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云带着刘捕头来到了苗登云的大门前,这院子以前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别院,后来义军进城后,这家人逃出了吉县,王左桂与苗登云进城后,苗登云看上了这里,专门让人把门匾改成了【苗府】。
刘捕头带人上前敲起了苗府的门,砰砰砰的声音传出了很远的距离,开门的是一个中年汉子,他看到门外站了这么多人,于是好奇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敲门有何事?”
刘捕头道:“奉命前来搜查苗府,请你去通报苗将军,告诉他这是郭元帅和王当家共同的决定。”
门房也不敢擅自打开府门放众人进去,只是说要去禀告苗登云,又把大门关上了。
这边苗登云听说有人领了郭风和王左桂两人的命令,要来搜查苗府,他先是不信,后来见门房说的确有其事,却又很是愤怒了。
“都把吃饭的家伙拿上,跟我去看看那个敢欺负到我苗某人的身上了”苗登云招呼着他府中的人。
刘捕头带着人正等得不耐烦时,苗府的大门打开了,苗登云府中的人个个持刀拿剑,一股脑的都冲了出来,刘捕头这边见对方的这番架势,也举起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不过刘捕头带的衙役们拿的多是衙门中的杀威棍,元帅府连正军的武器都没凑齐,自然没有多余的给衙役们了。
苗府中的众人和刘捕头带的衙役们就这么对峙起来了,眼看就要发生火拼的时侯,苗登云从门里走了出来道:“那个给你们的胆子,敢到我苗登云的家里来闹事了?”
刘捕头道:“苗将军,我们也不想来找你的麻烦,但是你干下的事眼下东窗事发了,郭元帅和王当家让我们来搜查。”
苗登云道:“你说是郭元帅和王大哥下的令,谁能证明,况且我苗某人行得正坐得端,从来就不做对不起兄弟的事,又怎么会有东窗事发的一条?”
刘捕头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派人去问,至于你有没有犯事,我们兄弟搜过就知道了,不过我要提醒苗将军一句,我刘某人从不做没把握的事,依我看你还是早早的去找郭元帅和王当家认罪才是明智的选择。”
苗登云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我马上就让人去问清楚,如果是你在这里瞎编的话,你今天就不要想活着离开了。”
苗登云话音刚落,郭云大声道:“苗兄何必那么大的火气,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我看不用让人去请示了,我就是来传令的,不知面兄信不信得过我?”
苗登云见是郭云便道:“郭兄弟,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既然你们要搜那就搜吧,反正我苗登云从不做对不起兄弟的事!”
郭云见苗登云如此的坦然,心下不由的觉得,可能是刘捕头搞错了,可能真的冤枉他了,只是都到如今的地步了,也只能搜一搜了,于是郭云道:“好,要是他们没有找到证据,我郭某人亲自给苗兄请罪。”
苗登云听了郭云这话,对身后的手下挥手道:“你们都退下,让他们去搜,我看今天他们能在我苗府搜出什么!”
刘捕头一听苗登云这话,带着衙役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的冲进了苗府,苗登云和郭云一起走进了苗府的大堂。
一进大堂郭云就闻到了一股肉的香味,郭云感觉比一般的炖肉更香些,于是问道:“苗兄哪里来的肉食?”
郭云进入吉县后,就将吉县所有的肉食都收集起来了,因为他们招的士卒大都营养不良,所以郭云就把给士兵们补充营养作为强军的第一要务来办理,因此现在整个吉县除了郭云手里有充足的肉食外,其他人很难有肉食的。
苗登云听了这话只是道:“这是底下人弄来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待会儿问问就知道了。”
苗登云又问道:“郭兄弟,你们今日到我府中到底要搜什么,我苗某人绝对对的起兄弟。”
郭云道:“不瞒苗兄,今日是为了城中女童失踪案而来的,我看苗兄如此坦然,应该是刘捕头搞错了,还请苗兄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苗登云听了郭云的这话后,面色突然变了变,然后道:“我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件事,这些小事也要郭兄弟你来处理,是不是小题大做了。”
郭云道:“苗兄,由不得我不重视呀,到现在为止已经有二三十个女童失踪了,现在吉县人心惶惶呀!”
就在这时刘捕头进来了,郭云见他黑着个脸,看来是没有找到什么证据,所以心情不好。
但郭云还是问道:“怎么样?找到了什么没有?”刘捕头道:“副帅还是自己去看看吧,小的不忍心说。”
郭云听了这话生气道:“有什么不忍心说的,找到了就找到了,没有找到就没有找到,何必吞吞吐吐的。”刘捕头道:“副帅,你随我去看看就知道了”
郭云道:“好,我就随你去看看,到底有什么不好说的。”苗登云这时面色大变,说道:“还是不去看了吧,没有什么看的。”
苗登云的话音刚落,刘捕头就直斥道:“苗贼,你好狠的心,我吉县父老兄弟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竟然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郭云却越听越糊涂了,道:“什么禽兽不如,苗兄做了什么事?”
刘捕头道:“大人你跟我来看看就知道了。”郭云跟着刘捕头一路走到了苗府的厨房。
郭云一进厨房看到了他两世都没有看到的惨状,几只手、几只脚还有锅里正在煮着的,看到这个景象郭云哪里还会不明白,怪不得刘捕头说是不忍言的人间惨剧。
郭云又想起大厅里那散发着诱人香味的肉羹,他当时心里还想要尝尝呢,一想到这里,心里那股抑制不住的恶心突然爆发了出来,郭云当场就哇哇的吐了起来了,待吐完后郭云转身就走。
郭云走出厨房,看到站在外面的苗登云,问道:“为什么,苗兄,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与禽兽何异呀,不,是连禽兽都不如。”
苗登云听了这话后道:“郭兄弟,是哥哥不对,可是这只是区区几个小孩子而已,又算得了什么,我苗某人自问还对得起兄弟,你何必如此辱我!”
郭云听了苗登云的奇葩理由,都被他震惊了,道:“区区几个小孩子,苗兄,我告诉你到昨晚为止吉县是踪了三十二个女童了,你我都是为人子,苗兄恐怕都为人父了,你难道不知道舐犊之情嘛,即使不知道舐犊之情,你也该知道人伦纲常,也该知道什么是禽兽行为。”
见苗登云还要争辩,郭云道:“苗兄,我不与你多说,你自己去跟元帅和王当家解释吧!”
郭云又对刘捕头道:“给我仔细的审,这苗府的人个个都要严加审问,要把事情的原委给我搞清楚。”
刘捕头此时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道:“副帅放心。我会让他们把从小到大干过的肮脏龌龊的事全都交代清楚。”
郭云看着情绪失控的刘捕头,又道:“今天这里的事,不能泄露半点出去,要是我听到了什么风声,你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郭云看着面前的苗登云,他从内心里真的想那把刀把他给了结了,只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即便是他大哥郭风也不能这么做,能够惩罚苗登云的只有王左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