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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终究要被错过

“祖母不知当中有什么差池,我也不知,可我知道她是真的苏染霜,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苏家凤凰村的田庄附近,她被苏家的下人追杀,她的嬷嬷被杀,田庄被烧,临去苏家前,她将祖父与她祖父给我们定亲的时候的玉佩塞在我衣服里面,证实了她苏染霜的身份,之后她便去了苏家当下人,她想知道苏家为何要让苏欢欢顶替她,她也想知道,她的亲生父母为何要抛弃她。”

“所以,你就与她交易,让她帮你?”季老夫人喃喃道。

季枭寒冷笑了声,“祖母现在知道她的身份了,是不是更不想让她活着?”

“我是为你好,她才被人绑架,你便不肯治疗,几乎丧命,若是他日她真的嫁给你,你事事言听计从,被她算计,你要如何好好的,长长久久的活下去?”季老夫人痛心疾首的说。

“祖母放心好了,经过此番,我与她断然不会再有机会再一起,祖母也不用担心她会阻碍孙儿了。”季枭寒紧了紧手,似乎舍不得放开苏染霜,可想了想他又将她放开。

淡声说:“祖母若是信我,便好好医治她,她伤好之后,定会再回苏家,还能为我所用。”

“夜白,祖母非是狠心的人,可这女子,她终究不是你的良人。”季老夫人深怕季枭寒与她生分。

季枭寒闭上眼,疲倦的说:“我知道祖母的意思,祖母找人将她带走吧,”

“罢了,既是你喜欢过的人,这几日便让她陪着你,待她伤好,离开便是。”季老夫人与晴嬷嬷颤巍巍的扶着彼此走了。

季枭寒这才冷笑着说:“苏染霜,现在你愿望达成了,我跟你之间,注定要这般无缘无分。”

苏染霜当日下午便醒来了,发现自己在季枭寒床上,她吓得忍住快断掉的脖子翻身下床,“侯爷,我……我僭越了。”

“我祖母不知缘由,对你下毒手,你若怪罪,抽屉里面有匕首,你只管杀我,我绝不还手!”季枭寒冷漠的说。

苏染霜没想到,她醒来后,他的第一句话,竟是……如此淡漠。

她想了想,笑说:“没关系的,季老夫人爱孙心切,我可以理解的。”

嗯!

季枭寒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苏染霜摸了摸脖子上的伤,低声说:“那,我告辞了!”

“慢走!”季枭寒说。

苏染霜被气笑了,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

季枭寒看着她单薄如纸的背影,心里纵有万般不舍,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

他说,“苏染霜,感谢你来过一场。”

苏染霜从季家走出后,从偏门离开,她也没有第一时间回苏家,而是在苏家对面一处客栈落脚。

当夜,凌霄公子便来了。

见苏染霜脖子上的勒痕,凌霄公子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是谁干的?”

“没谁,公子可否帮我一个忙?”苏染霜淡声问。

凌霄公子不忍拒绝她,便问:“你要我做什么?”

“我要见苏家二小姐,你与我约她一次,就说慧儿想跟她聊聊天。”苏染霜说。

凌霄公子抬起苏染霜的下巴,用手指轻轻的抚摸她脖子上的勒痕,厉声问:“到底是谁干的?”

“公子不要问了,我不会说的,我现在只想乖乖的做我自己的事情,公子好心,不要再提可好?”苏染霜的语气近乎哀求。

凌霄公子又笑了,仿佛刚才那一瞬间的冷厉不是他,“你是我见过最没趣,又最傻的丫头。”

“嗯,好的!”苏染霜连敷衍都懒得敷衍。

凌霄公子眼底又聚起一抹幽冷的光,他问;“是季枭寒掐你脖子的?”

“我很好奇,公子为何要住在墓中,那墓碑上叫凤睿熙的人,是公子的什么人?”苏染霜没回答凌霄公子的话,却问了他这样一个问题。

凌霄公子浑身一僵,他冷然的,愤怒的,伸出手掐住苏染霜的脖子,“谁告诉你这些的?”

