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吾刚入定,头顶上的消防雨淋就无故喷水,而且唯独就是他头顶上的雨淋开放,水量还特别的大,别的都正常。紧跟着空调也自动打开,以最低温度运行,吹出来的风带着薄薄的白雾。
砰的一声,一只巴掌大的鸟儿撞击在窗户上,窗户玻璃一下子就稀里哗啦的碎了一地,窗外的风疯狂滴地往屋内灌。
房间内的温度骤然之间下降了10几度,饶是强壮如陆吾,也些微的感到阵阵凉意。
初习修仙,道心尚还稚嫩,被外界惊扰,陆吾无法再静下心来,无奈的看着头顶雨淋、地面积水和破碎的窗户,叹了口气。
他本想打电话询问黑巨可有破解之法,但是想到刚才丁勇的举动,便打消了。说不定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黑巨也有可能跟着倒霉。
他索性排除杂念,闭上眼睛,虽然不能再次入定,但是在上大学的时候,哲学老师曾说过,要想不让外界所扰,可以闭眼冥想,让精神专注一件事情,然后周围的事情慢慢就会被忘记,这样有助于让自己时刻思考,保持清醒的头脑。
以前没怎么成功过,因为一旦闭眼,就睡著了。
现在反正无法静心入定,不若试试又何妨?
入定和冥想不一样,一个需要呼吸配合,一个不需要。
他还是选择入定的坐姿,慢慢闭上双眼,眼前一片黑暗。纷繁复杂的各种想法开始充斥这个空间,可是随着注意力的集中,他牢牢地抓住修仙入门呼吸法决那几句话,思考、分析、推研字与句的意思。
外界发生的一切渐渐地被陆吾驱赶出识海。
在眼前的黑暗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往最深的地方拖曳。而那两段呼吸法决就像是黑暗中的探照灯,照亮了前方。
随着时间的推移,思考的深入,陆吾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空明寂静玄之又玄的状态。
在光点的未知边缘,出现了一团难以言明的侵袭光华。它似乎在寻找,又似乎在躲藏。而它周围的黑暗正在觊觎,挑衅,并试着一点点的蚕食这团未知光华。
陆吾明白这团光华并非善意,但是在这里,他坐不了任何事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经过几番你退我进的试探,黑暗突然凶性大发,瞬间吞没了未知光华,虽然未知光华激进挣扎,但是效果甚微,最后如小石飞湖面,圈圈涟漪后,就是寂静。
可是黑暗却高兴得太早,不知未知光华的狡猾。突然,黑暗中出现了几束光线,后来光线越来越多,几乎快要占满了整个黑暗。
一直停留在某个位置的光点这个时候动了,慢慢滴膨胀,从中间断开,光点逐渐地消失,而光点里面尽是黑暗,黑暗再次强大,与未知光华各占半边。
陆吾从入定中醒来,周围一切恢复了平静。
只有从破碎的窗户和木床才能知晓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发现缠绕在身上的霉运枷锁消失了,身体轻松无比。试着走出房间,凭着记忆找到黑巨的房间,轻轻敲门。一切安全,未发生倒霉不好的事情。
黑巨猫眼中看见了敲门的陆吾,心中顿时一惊,寒毛竖起,瞌睡虫统统不翼而飞,手忙脚乱的找东西遮挡,这时却听见陆吾在门外说道:“别担心,霉运已经离开了。不信你看看我现在。”
黑巨怀着忐忑的心再一次将眼睛凑向猫眼,看见陆吾光彩照人,昨晚附着的晦暗消失不见。立刻打开房门,惊喜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昨晚一个叫丁勇的警察临走时给我一个香囊,然后就这样了。”陆吾没有说实话,他和黑巨的关系还没有到掏心掏肺的地步。
黑巨显然不信,不过也没有深究,陆吾倒不倒霉和他关系不大,他内心其实更希望陆吾消失。他害怕自己透露师门入门法诀的隐秘败露,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有这种想法也不能怪黑巨,谁也不想有把柄在别人身上,他很难保证陆吾以后不会出卖自己。但是陆吾待他很真诚,视若兄弟,所以黑巨一直处在矛盾之中。
他现在有些后悔收了陆吾的短铁棍,传授他师门入门法决。此獠进步太快了,昨晚和现在给人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每天都在变化。就他了解,这样的修行速度在修仙界,除了天赋极高的几个散仙弟子,还有就是实力顶尖的凡间修仙豪门子女,其他的小门派真的不多见。
