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青年却因为我的问题心中一动,鉴于我的问题太像是那些从政之人扣帽子时的第一个问题,他想到觉不能因为此事牵连到自家的主子,故而他沉思了一下回答道:“此事都是我一人之事,跟别人没有关系。”
“那你家主子?”我故意往他家主子身上引,就是想看看这货的身后是什么人,竟然能养得起这样的年轻高手。
“与我主人无关,是我觉得他们太吵,影响到了我家主人的休息,所以我才出手。”黑衣青年皱着眉头,有些认定我是准备扣帽子了。
“与你主子无关?”我再次询问。
“无关!”黑衣青年坚定的回答,以示此事都是他一人所为。
“你一人承担?”我见这黑衣青年要入套,于是又进一步的引诱着。
“一扔承担!”黑衣青年向前迈一步,仿佛准备承担全部的罪责。
“没有官身?”我问出最后一个我关心的问题。
“没有官身!”黑衣青年心中冷笑,他暗想看我还怎么往他主人身上扯。
“哦,那你歇着吧。”
我话音未落,就出现在他的面前,杀他不至于,但是一击让他重伤是跑不了的,一招拔剑术之后,黑衣青年直接倒飞撞破身后的窗户。
屋内两名持刀护卫见黑衣青年飞进屋内,连忙出手相助,他们费力接住黑衣青年后,发现黑衣青年已经重伤昏迷。
“主子,小黑昏迷了。”检查黑衣青年伤势的持刀护卫连忙禀告情况。
“可有性命之虞?”那主子手微微颤抖了下,但是他马上镇定了下来,他认为我没有趁势进屋,说明我对他是有顾忌的,并不想直面他。
“没有,不过看样子要休养多日。”那持刀护卫也是头一次遇到小黑受到这么重的伤,不过习惯报喜不报忧的他,还是下意识的说小黑的伤不重。
“好,代我向那钱举人道歉,是我御下不严,他日有机会,必然就今日之事亲自跟她致歉。”那主子心中松了口气,心中想着没想到钱家竟然出了这么一个天才,文能中举,这武嘛,也是让人不能小觑。
“是!”一名持刀护卫走到窗边,对我说道:“我家主子说今日是他御下不严,他日定然当面致歉。”
我理都没理那持刀护卫,一招将黑衣青年击飞进屋,都不能将里面的人炸出来,看来城府够深,以后鬼知道是来道歉还是要找回场子?既然对方不肯主动露面,我也失去了趁势闯入的机会,那就只能想着不见面也好。
更何况,我与其有那闲心跟他们扯这些,还不如赶紧去看看钱多多的情况。
“主子,她去楼下查看钱副将的情况了。”跟我说话的持刀护卫看我下楼后,反身汇报情况。
“知道了,把小黑抬到床上休息吧。”那主子直到这时才算是真的松了口气。
“主子,那您?”护卫有些迟疑,毕竟房间内只有一张床。
“无妨,两个窗户都坏了,刚好通风,看一宿书也是乐事。”那人说着继续看起书来,但是心中想的却是其他的事情。
两名护卫领命后,将小黑小心翼翼的抬上了床,然后给他服下了救治的丹药。
第二天,我用三两黄金作为赔偿款,又花了几十两白银从官差那里买了辆又小又破的马车,然后十分歉意的跟官差道别后,让灵儿驾着马车带我跟依旧昏迷的钱多多继续向京城赶路。
“钱举人,钱将军没事吧?”沛安国坐在灵儿的身边,他不会赶车,不过因为这车太小,再加上钱多多是躺着的姿势,他虽然心里想进车内跟我挤一挤,享受下拥挤的乐趣,不过他又想到我昨晚可怕的实力展现,最终还是决定老老实实的坐在车夫的位置上,虽然不太舒服,但是总比双腿走路好一些。
“他没事,我只是嫌他吵,所以让他多睡会。”就如文字意思一样,钱多多只是受了点内伤,按理说睡一觉就好了,但是我突发奇想的给他上了昏睡咒,所以这货现在还在做着美梦呢。
“哦。”沛安国生怕自己也被我嫌弃话多,所以他克制自己少讲话。
“我说沛公子,你是单纯姓沛啊,还是沛家的人啊?”我对沛安国的姓氏产生了兴趣。