“那黑衣少年送我离开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的,公子不是问我是不是季枭寒掐我脖子的么,他不会,他永远不会掐着我脖子,即便我揭开他最难看的伤疤,他也不会。”苏染霜凉薄的挑衅,让凌霄公子眼神瞬间就落寞下来。

他将手从苏染霜的脖子上取下来,临窗而站。

过了许久之后,方才说:“你让我帮你的事情,我会帮你办好,你答应我的,也记得要好好办。”

言落,凌霄公子掠了出去。

他去了苏家。

此时的苏家万籁俱静,凌霄公子将苏染霜交代好的事情办好之后,又去了锦绣阁。

今日苏文轩并未住在锦绣阁,凌霄公子进去后,便轻浮的坐在苏夫人的床榻前,冷冷的盯着她看了许久。

苏夫人被人恶意的盯着,睡得很不安稳,没多久就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睁开眼,便看见床头坐着个人,吓得要放声尖叫。

“莫娘子只管叫出来好了,反正我的风评不好,要是让人误会,日后这富贵荣华,可就与你无缘了。”凌霄公子慵懒的,带着轻佻的笑意看着苏夫人。

苏夫人惊讶的问:“是你?”

“对,是我!”

“你来这里做什么?”苏夫人有些慌。

凌霄公子笑了笑说:“你送我的那丫头很聪明,我没舍得杀她。”

“哟,公子也会心疼人了?”苏夫人冷笑。

凌霄公子也笑,他懒洋洋的说:“苏家的事情,我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你要坏了我的大事,那你应该知道,自己会是个什么下场。”

“公子只管放心,我答应公子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但是公子答应我的事情,也希望公子做到。”苏夫人虽然害怕凌霄公子,但她知道,现在局面变成这样,凌霄公子暂时也不敢动她。

凌霄公子笑了笑说,“很好,我们两算是已经达成共识了,以后你最好想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能做什么,该做什么!”

说罢,凌霄公子翩然离开。

苏夫人坐在床榻上,眼神阴毒的看着凌霄公子离开的方向,久久不散。

翌日。

苏梅云起身,就看见梳妆镜前放着一封信。

她将丫鬟支开,独自一人的时候方才打开信封,看了信后,她将信烧了丢在火盆里面,梳妆打扮好,穿了一件披风要出门。

丫鬟见她要出门,便好奇的问:“二小姐这是要去何处?”

“我发现家中供货有一定的问题,想自己一个人出去调查一番,你不用跟着我,要是母亲问起,你就说我去办点事,很快就回来,不必什么都告诉她,免得她瞎操心。”苏梅云说完,便独自出门去了。

她离开苏家后,谨慎的绕了好几条街,发现没人跟踪,这才绕回来,从客栈的后门进入客栈,直接上了二楼。

大门推开,她看见端坐在案前的苏染霜,苏梅云蹙眉问:“慧儿,怎么会是你?”

“二小姐请坐!”两次被扼喉,苏染霜的声带受影响,说话并不是十分顺畅。

苏梅云看了她脖子上的伤一眼,淡声问:“你到底出了何事?”

“如二小姐所料,我被大夫人与大小姐算计,她们不问青红皂白,便说我与季侯爷有私,为了防止我阻碍大小姐,她们想找人毁我清白,我几番历经生死,才从那人手里逃脱,原本我在苏家要办的事情也办完了,按理说我没必要在回来了,可是她们母女二人实在歹毒,我为何要白白放过他们,于是我就回来了。”

哼!

听了苏染霜的话,苏梅云冷笑着说:“这对母女除了毁人名节,还会做什么?”

“二小姐想必最有体会,女子的清白是多么的重要,可大夫人与大小姐实在是太狠了,我若不给她们一点教训,将来还不知多少人要被她们祸害,所以二小姐有兴趣同我一起作战么?”苏染霜开门见山的问。

苏梅云勾起一抹冷笑,“为何不能?只是你要我怎么帮你?”

“要想报仇,就一定要再回苏家,我想回去,我想让二小姐制造机会,让你与大小姐一起出门,然后我出现求她让我回苏家,苏欢欢此人阴损毒辣,她断然不会可怜我,让我重新回去,这时候,只要二小姐您夸我两句,将我收下,大夫人一定会回来找你要人,以后的事情,就让我自己来闯,我若斗垮了大夫人,对二小姐百利无一害,而且二小姐不用承担任何风险。”

这个条件,可以说是很宽厚了。

只要苏梅云不傻,她就该好好配合苏染霜。

好在苏梅云确实不傻,她微笑着说:“放心好了,明日我便让你出现在在苏欢欢面前,只是当时她们母子二人推说,你是拿了苏欢欢让你去买东西的一大笔银子逃走了,你此番回去,一定会被盘查,你可要好好的想办法应对。”