可是最让人不解的是此獠一点仙缘也没有,不但能够修行,还能进步神速,这明显和几百万年修仙界的认知是相悖的。早先原本自己存了反正此人没仙缘,传授给他口诀也无所谓的心思,现在看来自己是失算了。
陆吾当然不知道黑巨脑子在想什么,只看到黑巨表情很纠结。
“还有什么问题?”陆吾问道。
黑巨摇摇头,淡淡一笑道:“没,就是突然之间有点感慨而已。”
京畿之地,紫翠山,乾坤院。
紫翠山在京畿偏东,此处山脉连绵,密林丛生。从古至今,与外界处于隔绝的状态。从空中俯瞰,几乎难以观其全貌。
乾坤院在紫翠山腹地,被法阵遮掩,更是隐蔽加隐秘了。乾坤院其实就是一座四合院而已,当然,这个四合院比一般的四合院要大很多。
乾坤院分为乾院和坤院,从字面上看,看官一下子就能明白,其实是男人负责一个院,女人负责一个院。但是又有些不一样,乾在八卦中属阳,坤属阴,按道理应该是男人负责乾院,女人负责坤院,但真实的情况不是这样。
修仙者认为阴阳最重要的是阴阳互根、阴阳互生,而不应该是阴阳隔绝。所以乾院是女人负责的,坤院是男人负责的。
丁勇飞近乾坤院,出示身份牌,收了法器,然后向坤院
疾步而去。
可走到半道,前行之路被一位身着深紫色衣服的女子挡住了。
丁勇差点没刹住撞在女子的娇躯上,本想发怒,瞧清楚挡路之人,立即躬身道:“丁勇见过乾副院长。”这疯女人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是被派去南极了吗?
“嗯。”乾副院长陆元春淡淡的回应,语带威严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丁勇道:“刚才西北发生了一件事,丁勇觉得有必要向坤院长禀报。”
“看你如此急切,事情应该比较重大吧。说来听听,让我帮你分析分析。”即便乾副院长陆元春听到丁勇准备向坤院长李德君禀告,但是并未放在心里,依然继续拦着丁勇不让他走。
丁勇迟疑道:“这怕是不妥吧!乾副院长。”丁勇故意在乾副院长加重了语气。
“有什么不妥的?大家是一家人,来,这边走,恰好我办公室现在空闲。”说着,乾副院长陆元春就要拉丁勇的手臂。
丁勇额头冒汗,看着乾副院长陆元春拉住自己的手臂,却又不敢回避,眼睛左看又看,担心被坤院的人看见。
“乾副院长,请你自重。”丁勇心中叫苦不迭。
“看你说的什么话,好像是我要吃了你一样。”乾副院长陆元春有些生气的嗔怪道。
“上一次你也这么说。要不是乾院长及时出现,我...”丁勇非常怕这个女人,她真的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人,要不是打不过她,早就翻脸了。不行,一定要禀告坤院长,让他警告这个疯女人一下。
想到这里,丁勇鼓足了勇气,用力摔开陆元春的手,准备大喊,结果却发现嘴张开出不了声,心道糟糕。
陆元春把丁勇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与其说是办公室,不如说是行刑室。看见里面熟悉的五花八门行刑器具,丁勇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想挣扎却根本动不了,眼睛激愤地布满了血丝。
陆元春把丁勇仍在地上,拿起一件器具,说道:“这是我新近研究的成果,你帮我试试看,效果如何?”
如果这个时候能出声,丁勇一定会把陆元春祖宗十八代骂个遍,想着这些器具待会会用在自己身上,那种钻心透骨的麻痒感,绝对令人终身难忘,浑身哆嗦个不停。
“怎么?”陆元春用脚踢了踢丁勇,邪气十足的笑道:“还没开始呢,就开始兴奋了吗?”
“我兴奋尼玛啊!”丁勇脖子上的青筋怒张,愤怒至极,却突然发现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啊?我怎么可以说话啦?”
房间突然变得十分安静。
丁勇的怒气值一下子跌倒了谷底,惊恐的看着俯视着他的陆元春。
陆元春面色冷得吓人,语气森然道:“你居然敢问候我妈。我可是录下了你的话。”说着,从背后拿出了新款的智能手机,页面正在显示录音。
“不,乾副院长,你听错了,我没有想要骂你和阿姨的意思,我只是...唉,算了吧,来吧。”丁勇垂头丧气的说道,发现一切解释都是徒劳的。
天啊!谁来收拾这个妖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