“钱举人说的是哪个沛家?”沛安国明知故问,沛家虽然是大族,但却不是大姓,整个日月国姓沛的都是同宗的。
“天盟系里有个沛家,梧桐派和日月宗都有他们的族人。”我脑海中竟然浮现了沛宁和沛霜的样子。
“哦,沛某不才,确实是其中一个分支的,只不过沛某天生不适合修真,又不擅长经商,刚巧会读点书,所以就让沛某从小读书了。”本来这些都是自谦的话,不过沛安国这次说出来的感觉却感觉不到以往那种自谦中带有炫耀的感觉,没办法,就科考而言,他却是不如我。
“哦。”我随口应了下,心想这沛家果然了不得啊,修真世俗两不误,躲开了沛宁,又遇到沛安国。不对,我感觉我好想遗漏点什么,我想了想,一拍手,我想到我遗漏什么了。
“我说沛公子啊,你都有钱住官驿的二楼,你能没钱雇车夫和带书童?”我顿时想到这货一来像是双腿赶路的人,二来沛家不会穷的让参加会试的人自己赶考吧?三来这货手不能举肩不能扛的,说他没同伴,鬼都不信啊。
“这……”沛安国就怕我问这个问题,没想到我还是问了,他尴尬的解释道:“实不相瞒,确实身边带了一个书童,也雇了车夫和护卫,那护卫你懂得,而且沛某见钱举人自己的车都不要了,反而买新车,沛某想了想,就让书童和车夫带着护卫自行上路了。”
“我就说嘛,你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徒步走路的人。你自己有车,干嘛跟我们挤在一辆车。”我心中难免怀疑沛安国的初衷。
“钱举人说笑了,钱举人换车又换路,不就是怕被人盯上嘛。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钱举人这么好的功夫都怕的事情,我能不怕嘛。”沛安国这话说到倒是大实话,他现在护卫都被打趴了,他选择跟我们一起走,说到底还是有抱大腿的意思。
“还挺聪明。”我也不避讳沛安国说的事实,我今早换车的时候,顺便问了有没有其他的道去往京城,官差知道我的意思,所以给我指了一条可以行车的偏僻小道,这道不仅知道的人少,而且其实路程还更短一些,只不过偶尔有拦路的山匪,倒不是很安全。
“钱举人啊,你说这么僻静的路,会不会有劫道的啊?”沛安国发觉这路越走越安静,心里不免有些慌。
“哦,官爷说偶尔会有。”我到觉得这么安静的路挺舒适的。
“啊?那遇到怎么办啊?不然我们换条路?毕竟钱将军还在昏迷中,您一个人也顾不上这么多人啊。”沛安国见我说这里有劫道的,顿时更慌了。
“不怕,不是有你在吗?”我听到沛安国因为害怕而颤抖的声音,不免有些坏坏的拿他打趣。
“钱举人竟拿我说笑,我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昨晚连钱将军的武器我都拿不动。”沛安国有些神经质的开始警惕的看着前方。
“那你是要多锻炼了,以后娶妻生子都是体力活,你不能指望你娘子帮你扛东西吧?”我好心提醒沛安国要多锻炼,以免以后做个不行的男人。
“那怎么会,到时多雇些仆人便是。”沛安国显然不在意我的提醒。
“呔!此路是我开!”一个露着肚皮手拿开山大斧的男人突然窜出。
“啊?呀!此树是我栽!”另一个骨瘦嶙峋的男人手里拿了一把缺口的长刀也跳了出来。
“啊!呸!要想过……过……过此路!”另一个穿着补丁衣服,讲话有些结巴的拿着菜刀跟着出来。
“留下买路财!”一个摇头晃脑拿着破扇子的男人最后出来了。
“我的天啊!抢劫的!”沛安国发出了一个堪比女人的声音,然后身手敏捷的窜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