“多谢二小姐,那我便在这里等着二小姐明日的好消息了。”苏染霜笑着说。

苏梅云想了想说:“明日我们出门之前,我会先让我的丫鬟拿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站在门口,你在这里好好守着,看到那丫鬟,你便赶紧下楼。”

“是!”苏染霜回答。

两人达成共识,苏梅云便离开了。

苏染霜坐在屋里,认真的思量明日要做的事情。

翌日。

苏梅云果然按照约定,叫了她的婢女端着油纸伞在门口等着,苏染霜见状,连忙收拾行李下楼,在苏欢欢跟苏梅云两人出门的时候,将苏欢欢拦在苏家大门前。

乍然见到苏染霜,苏欢欢竟有些害怕,她躲在苏梅云身后,厉声呵斥:“你这贱人,偷了我家东西逃走,还敢回来,来人将这贱人抓起来,送官法办。”

“大小姐,那日我没有想要逃走,我只是被一个贼人掳走,他欲行不轨,好在我几次与他斗智斗勇,方才从他手里逃出来,大小姐请相信我,我没有要逃走的意思。”苏染霜跪在地上,哭的十分哀切。

苏欢欢哪里肯饶恕她,她跋扈的指着苏染霜说:“你说你没偷我银子,那你将那八十两银子还给我啊?”

“银子在逃走的过程中掉了,大小姐您行行好,就算是做牛做马,我也会还了那八十两银子的。”苏染霜哀求道。

苏欢欢正要呵斥,苏梅云却站出来了,她说:“既然慧儿说了,银子她会偿还,那就不叫携款潜逃,她被人掳走,还能找回来,便已经是天大的忠心,姐姐当真不放过她么?”

“我为什么要放过她,银子是她丢的,又不是我丢的,要是每个人都这样一番说辞,让我放过,那我岂不是要变成开善堂的?”苏欢欢绝不放口。

苏梅云笑了,“我倒是觉得这慧儿不错,还认识字,既然大姐不要,那我可就留下了,反正我管家,需要一个像慧儿那样的帮手。”

“随你便!”现在是苏梅云管家,苏欢欢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敢再出言侮辱。

苏梅云笑了笑,“那就多谢大姐割爱了。”

“我们回去,没心情逛了!”苏欢欢气急败坏的回了苏家。

苏梅云心情却好,她柔声对苏染霜说:“慧儿你同我走一趟吧?”

“是,二小姐!”苏染霜没管苏欢欢,跟着苏梅云出门去了。

苏夫人见苏欢欢去而复还,不解的问:“你怎么了,又跟那小贱人闹别扭了?”

“母亲,你不是说,那慧儿已经安置妥当了么,怎么她又回来了?”苏欢欢气急败坏的指责苏夫人。

听了苏欢欢的话,苏夫人倏然站起来,厉声问:“你说谁回来了?”

“慧儿回来了,央着求着要回来,我不接受,被苏梅云带走了。”苏欢欢不以为然的说。

苏夫人气的几乎呕血,“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蠢东西!”

“母亲,你干嘛骂我,你每次都为那个下贱的小贱人骂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你女儿呢?”苏欢欢更加生气,也更加坚定不想让苏染霜回到自己身边的决心。

苏夫人气的胸口发疼,她甩手就是一耳光打在苏欢欢脸上,“蠢货,你知道她为何回来么?她这是回来找我们报仇来了,你居然还将她推给苏梅云,那苏梅云是好惹的么,若是让她知道慧儿被我们这般算计,捅到你爹面前去,我在你爹面前建立了这么多年的温婉贤淑的形象,可就全毁了。”

“女儿就是担心她回来报仇,这才没允许她回来锦绣阁啊,这有什么错?”苏欢欢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苏夫人气的快吐血,“你说我这一辈子机关算尽,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货色来了,啊?”

“大夫人,现在不是指责大小姐的时候,我们得想个办法,把人给弄回来才是正事啊?”方嬷嬷说。

苏夫人冷声问苏欢欢:“人呢,去哪里了?”

