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往出来赌坊大门。
外面街面上站满了千山城城卫军。
于往猜的没错，富贵赌坊的幕后老板里有城卫军的人。
城卫军的弓箭手已经占领了四处的房顶高处，街面上也被城卫军控制住了各个路口。
而街上此时横七竖八撂在地上的尸体基本上都是棒棒会的成员，他们就是仗着人多，手里仅有的武器就是扛东西的棒棒。
平日里棒棒会作为组织整体行动，到哪都是一股不可小觑的力量。
但是今天，做梦也没想到他们的首领沈五爷带他们走的是一趟不归路。
他们面对的可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作战悍勇的专业军队。
没成尸体的那些棒棒现在也都老实的抱头蹲地，面朝墙根。
只有沈五爷一个人昂首挺胸站在那里，手里还持一把钢刀，对着红姑叫嚣：“好啊，你们竟然为了一个外国质子对我棒棒会公然下手，别忘了富贵赌坊里我可也是有股的！”
红姑对他说道：“你今天不该来，更不该带这么多人来。”
沈五爷冷笑：“我说了富贵赌坊我也有股，坊内出了大事，我能置之不管？
我带人来有错吗？我这不是为了赌坊的生意着想，怕被人算计了吗？”
红姑看向于往。
于往嘿嘿笑道：“沈五爷在坊内有股，这不稀奇。
我也是处于好心，我要弄垮赌坊，怎么着也得找人通知他一声啊，这于情于理也都说得过去对吧！
哈哈！谁知道沈五爷这么听话！”
红姑这才算是听明白原来都是于往做的局。对着沈五爷恨恨道：“你就是个白痴！”
“白痴？”
沈五爷好像也明白自己上了于往的套，但是事已至此，过多言语都已无用。
沈五爷干脆撕破脸道：“说白了就是你们从头至尾就没信任过我沈五，棒棒会从来就没有被你们瞧得起过，红姑，你敢说一个不是吗？”
红姑无奈的摇摇头。
沈五这是疯了，这种话也敢往外处说，他从来就不明白富贵坊幕后支撑大佬们都有谁，官居何位。
他一个棒棒会首领，说白了就是个不入流的力把头。
能让他吃上一股，已经是天大的恩赐。
他竟然还敢质疑富贵赌坊对他的信任。
如果要是这样讲的话，你沈五对赌坊其他股东信任过吗？
你要是信任的话，你会因为一句子虚乌有的传话，就带上上百人前来赌坊。
也不知道隔壁楼上的那几位大佬人物听到了，会做何感想！
这时候，有个跑腿的从外面跑步过来，递给红姑一张小纸条。
红姑打开，上面只有六个字：“割舌，弃车保帅！”
“来人啊！”
红姑一声令下。
城卫军立即有两名总旗官上前：“在！”
沈五爷这才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慌忙摆手道：“红姑、红姑，我刚才喝点酒，说话重了些，就放过我们这些出力的苦头吧！”
“把他拿下！”
沈五爷连忙拱手下拜：“我老眼昏花脑子糊涂了，红姑饶我一回，饶我一回吧！”
两名总旗官直接把沈五爷从后边押住，疼的沈五爷叫吼：“饶命啊、饶命啊，我也是苦命人出身啊！”
“割舌！”
沈五爷挣扎着竟然还想逃走：“大人救我……”
马上有两名城卫军上前，动作麻利，一声惨叫后，沈五爷满口血沫被扔在地上。
“好了，我们兑现了承诺。”
红姑给于往指着军士手里拿着的一条红头说道：“接下来他是你的了。”
“还有没有人要闹事？”
红姑对着满街围观的人群，尤其是那些个赌徒喊话。
“要是没人要闹事的话，就散了吧，想赌两把试试手气的话明天请早！”
人群真的很听话，一哄而散。
这时候，谁敢出来捣乱。
沈五爷牛吧，当街就被割了舌头！
富贵赌坊还是牛逼！
“不过啊，要说牛叉还得是人家于公子，富贵赌坊废了沈五爷，看样子好像就是为了于公子。”
已经有人看出了些端倪，并且根据细枝末节猜出了八九不离十的真相。
待到人都散的差不多时，红姑主动过来招呼：“于公子，要不要帮忙，听说你的人还被扣在棒棒会那边。”
于往道：“谢谢，不用了，我就押了他去，我就不信那边还有人谁敢不听话，不过......”
