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复杂到说不上来的感觉就像是，曾经因为自己施舍而对自己摇尾卖萌的流浪狗，突然有一天跟着别人跑了，只用屁股对着自己......
思及此，云伊伊的目光集中落在云漠的身上，垂在身侧的手攥上校服衣角。
心中暗念了声、云漠......
食堂里。
云漠和穆帆选了个非常不起眼的拐角坐着，这个地方，身后是墙，旁边是柱子，基本上可以说是个‘小包间’了。
云漠吃了两口菜后，发现穆帆一直戴着口罩看着她吃。
“我不喜欢被人看着我吃饭。”
而且她不觉得穆帆不吃饭是因为不饿，而是他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摘下口罩。
“哦，哦哦。”穆帆也觉得盯着人吃饭不礼貌。于是侧过身，拿出手机，不去看云漠。云漠“......”
掰着脚趾扣着脚丫的蛋蛋直接对着穆帆翻了个大白眼，这人设定不会智商有问题吧？
云漠目光从穆帆的身上收回，落在了淡淡的脚趾上，心想不是升了一级了吗？怎么这幼稚不讲卫生的二缺样一点儿都没有变？
又是吃了两口菜，云漠听到了穆帆肚子空叫的声音。
刚才在食堂窗口打饭的时候，云漠可是没有跟他客气。怎么说穆帆也是穆家的少爷，再虐待他也不会缺他钱，穆帆在外面吃的太差穿的太惨，也等于是在打穆家的脸。
这一点上，比起她，穆帆不要幸福的太多。
低头朝着自己身上的衣服看去，高三了，三年就这两套一洗一换。再看自己的鞋，这双小白鞋，呃，确切的是小灰鞋不知道王莺是从哪里捡来的。
她记得当时王莺给她的时候，鞋子一看就是穿过的，王莺却说是新的，只是不小心弄脏了，让她自己好好刷刷。
穆家的人要脸面，那是因为他们当穆帆是他们穆家的人。她穿成这样，很显然，她那个舅舅云荣轩他们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一家人。
至于养她，给她一口饭吃，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云荣轩拉不下那张脸，好歹她是云家的血脉。真要被送去孤儿院或者流落接头的话，他云荣轩在生意场上的脸还要不要了？
就在云漠这么想的时候，注意到穆帆看过来的目光，正在盯着她的鞋子看。
旧了也就算了，鞋头都起毛边了，而且侧面似乎有些开胶了。
“能穿。”云漠动了动脚指头无所谓的说了句。
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云漠是真的没有把这种事放在心里。她现在就在想着，快点提高系统的等级，多一些保命的技能，不要随时去领盒饭。
“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有意要盯着看的。”穆帆低着头，那谨小慎微的样子，就像鸵鸟一样，恨不得把头插到地底里去。
看到穆帆这个样子，云漠觉得穆帆被欺负不是没有道理的。人就是这样，吃软怕硬，尤其是在校园里，大家喜欢抱团取暖，那些性格软弱不易合群的人很自然的就会被孤立起来，到最后就会成为被大家欺负的对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