“跟苏梅云出去逛街去了。”苏欢欢还想不通其中关键,还觉得苏夫人偏爱苏染霜,她还是不以为然。

苏夫人知道,苏欢欢想不到这么深远,也不求她能再聪明一点,只疲倦的说:“方嬷嬷,你去叫厨房准备老爷最喜欢吃的食物,然后去门口迎老爷,让他到这边来用饭。”

“是!”方嬷嬷连忙走了。

苏夫人梳妆打扮,又拿了一坛子好酒出来,酒菜上来后,她端坐在屋里等着。

苏文轩刚从衙门回来,方嬷嬷便迎了上去,“老爷,大夫人亲手做了一桌子老爷喜欢的好酒好菜,请老爷过去锦绣阁用膳!”

“嗯!”苏文轩现在基本上就是这么个状态,若不是苏夫人差人来请,他很少去锦绣阁。

苏文轩去到锦绣阁后,苏夫人连忙迎上来,温柔体贴嘘寒问暖的帮他除去外衣,洗手净面。

“今日中午便邀我喝酒,这又是为何?”苏文轩看一眼桌子上丰盛的酒菜,很是疑惑。

苏夫人笑说:“哪有什么为什么,人家想老爷了,老爷这段时间都不来看我,我没了办法,只好用好酒好菜请老爷过来呀?”

“哎,这段时间衙门事多,忙不过来!”苏文轩落座,并轻轻的抿了一口酒。

苏夫人连忙帮他布菜,然后好奇的问:“怎么回事,难道这季侯爷的病还没好么?”

“好?”苏文轩阴冷的笑了笑,“前几日他差点就见了阎王了。”

“天啦,这是为何?”苏夫人柔柔弱弱的捂着唇,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

苏文轩冷笑着说:“据说被人刺杀的时候,伤口恶化他却不知道,最后发了高烧,家里十几个大夫轮番诊治,才堪堪救回小命一条。”

“那老爷岂不是辛苦死了?”苏夫人立马又换了一副心疼人的嘴脸。

苏文轩抖了抖衣袖,冷声说:“忙点有何不可,他季枭寒不来衙门,衙门一样运转如常。”

“那是自然,我家老爷这样的才情,就算管理再大的地方都不在话下,这小小一个风月关算什么?”苏夫人那娇声软语的,听得苏文轩很是受用。

他吃了一会儿菜后,淡声问:“欢欢呢,怎么不来同你一起用饭?”

“老爷别说了,那丫头在生闷气呢?”苏夫人无奈的笑了笑。

苏文轩很是不喜欢苏欢欢脾气大,不由得放下筷子冷声说:“都是你性子软惯出来的,她这又是为了什么?”

“之前家里不是有个叫慧儿的丫头么,老爷还记得么?”苏夫人问。

苏文轩点头:“记得啊,那丫头倒是很知晓分寸的,不是你们说她携银子私逃了么?”

“没有,今日她回来了,说是遇到了歹人,被人抢了银子,又关押起来,她机智逃出来了,这不辗转了这许久才回来,刚好遇见欢欢同梅云出门,欢欢性子急,只当她是偷了银子的,就不肯原谅她,梅云倒是心善,就将人领走了,欢欢这不,回来想通了,觉得那丫头说的是真话,可现在人已经被妹妹要走了,她又不便去要回来,就自己生闷气。”

苏文轩听了苏夫人的话,倒是没什么表示,只笑着说:“梅云这孩子,心地善良,又懂事,确实不错。”

“可是老爷,欢欢这孩子性格不好,一般的丫鬟根本照顾不了她,你看她照顾欢欢的那段时间,欢欢也没出什么大的差错,性子也收敛了好些,要不老爷帮个忙,去把人给我要回来好不好?我就欢欢这个女儿,她若是再闯祸,那我可怎么办呀?”说着,又哭上了。

苏文轩现在不喜苏夫人哭哭啼啼,便不耐烦的说:“绕半天是为这啊,一个丫鬟而已,我去让梅云还给你们便是。”

苏文轩没了吃酒的兴致,自己去书房去了。

苏梅云回来后,苏文轩只是稍微提了一嘴,苏梅云便十分懂事的把苏染霜还给锦绣阁了。

这样两相比较,苏文轩更加不待见锦绣阁那边。

苏夫人知道自己此举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可现在她也没别的办法好想,只得用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办法。

不过好在,苏染霜总算是回到他们锦绣阁来了。

苏夫人坐在上位,冷眼看着苏染霜:“我倒是没想到,你居然还能蹦跶回来?”

