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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冯

凌晨三点,姜至越还不能入睡,睁着双眼茫然的望着墙面,心里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焦小艺此时就在他的怀里沉沉的睡着。

姜至越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的心里唯一爱过的也一直爱着的只有焦小艺一个人,从没有任何人像她那样走近自己的内心深处,他对于重逢也是有过无数次的幻想,但是此时的自己却是与焦小艺越走越远,大学毕业到现在自己一无所获,在跟焦小艺分手之后,自己还没找到过一份像样的工作,越是这样姜至越的内心越是焦躁。

此时的老冯也跟姜至越一样,睁大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姜至越是不能入睡,而老冯却是刚刚睡醒,睡在旁边的媳妇却是睡的正香还微微的打着呼,在瞪了天花板将近半个小时后,老冯发现自己睡意全无,根本不可能在次入睡,老冯蹑手蹑脚的起身,动作轻的就像只小猫,生怕吵醒自己的媳妇。

老冯来到六岁儿子的房门口,轻轻的打开门,看了看熟睡中的儿子,然后来到阳台,在一个破旧的洗衣机底下偷偷摸摸的翻出一盒烟和一个打火机,小心翼翼的按下打火机,“咔哒“一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响亮,老冯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在竖着耳朵听了一会之后才放下心来,此时的天气也算是特别寒冷,身穿睡衣的老冯为了不让烟草的味道残留还是打开阳台的窗户,将脑袋伸出窗外猛吸了几口,结果被冻的哆嗦不止。

看着窗外冷清的小区,没有一户人家是亮着灯的,老冯突然想到,我要是从这一头扎下去是不是就真的一了百了了。

随即就苦笑着摇了摇头,就像人家说的,自己现在就死也死不起的年龄,老冯今年45岁,大学的时候老冯也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长的浓眉大眼,五官周正,很符合他们那个年代对帅哥的定义,而且成绩优异,还在学生会里当过干部,毕业之后更是在众人的羡慕之中,进入了一家当时炙手可热的国企工作,年轻的老冯以为只要自己业务能力过硬,就能平步青云,最起码也能混的风生水起啊。

结果却是跟老冯预想的大不一样,自己的业务能力在强,也比不过那些有门路的,就算没有门路那些比自己会阿谀奉承的人也都是混的比自己强上太多,看着那些跟自己同辈的人,甚至自己的晚辈皆是早早的就混出名堂,老冯在蹉跎了十年之后,也终于认怂了,既然认怂,咱就比谁都怂,给领导拍起马屁来,咱比谁都不含糊,不管领导有啥事,公事也好私事也罢,咱都冲锋在前,终于也是让老冯在年过不惑之后混上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后勤部科长,可时过境迁,当年红火的国企因为国家政策的调整如今也是日薄西山,效益大不如前,连带着奖金也变得寥寥无几。

干了几年之后,也终于是攒下了点积蓄,儿子明年也要上小学了,夫妻俩合计着把老房子卖了,加上手里的积蓄,在这寸土寸金的地付个首付,买上一套学区房,也好让儿子能上个好点的学校,房子还没看好,自己的岳母却是去年查出了癌症,媳妇家姐弟三人哭的死去活来,医药费研究着三家凑吧,自己媳妇是大姐到现在拿出去快十万了,本来就捉襟见肘的首付更是差了一个大缺口。

刚抽了没几口,就听见自己的媳妇喊自己,老冯赶忙把烟头熄灭,又用手抓着窗户把手猛扇几下,就赶紧回卧室去了,刚一进卧室,媳妇就迷迷糊糊的问道:“大半夜你不睡觉干啥去了”。

老冯说道:“口渴喝点水”然后就往床上躺去。

老冯的媳妇却是使劲嗅了嗅骂道:“喝水?撒谎,我都闻着你身上的烟味了,你就抽吧,大半夜你不睡觉起来抽烟,我看你早晚都要抽死,烟藏哪了,明天早上你赶紧给我拿出来,四十多岁的大老爷们,自己有点记性。”

听着媳妇的唠叨,老冯心里一股火气升腾而起,但也就只是口气严厉了点说到:“行了,你别说了,赶紧睡觉,唠叨个没完。”

听着这话媳妇却是一个机灵坐了起来:“我说你咋了,我说的不对吗,你说你大半夜不睡觉,抽什么烟,我说你还不是为你好,你说我说你说的不对么。”

看见媳妇来了劲,老冯赶紧压住心中的火气说道:“对对,老婆你说的都对,我错了,赶紧睡觉吧,我保证不抽了。”

看到老冯认怂,老冯的媳妇才又躺下,嘴里依然不停的说着:“你看你这怂样,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一天到晚也没个正事,天天给那些个领导办事办事,也没看你办出个名堂”

老冯躺在床上又开始盯着天花板,在老婆的唠叨声中,等着黎明的到来。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老冯就起床,准备起早饭来,能起床活动活动,对于枯躺了好几个小时的老冯就算是幸福的了。

做好早饭,喊儿子起床,帮儿子穿好衣服,一家人吃完早饭,在老婆的唠叨声中,老冯将烟和火机上交,然后就开着那辆10年生产的二手凯美瑞,送儿子上学,自己也去上班。

看着堵的水泄不通的马路,快要迟到的老冯也开始烦躁起来,老冯知道这叫路怒症,马上就要经过一个路口,看见排着长龙等着并线的车辆,老冯只能认真驾驶着车辆紧紧的跟着前车,自言自语说道:“这都堵成一锅粥了,也没看一个交警,平时贴违停的时候那叫一个准,停五分钟也跑不了你。”

就在这时一辆捷豹一脚油门就奔着老冯的车头过来,老冯赶紧一脚刹车,捷豹里的驾驶员对着老冯微微点头指了指前方,老冯满脸堆笑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结果捷豹后面的车一辆接着一辆,本来直行的车队就停滞了下来,后面的车疯狂的按着喇叭。

坐在车里的老冯,更加的烦躁,自己又自言自语起来:“你个傻帽,老子一脚油门撞死你,反正也是你全责,并并并,我让你并,老子是你亲爸爸”满嘴胡言乱语的老冯,在只有他自己的车子里疯狂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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