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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何去何从

这等事关终身的大事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给别人出主意。或者阿纪也不过是想有个倾听的人。

生活就象是一座迷宫,你不知道你下一秒的际遇将会是什么。这样的生活也许刺激,但却充满了不确定性。

阿纪的电话再一次的响起:“萱萱,事先没有和你商量,但是,但是我没有别的办法,我,我和养父说你是我的妻子。我们在上海已经举行了教堂婚礼。”

阿纪在电话那头明显有些吞吞吐吐。但他的说法却显而易见地激怒了我。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忍不住冲着电话大喊大叫。先前好不容易积累的一点好感荡然无存。

“呃,萱萱,你先别生气,你听我解释。是这样的,那个,我确实喜欢你,而且这也只是我对养父的一面之辞,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是我胡言乱语好了。”阿纪的话语有些急促,还有些惴惴不安。

“当然,如果你愿意,我会正式的向你求婚,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吗?当然,如果你目前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感情,我可以等。一直等到你确定,不管最终你接受还是拒绝,我都毫无怨言。”阿纪并不是一个太擅长语言的人。但这一次确实说了太多。我不知道他是害怕失去,还是别的什么。

我无法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说实话,我并未太真切的感受到对于爱情的渴望。或者说那于我是一件太过于遥远的事情。

“阿纪,”我的回答有些困难,我可能会在我的写作世界里变成一个能言善辩的人,但是在现实生活中我其实并不太擅长与别人沟通。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这个问题。”思考了片刻,我决定如实坦诚我的感受。

“我对你有好感,但那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而且,这和你目前的处境有关吗?”我一步步地缓慢地梳理着我的思路。这个问题来得确实有些突兀。

电话的那头有一段时间的沉默,一度让我以为电话断掉了。但那边传来的粗重的呼吸声,又分明的告诉我,他,还在线。

“嗯,萱萱,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我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变化到今天这个情况,我本想慢慢的和你相处。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合不合适。诚然,我是谈过几次恋爱,但都不长久。我不知道为什么。从上次分手之后,我就开始变得不安,害怕谈恋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你不开心的样子,我却不由得心痛。但我不敢向你表白,我怕,一旦我们的关系明确了,那我们之间也就快走到了尽头。我不想,我害怕再失去。”

阿纪的话让我莫名的有些心疼。我突然有些想触摸他的脸,千里之外,不知道他能不能感受到?

一番话之后,又是长久的沉默,但显然大家都没有想挂上电话的打算。

“不如这样吧,我们都放下电话,等明天,明天一觉醒来,如果我们还彼此期待,那就让我们真正的开始,如何?”我突然想起了乱世佳人中经典的处理办法。或者是个不错的选择。我想不妨试一试。

“嗯,萱萱,谢谢你。”电话那头的阿纪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我不知道阿纪这一夜是如何度过的。我却是再一次的失眠了。回想着和阿纪相处的点点滴滴,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阿纪总是那么温和,当然也很贴心。但是,这是爱情吗?好象不是。

可是,为什么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又时常会想起他,会感到不习惯。难道,仅仅是因为太熟悉,习惯了彼此的存在?

这一夜,我做了无数的设想。甚至无聊到去占卜。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案。

上高中的时候,我也曾经有过喜欢的男孩子,但自从家里出了那件事之后,一切就都烟消云散了。可是,那种心动的感觉,那种看一眼喜欢的人就心跳不已的悸动,为什么现在全然没有了?是因为年龄还是经历?甚至于我也没有感觉到象安妮那般的荣光焕发。但是,那种彼此淡淡的,眷恋,却又让我留恋。

或者,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正如同,吾之弃履,人之宝藏?

在天际间透出第一缕光线的时候,我的大脑中依然一片混乱。看着镜子里顶着黑眼圈的自己,我突然明白了:原来我还是放不下。既然如此,那何不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我突然笑了,镜子中的我一头乱发,黑眼圈,衣衫零乱,但我想,如果我这么在意,那一定是上天的旨意。

我刷完牙,把自己收拾利索。然后拿起手机,给阿纪发了一条微信:阿纪,我想我们可以试试。然后,我安静的睡去。

我的好梦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还是阿纪,我以为他是欣喜,等不及要和我电话。然而,事实总是很打脸。

“萱萱,感谢你。抱歉我这么晚才打电话给你,昨天晚上养父出了点意外,脑溢血,弥留之际,一定要我答应娶了妹妹。你知道,”阿纪的话越来越艰难,而我的心,也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你知道,那样的情况之下,我很难说出拒绝的话,所以,所以”阿纪在电话那头吱唔着说不出口。

“嗯,我想我听明白你要说的意思了,我没有关系的。反正,我也不确定是不是受你。”我故作轻松的解除了阿纪的为难。自嘲般的替阿纪给出了答案。

“不,萱萱,你没有搞明白。”阿纪急急的想解释什么,但是,我却不想再听了。我放下电话,轻轻的挂断。

我的爱情,就这样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铃声再次响起,还是阿纪,我没有接。心里冰冷一片。我打开阳台的门,屋外阳光灿烂,已经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可是,我却并不开心。深深地嗅了嗅空气中的甜香,最近正是花开的季节,姹紫嫣红,可是,属于我的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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