“我的卖身契在大夫人手上,不管我去到哪里,都没人敢接收,不得已,我只能回来了!”苏染霜绝口不提那日的事情。

苏夫人也极其聪明,她见苏染霜不提,也就装着不提。

两人相安无事的就将那一幕揭过去了。

苏夫人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你以后还是继续照顾大小姐去吧?”

“是!”苏染霜乖乖的接受了苏夫人的提议,走之前,她转过身来,对苏夫人说:“凌霄公子说,我在夫人身边,绝对不会害夫人,但是夫人最好也别存着害我的心思。”

说罢,苏染霜走了。

“小贱人,我就知道,落入公子手中的人,怎么可能还能安然活着,原来真的是跟公子勾搭上了,你切莫狂妄,我要你死,多的是办法!”苏夫人阴冷的说。

苏染霜去苏欢欢那里报到,自然少不了被苏欢欢一顿臭骂,可骂完之后,苏欢欢却将季枭寒的汗巾帕子拿出来,命令苏染霜:“绣一张样式出来,要好看的,要配得上我夜白哥哥的。”

“是!”再见汗巾帕子,苏染霜故作惊讶:“咦,这不是跟小芳儿央求我帮忙绣的那张一模一样么,不过那张被我搞丢了,不能帮小芳儿的忙了?”

“都是给夜白哥哥的东西,我给的与小芳儿给的不一样么,多嘴多舌,还不如好好做事。”苏欢欢将汗巾帕子丢在苏染霜怀里,拍门睡觉去了。

苏染霜什么也没说,揣着季枭寒的汗巾帕子回屋去了。

许久没回来,苏染霜一进门,便发现她所有的东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她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玉佩放在自己身上很不安全。

可是现如今,还有谁能相信?

苏染霜无可奈何的收拾东西,但总是感觉到有一双眼睛无时无刻的盯着自己。

“不管你是谁,你这么盯着我,你什么都得不到。”苏染霜实在是被盯得难受,便出口说了一声。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盯她的人,既不是苏家的人,也不是凌霄公子的人,而是季枭寒本人。

他从房梁上下来,脸色苍白的捧着腹部,也不说话。

苏染霜虽然已经下定决定,要放开手脚去调查这一切,可对季枭寒这个人,她还是狠不下心来,只能无奈的扶他过来坐下。

“侯爷伤势如此重,为何不卧床静养?”苏染霜问。

季枭寒冷冷的看着她,他若是知道自己为何要大白天冒着危险来,也不至于如此苦恼了。

苏染霜见他没想要跟自己说话的意思,便询问:“我能看看侯爷的伤么?”

“随意!”季枭寒放松的坐在凳子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样子。

苏染霜咬着下唇,轻轻的解开季枭寒衣衫的系带,撩开一层层的纱布,看到里面已经开始复原的伤口,方才安心了些。

“侯爷的伤好的很快。”苏染霜将他的衣衫放下,规规矩矩的站在一旁,听他训话。

季枭寒淡声道:“苏夫人的人在不远处监视你,你自己行事小心些。”

“还有人盯着我?”苏染霜有些慌了。

季枭寒说:“他们发现不了我,但若只有你的话,你最好小心些。”

说罢,季枭寒好像找到了自己来看她的理由,站起来欲飞上房梁。

苏染霜连忙叫住他说:“侯爷,我能再求你一回么?”

“你说!”季枭寒压下心中苦楚,淡声问。

苏染霜想了想,将自己的玉佩拿出来,递给季枭寒:“侯爷也看见了,苏欢欢随时都有可能来翻我东西,玉佩留在这里不安全,我想求侯爷再帮我保管一段日子。”

“好,我帮你收着,任何时候你想要回去,只管告诉我一声。”季枭寒说罢,当着苏染霜的面,将她的玉佩贴身放入怀中。

苏染霜低下头,不愿看他,只低声说:“谢谢侯爷!”

