这就很难受。
况且她现在又是这样一副小孩模样,许多东西即便揣测到了一二,也不敢真的去问。
毕竟一个傻了四年的公主忽然不傻了,还什么都知道,除了这个傻子的生母和汝烟那样心思简单的宫婢,旁人一定会有所怀疑。
但困守这长乐宫,更不是什么长久之策。
为今之计,也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