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豪出了剑星的家,冒着大雪赶路。他心里有些乱,一下子知道了这么多,他有些手足无措。幸亏外面下下着雪,寒凉的空气使他的内心平静了许多。
“我该怎么做?怎么去查杀我父亲的凶手?如何知道凝心的下落?看似无关的这些事实则大有关系。可是我却一时束手无策,不知道从哪里寻找突破口。”上官豪在心里寻思着。
“庄主!我们现在是要回去了吗?”上官豪的贴身侍从云奇问道。
“不!去凤熙阁!”上官豪望着前方,“驾!”抄起鞭子挥了挥,马儿嘶鸣仰天长啸,奔驰而去。
“唉!怎么就不知道回去了呢!这大雪天儿的!”云奇在后面抱怨道。
凤熙山上没有雪,只有呼呼的北风吹着。凤熙湖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上了一层红色。湖的前面视野开阔,放远望去,只能看到远方一条线。将视线收回来的时候,会发现湖的北面于山脚下有一群楼阁,它的北面倚靠着连绵的群山,地理位置相当优越。这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凤熙阁。
所有江湖上发生的事,凤熙阁没有不知道的。但是,没有人可以毫无代价的从这里得到想要的消息。凤熙阁不受任何人保护,却又受整个江湖上的人保护。因为它的存在对于任何江湖上人来说都有价值,当他们踌躇迷茫的时候可以来此需求解决的办法。
这天清晨,凤熙山的山道儿上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几十骑快马飞驰着,一夜的疲惫,尽显苍凉。
临近凤熙阁的时候,前面一人勒住了马,于是后面的马儿尽皆停了下来。
前面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豪。
“这就是闻名于世的凤熙阁!风水宝地啊!”上官豪坐在马上举目四望,十分感慨地说。
“真不知道这个风无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这么会找地方。这里明明适合养老,却让他弄成了江湖上的神秘传说。”云奇接着他主子的话说了下去。
“嗯,这次,你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真想会会这个风无先生,究竟是何许人也!”上官豪看着眼前的几排漂亮的楼阁说道。
上官豪下了马,众人纷纷下了马。
院子的大门紧闭,上官豪眼神示意了下云奇。云奇走上前去,抬手“咚咚咚”地敲门,边说,“红叶山庄庄主前来拜会风无先生!”
很快,上官豪和云奇就听见门内有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吱呀”一声,众人看去,竟是一雪白头发的老头子。那老头子很瘦弱,姿态却很端正,如若不看头发和脸,简直像一年轻人,可见这山中岁月,静好怡人。
上官豪打量片刻,开口说道:“我是红叶山庄的上官豪,前开拜会风无先生的,烦请您老通秉!”
那老者作揖,说道:“先生已知,请随我进来!”
云奇愣怔,上官豪也暗自称奇,刚才云奇不过在门外说了一声,这么快就知道了,上官豪从门缝里看,主楼与大门之间的距离即便来人说话可以听见声音已经是绝好的耳朵了,更何况能够听见说的是什么,来的什么人?难不成有顺风耳千里眼?奇哉怪哉!而且上官豪看了,院中四下无人,莫不是这老者顾弄玄虚?
进了大门,上官豪让他的人都在外面等着,他一个人随那个老者进了楼。
“公子请在此等候,我家先生即刻便道。”那老者给上官豪上了一杯浅茶,便转身离开。
上官豪端起那杯茶,闻了闻,一股清香沁入心脾,上官豪顿觉神清气爽,疲惫消散,心里暗道:“我红叶山庄什么茶没有,竟没有如此色泽好看,沁人心脾的茶!”思忖之间,只听楼梯上一段轻盈的脚步。
上官豪抬眼望去,竟是一个十分年轻的美貌公子从楼上下来。对,不是英俊是美貌,因为比英俊还多了一分的文弱之气。
美貌公子大约比上官豪还小两三岁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及冠,一双长眼似桃花,眉若远山含秋色,身材高挑,举止文雅,气质非凡,既有书生之气,又带御剑之狂,隐隐有神秘朦胧之色,不可妄揣。
上官豪也是识人颇多,却未见过此等人物。
“上官公子!久仰!”美貌公子微微一笑,声音却沉静至极,如同空谷悠传,让人听进心里。
上官豪搁下手中茶杯,抱拳礼回:“久闻风无先生大名!今日一见远胜传言!”
上官豪很少夸人的,今日却是发自肺腑。
风无先生脸上还是笑意浅浅,只是不再客套:“想不到闻名遐迩的上官豪也是耽于俗人礼节之人!”
“上官豪是出于肺腑之言,难道风无先生不承这点夸赞?”
风无在茶桌的另一边坐了,端起桌上的另一个杯子,呷了一口。慢慢悠悠地说:“我知道,你会来的!”
“何以见得?”上官豪说。
“我知道,你心里一定很迷茫!”风无说。
上官豪还是拿出了从前那副看不出来端倪的表情,他不想暴露心事,他也没有回答风无的话。
“来我这里的人想要知道一个秘密,或者寻求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我想这一点,你是清楚的!”风无单刀直入,“”开门见山。
“我清楚!”上官豪说。但是他却没挑明自己想知道什么,因为此时的他心里是迷茫的。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好似他又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需要的是一个问题的突破口。当一个迷案陷入了死局,它最需要的是一枚可以变活的棋子。上官豪寻找的就是那枚棋子。他希望风无这里有那枚棋子,但是他却不想开口直说。
看着上官豪没有动口的意思,风无又主动开了口:“上官公子,凡是到我这里来的人,我开口是不会超过十句话的!我想这一点不是秘密。十句之内,若在下不能答疑解惑,凤熙阁分文不取,管家送客。即使是皇帝来了也是这个规矩,请恕在下失陪。公子若有事,管家飞鸿随时恭候。”风无说完,又轻轻盈盈地上了楼。
飞鸿管家就是门外的那个老者。他随后端来文房四宝放在上官豪面前的桌子上。
上官豪提笔写了一个字“父”,然后,飞鸿就将那个“父”字送上了楼。
不一会儿飞鸿管家下了楼,手里依然端了个托盘,上面放着一张契据,一个纸条。
飞鸿管家将契据递给上官豪,说道:“上官公子请过目!”
上官豪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以玄清剑为代价,限期两年,逾期收回红叶山庄一半家业。上官豪终于脸色不好,能不能解决心中疑惑还未可知,竟提出这种蛮横要求,实在过分。
于是他动了歪心思,手手一伸就要打翻飞鸿手里托盘上的那张字条。他知道,那是风无留的答案。他觉得纸条是轻盈的,只要自己动手它就会飞起来,怎么着也能看到上面的答案。谁知飞鸿眼疾手快,两个人过了几招,即使纸条飞起来,飞鸿也可以用托盘妥妥地挡住。上官豪没想到,号称武林第一的他竟然打不过眼前的老头儿,在他面前,他竟占不到一丝的便宜。
“上官公子出自大家,可不要在此献丑啊!”飞鸿说。
上官豪一气之下想离开这里,都已经甩袖转身,想了想还是无奈地在契约上签了字画了押。
飞鸿拿了契约,这才将那个字条给了上官豪。上官豪一看,上面写着:查萧山门掌门付裕。
上官豪震惊,萧山门不是消失了么!它竟然还存在着,他判断,风无既然这么说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此一趟虽说还不能确定值不值,倒是也有自己意想不到之处,为他打开了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