她再抬头的时候,季枭寒已经不见。

苏染霜独自在屋里坐了一会儿,想到季枭寒说的话,她索性打开窗户,大大方方的人苏夫人的人监视。

之后,她的日子好像又恢复了正常。

苏夫人虽然不再将重要的事情交给她去办,但也没有刻意去为难她,日子平淡无奇,倒是让苏染霜得了空闲休养生息。

只是,日子渐冷,她住的那个小屋冰冷难忍,她又是个睡不暖的,所以一段时间都在生病。

十月十七,是苏老夫人的生祭,苏文轩将库房的钥匙交给苏梅云,让她去将苏老太太生前最喜欢的那套描金彩绘茶具拿出来,拿去寺庙祭祀苏老夫人。

苏梅云接过钥匙,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季枭寒与她的交易,她一直记挂在心里,却总是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去跟苏文轩要库房的钥匙,眼下倒是好了。

所以,苏梅云与管家一起去了库房,她借着要清点的名义,将那些藏在库房的宝贝一件件的拿出来登记造册,可是却没看见季枭寒说的那条黑玉腰带。

苏梅云不由得好奇的问:“管家,家里所有的宝贝都在这里了么?”

“回二小姐,下面倒是还有一层,但是这下面我们一般都不进去。”管家据实已告。

苏梅云蹙眉道:“以前大夫人管家的时候,也不曾下去过么?”

“那到没有,大夫人很喜欢下去看看里面的宝贝。”管家回答。

苏梅云冷笑着说:“既是大夫人经常下去,那我更应该将这库房查个仔仔细细,开门进去吧!”

管家知道苏梅云说的是什么意思,那苏大夫人贪家里银子的事情,下人或许不知,但他怎么可能不不知,被苏梅云这样一说,他也不好意思阻止,便由着她下去清点。

这一层,藏的东西倒是不多,但每一件都十分珍贵,让人爱不释手。

苏梅云没心情看这些宝贝,她挨个检查清点记录这些宝物,可还是没有发现季枭寒说的那条黑玉腰带,最后她不得不将目光放在一个上了三层锁的木匣子上。

“这里面是什么?”苏梅云问。

管家的脸色变了变,神神秘秘的对苏梅云说:“二小姐,我劝你莫要好奇这个东西,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我们也不知道,可即便是大夫人如此受宠,也不得碰这里面的东西,老爷会生气的。”

苏梅云灵机一动,春风和煦的笑着说:“好的,多谢你提醒,既然是父亲私物,我也不问了,我们这就出去,与父亲对一对这库房的物件吧!”

苏梅云对谁都客客气气,管家也很喜欢这位没什么架子的二小姐,便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管家锁门的时候,苏梅云慌忙将她用来记录的纸揭了一张,那上面清晰可见她之前记录的东西,她将纸张揉到袖兜里面,在管家回头的时候,已经带着完美的笑容,跟他一起去见了苏文轩。

看了苏梅云记录的宝物,苏文轩些许疑惑,他拿出自己之前登记造册的目录,对比之后,大惊失色的问:“怎么少了这么许多?”

“都少了些什么?”苏梅云与管家都十分惊讶,连忙过去跟他一起核对。

核对之后,他们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这里少的东西,基本上都是容易携带的小物件,苏梅云今日第一次进库房,又是在管家的陪同下一起进去的,两人逗留的时间,也不足以让两人拿了里面的东西,那东西是谁取走的,就一目了然。

苏梅云看苏文轩面色不好,便低声问:“父亲,要查么?”

“罢了,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苏文轩虽然没说调查,可他的脸色却难看的很。

苏梅云笑了笑,也没说话,便自己退下了。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做一件事情,居然歪打正着抓了大夫人一个现行,虽说苏文轩没当面说什么,可看他那神情,也知道是谁偷了他的东西,恶心也能恶心死苏夫人。

苏家的祭祀仪式,需要的东西多,作为管家人,苏梅云要亲自到季家去邀请季老夫人,季老夫人与苏老夫人是闺中挚友,别的事情苏家大可以不惊动她,但是苏老夫人的诞辰,他们不得不惊动。

这样,她也有了顺理成章的理由去见季枭寒。

拿到苏家库房的清单那刻,季枭寒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他甚至还笑说:“我要的黑玉腰带呢?”

“我家库房里面没有,但是有一个木匣子很奇怪,管家说父亲不许任何人碰,即便是大夫人,也不许碰那里面的东西,我不敢强行去碰,只能乖乖的记录了这些东西过来给侯爷看。”苏梅云有些吃不准季枭寒的性子,所以没敢放肆。

季枭寒心里已然有底,只是还需要确认,于是他疑惑的问:“你们苏家倒是十分有趣,这些东西都大件,难道你家库房一件小巧的东西都没收藏么?”