红姑见于往故意半截话，洒脱道：“有话就说，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
“红姐姐！”
于往这声那个甜啊蜜呀。
红姑咋一听还以为听错了呢，半天才回过味来：“啊叫我呢？”
“红姐姐要是愿意的话，我有些话想给你私下里说。”
红姑这才仔细打量了于往，不大嘛，也就十七八。
按年龄来说这时的他才是应该这个年龄段该有的样子，但是刚才赌坊后堂的那一幕幕？
这前后是一个人吗？
“抱歉我这个人没有私话！”
红姑拒绝道：“有话你现在就可以说。”
被决绝在于往的预料之中。
于往也不在乎，而是趴在红姑耳畔悄声说道：“我想给你聊聊红山盗！”
半天红姑没有说话，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嘴唇稍微颤动了几下就转身离开。
......
城西帮帮会。
当于往押着沈五爷一路踉跄来到帮会门口时，大门高墙上面的看守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二当家、三当家快来看，那是不是大当家？”
很快两个头领打扮的人物上了高墙。
沈五爷朝着上边啊啊哦哦几声，就又口吐血沫疼的站不起腰来。
“我是于往，昨天来问你们要过人！”
于往冲着高墙上喊道：“昨天我说的话，今天我完成了一半，剩下一半我准备就在你们总部办完，请行个方便！”
二当家和三当家互相对看一眼。
大当家明显是被人家废了，人家说要完成另一半是什么呢？
回想一下，细思极恐！
不会是真的要让五爷看着自己的心脏被狗吃了吧！
这于往是个疯子！
给他行方便，除非我们自己也是疯子？
顷刻间，两人达成共识。
“公子好本事，我们棒棒会佩服不已！我们这就将那个姑娘给你送出去，至于行方便的事嘛，对不住，实在是不太方便！”
于往踢踢地上的沈五爷：“听到了吗，你这就算是被棒棒会除名了！”
“不明白？”
于往蹲下来，用手在他胸口比划着：“就是说我就是在这门口把你的心掏出来喂狗，他们都不带管的！”
呜呜嗯嗯......!
沈五爷能当上老大，也算是个英雄人物，听到此话，冲着高墙门洞拼了命的高喊。
可惜一是他再也喊不出话了，二是上边的人再也没人愿意听他的了。
这时大门打开，一个较娇弱的身形从里面走出。
看得出来她被折磨的不轻，身上套着的还是件男人袍子。
阿影步履虚浮，一步一步踢啦道于往这边。
等到了跟前，于往看到她脸上还有红色的蜡烛油迹。
身上的情景不用看也能想象得到，于往不想看也不愿意看。
“放条狗出来！”
于往突然冲着高墙上喊。
大门打开，一只狼狗从里面跑了出来。
“送出来把刀，要最锋利那种！”
果然大门再次打开，一个棒子手里拿把快刀出来，离着于往老远，把刀往地上一丢，扭头就往回跑。
这时天色已经开始按了下来。
血红的残阳就快要被西边的山海淹没。
于往走过去捡起快刀。
回来递给阿影：“他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他！”
地上的沈五爷听到后，扭身就想要跑。
于往跨步上前，刷刷两刀。
沈五爷瘫倒在地上，他的腿弯被砍断了。
“给你！”
于往把刀递给阿影：“快些，狗都饿的要吃屎了！”
真的，那条狗出门后一直到处寻摸，怕是饿坏了。
阿影持刀上前。
后边的情景虽然血腥，但是只要想到阿影在飘月楼里经受的那些，再想想昨天沈五爷这畜生对她做的种种。
于往觉的也不怎么恶心。
就那么站着静静看着，远处大门那边的高墙之上，棒棒们也都在看着。
噗通一声！
沈五爷尽管叫的深沉，但还没掩盖住那个东西扔在地上的一声闷响。
远处的狗寻声而来，闻了闻后张口叼起就进了边上的小树林。
沈五爷的眼睛看的真真的。
于往没有食言，说让你看着自己的心被狗吃掉，就要做到。
“你还满意吗？”
于往蹲在沈五爷的身边。
沈五爷抬眼看向于往，眼神中满是不解和恐惧。
弥留之际，他想伸手抓住于往的脚，被于往一脚踢得翻过身去。
再也没有了动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