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莲不知自己哪里惹了武松,让他今日如此反常。
就是感觉委屈,说不出来的委屈。。
她的心是肉做的,不是石头,也是会痛的。对她亲手端的粥居然这么防备,看来她已经不是不受宠了,而是彻底不被武松信任。
气呼呼的来到了小花这里,而这个时候,这老虎却是刚刚吃了几块生肉,懒洋洋的晒着太阳,打着盹儿。
肚子里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嗯,这闭眼睡觉的模样倒像是真的病了一样。
“小花,小花,你没事儿吧?”潘金莲摸了摸小花的脑袋,却是有些好奇,这老虎好好的咋就生病了?
“老爷!”等到潘金莲和庞春梅都走了之后,吴月娘却是走了过来。
“月娘,你来的正好!”武松随手拿出了一沓地契送到了吴月娘的面前:“这是本月清河县送来的地契,还有一些佃户,你来请点一下,回头去找我兄长安排农耕!”
“真多!”吴月娘看到武松手中那一沓地契,却是忍不住暗暗咋舌。
他的父亲乃是千户,说到底也是朝廷官吏,只是,千户虽然是官,却是隶属武官,大宋重文轻武,武官备受打压吴千户家里资产算是丰富,可是跟武松比起来却是小巫见大巫。
除了地契还有就是佃户,人口。
来来往往的,送礼的人不少,武松如今正式成为地主阶级,而且还是大地主阶级,家里的地多了,人口自然也是跟着往上涨。
除了土地还有店铺。
最出名的就是武大郎的烧饼店,当然,现在只是雇了几个伙计,自然有人来做烧饼。
收起了这一沓地契,吴月娘就开始汇报自己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自从她担任武家府邸的大管家,倒是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处理的十分妥当,事事做的井井有条,商铺里的生意有赚无亏。
这吴月娘却是有一个本性,那就是抠门。
能省则省,武松都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是怎么养成了这般性格,本人非常的抠门,眼里容不得一丝半点的浪费。
这么长时间以来,她也的确是按照这个做事风格生存下来的。
为了省钱,吴月娘记得一手好帐。她亲手做出来的账本,里面条条框框,各项开支都写的明明白白,不论大钱小钱一视同仁,任何一笔钱款去向都能查明。
武松看了看吴月娘精明能干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这么兢兢业业的大管家,除了吴月娘,也实在没有人能做到了。
账本代替了书放在了武松的眼皮子底下,粗略数数大概三四本,本本又厚又密密麻麻,武松看的很仔细,等他看完黄花菜都凉了。
庞春梅被冷落在了一边,看着武松和吴月娘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这个记账的方法得改一改,的确很详细,可是也混乱。若稍加分类会更好一些。”
吴月娘想想觉得武松说得对,欣然接受了这个意见。
能在这么错综复杂的账目里算出武家这半年的收成,还没有算错。实属不易,武松投去认可的目光,一个女人能做倒是这一点已经比一般男人好上许多了。
从账本引发的话题,吴月娘想向武松多请教请教,便不由自主的靠近武松:“老爷,您看这里,这笔账么这么算不知对不对?”她如水葱般的指节点在账本上的一处,武松顺着看过去。
“不对,这里的问题很大,应该这样......”武松像个家教老师一样指点着吴月娘。
吴月娘虚心求教,弯下腰俯身在武松一边听着他的教导,她身上的清香传入武松的鼻尖,两人这才注意到,彼此的距离已经越来越近。吴月娘看着武松的脸,心漏跳了半拍。她慌忙起身,深呼吸一口气。
以前她还误会武松是色狼,现在自己怎么能主动投怀送抱,白白辜负了武松器重她的恩情。
其实武松还是挺喜欢吴月娘的,她比潘金莲、李瓶儿和庞春梅都要心思单纯,除了差点失足之外没任何缺点,长相也不算差,和金瓶梅三人比稍微逊色了一点点,身上却独有一股闺秀气质,这是其他人所不能拥有的。
嗷呜!
小花打了一个呵欠,爬将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潘金莲,忍不住把脑袋蹭了蹭。
这大花猫,仆人没有一个敢碰的,也就是潘金莲,胆子够大了。
潘金莲摸了几把小花,却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一番:“他凭什么怀疑我,我做错了什么,他就这样看待我!”
小花懒洋洋的打着呵欠,似乎是并不怎么感兴趣。
虽然能听懂人话,但是,它是有的话听,有的话不听,就比如说,现在,它一边享受着潘金莲顺毛抚摸,一边打着呵欠,说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跟吴月娘聊了一会儿。
刚安静下来不久,迎春又找武松。这是武松之前在抄西门家的时候,吴月娘特地点名带回来的丫鬟。看上去聪明灵气,武松对她一直有好感,便留在了府中做个普通丫鬟,待遇不比西门家差。
迎春一进来就为难的看向了吴月娘,她看到庞春梅从屋子里走出去,料想已经没有人了才走进来,毕竟这件事儿还是绕过了家中的女人说才好。
吴月娘平日里和迎春关系还不错,她以为迎春是来找自己的:“有什么为难的,该什么事就说什么事。”
“花家的夫人前来拜访了,不知老爷见还是不见。”
按说两家来往亲密,迎春也不该这么为难。只因这次情况特殊,往常都是花子虚带李瓶儿来,或者花子虚自己来。
从来没有李瓶儿一人到访的。
一个人过来,还是一个妙龄女子,这要是传出去,只怕是要引起不少风言风语,迎春儿倒是有些为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