“季侯爷想听实话么?”苏梅云嘲讽的看季枭寒。

季枭寒做洗耳恭听状。

“今日若不是我去清点库房,我们都不知道,原来苏家之前有人做贼,盗走了库房好些宝贝,但是奇怪的是,那人拿走的,几乎都是小件的,好顺走的。”

季枭寒和其聪明,他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苏我要先恭喜苏二小姐,张家长孙媳妇这个名头,我一定替你争来。”

“多谢!”苏梅云想将清单要回去。踟躇着问:“侯爷可以将清单还给我么?”

“你拿走吧!”季枭寒将清单还给苏梅云。

待苏梅云走后,季枭寒拿纸笔将之前那份清单一字不漏的誊抄出来,并且在一部分东西上面画了红色圈圈。

做完这一切后,季枭寒又去了地牢见孙铁。

许久不见,孙铁一看见季枭寒便愁眉苦脸的看他:“侯爷,季侯爷,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们了,你能不能放过我?”

“我听说,苏家的库房丢了好些东西,且都是小样的,想来你应该知道流向吧?”季枭寒问。

孙铁被季枭寒的手段弄怕了,他不敢隐瞒,将那些东西的去向交代得清清楚楚,季枭寒得了地址后,便亲自上门去寻。

只是,他运气不好,去的是凌霄公子的铺子,而凌霄公子本人刚好在铺子里面。

只是,没人知道铺子是凌霄公子的,他也是以客人的身份进去的。

两人见面,谁也不服谁,跟斗牛似的瞪着对方不说话。

那掌柜的苦不堪言,一边是自己的东家,一边是位高权重的侯爷,他那边都得罪不起,只能陪着笑脸问:“两位贵客临门,小店蓬荜生辉,蓬荜生辉。”

季枭寒不理会他。

凌霄公子招招手,与掌柜的耳语两句,又笑着对季枭寒说:“季侯爷好大的本事,将我家霜儿的脖子都快掐断了。”

他那句“我家霜儿”无疑是在挑战季枭寒的极限,季枭寒一把扼住他的脖子,冷声说:“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好吧,侯爷若是不喜欢听,日后我不说便是,哈哈哈哈!”凌霄公子一副你不让我说,霜儿还是我的霜儿的表情,得意的走了。

季枭寒气的心口疼,可眼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只能忍住。

“掌柜的可还记得,城西孙铁时常到掌柜的这里当些物品?”季枭寒问那掌柜的。

掌柜的闪烁其词的说:“没有啊侯爷,我都不认识什么孙铁孙刚的?”

季枭寒冷眼睨他,“掌柜的最好是想清楚了在回答,你一个做当铺生意的,你说你不认识孙铁?”

掌柜的暗自咂舌,都说这季枭寒十分厉害,他期初不觉得,可现在一看,果然是个厉害角色,可方才公子也说了,不管季枭寒要什么,都说没有,他也不知如何是好。

季枭寒见他畏畏缩缩,耐心用尽,冷声说:“掌柜的最好是想清楚了再回答,我的耐心有限。”

“侯爷,您就别为难我了,我一个做生意的,不能……”那掌柜的话没说完,季枭寒的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掌柜的吓得不轻,只得求饶:”是是是,他确实是拿了些东西来当,可这日子久了,东西找脱手了,我也不知道去了何处啊?“

“给你机会,将东西给我全部找回来,还有孙铁典当的凭证,也一并交给我。”季枭寒坐在椅子上,一脸的我不急。

他不急掌柜的急啊!

他腆着脸问季枭寒:“侯爷给多少时间?”

“就现在,一炷香时间!”季枭寒露出一口森森白牙:“当然,掌柜的若是觉得时间太久,我还可以再缩短一些!”

“季侯爷您这不是为难小的么?”掌柜的这会儿是真的急了。

季枭寒挑眉,帅气的道:“掌柜的说我为难你,那我还就真为难你了,你们销赃来路不明的东西,官家问话,还退三组,跟那江湖人不清不楚,还伙同起来算计我,你当我不知,方才那人同你说,只要是我要的,你只管说没有,给你一炷香是给你面子,要不我现在就叫人来查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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