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韩宋。”
“何欢！你知道万莱在哪儿么？”
“嗯？什么意思？你俩又吵架啦？”
“何欢！万莱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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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十点半。
半小时前我接到韩宋的电话，询问我万莱的下落。
那会我刚洗完澡，想着终于能睡个早觉，为周末两天的活动补充精力。
挂了电话，我大概是就这么一直站到了现在，前额神经一跳一跳，后脑也发沉，就是无法思考。
收拾东西！恢复思维的第一个念头，我要回去找她。
订机票，最早一班机是明早六点半的，现在能做的只有安排好这里的事。
打电话给林南，明后天的活动只能交由她负责，有事再随时联系。
林南安慰我，“姐，别着急，也别太伤心，万莱姐聪明能干，又有两个孩子，不会有事的。”
聪明能干，所以不会轻易被害？有两个孩子，所以不会选择做傻事？
许是听到我诡异地笑了两声，林南又连忙道歉，“对不起，姐，我只见过万莱姐一次，不了解情况。我就是怕你着急出事，要不我陪你回去吧？”
“不用，我回老家，不怕没人陪我。你早点睡，把活动办好。”
又叮嘱几句，我走进书房，打开壁灯。笔记本电脑得带上，还有两份文件。
这时，我看到书桌上的相框。
这些年我和万莱不常见，这张合影，还是去年她来北京，我们在活动后拍下作为留念。
我俩都不是刚认识时的十七岁，或是大学时的二十出头了。
三十一岁，就连万莱这个美丽张扬的女人，脸上也显露出了岁月的痕迹。我，自不必说，从来就是一个长相平凡，湮没在人群里的女人。
算一算，我们相识也已经十五年了。
女人的友谊，十五年。说出去都没几个人相信。
收拾完行李，我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北京的夜。可是窗外的霓虹和灯火之上，我却仿佛看到了万莱的影子。
“韩宋。我明天上午到新川，现在你那边有消息吗？”
“何欢，实在对不住了，耽误你工作，专门跑一趟。你几点的班机，我去接你。”
韩宋还是老样子。客气周到得不分时候。因为万莱是你的妻子，所以我回去找她，就不是分内之事？我忍住了嗤笑，但忍不住颤动的鼻息。
“我问你有没有万莱的最新消息！”
“哦，这个。。。现在警方还没头绪。”
“总查过监控了吧，她在哪儿失去踪迹的？”
“何欢，负责调查的警官不肯对我透露太多情况啊！”韩宋发出一声苦闷的叹息。
我一下明白了。女性失踪，丈夫总会在一开始被列为主要嫌疑人，这是惯例。
“别太放在心上，他们也是依例行事。”我缓下语气。
“哎，不去调查万莱的下落，几个警察盯着我和我妈不放，孩子们都受到惊吓！”
韩宋抱怨起来。虽然设身处地为他想想，我知道是够难受的，可眼下我没有太多耐心。比起一个女人失踪了三天，家人受到的这些委屈又算什么！何况，我还有更要紧的没问。
“好了，我问你。你什么时候报的警？”
“就前天晚上。两个孩子放学她没去接，幼儿园老师打电话给我妈，我妈去接的。我下班到家，知道后感觉不对，就开始一遍编给她打电话，始终没人接。联系她平时的朋友、同事，也没人知道她在哪儿。一直等到快十一点，我实在等不下去了，就去报了警。”
听韩宋哽咽着说完，我心里才真正有了万莱失踪的画面。
“为什么前天不打给我，为什么拖到现在才跟我说！”我脑子里反复响起上周跟万莱通电话时她的声音、语气，眼眶终于忍不住湿了。
“我，我想你离得这么远，你们平时联系也不多，应该不知道。。。”韩宋哭声更大了。
“警察知道你打给我吗？”
“嗯？不，不知道吧。”韩宋语带迟疑。
“你照顾好孩子们，等我明天到了再说吧。”
我躺在床上，感觉很累，面前浮动着各种画面。
最先到眼前的，就是我和万莱第一次相见的情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