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的清早,我还是住在了玲玲家。在她家刷完了牙,吃完了早饭。就在家里等着村里派人来给我们家迁坟!我们也没等多久,大概是早上的七点钟的样子,几个人就过来了,带头的是昨天给我们办事的那个小伙子!
这个小伙子是本地人,但是不是这个村子的,是我们市里的一个城市小伙!也不知道为什么放着城市大好前程不去干,偏偏来到这样一个落后的小山村里干着一名村支书助理!后面跟着两个应该是附近的村民,手里拿着镰刀,簸箕,和锄头!看样子应该是来动土的!
还有一个,这个人,看上去有六十岁的样子,头发有点发白,但也不多,可是这胡子真的是完全的白了!左腰挎着一个帆布包,还是黑色的,黑的让人觉得土!穿着打扮也跟那两个个村民有点不同!
村民穿的是绿色迷彩服,一套。还有解放鞋子!我估计应该是村里发的!毕竟干的都是脏活累活,这要不给置办一身,我觉得都说不过去!而这个人穿的是一身的中山装。脚上还是一双白底的布鞋!
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焚香味道!根据我的观察,这个人应该是村里的风水先生!今天来呢,虽然说现在的墓穴都是有规定的,也不是说你要选什么就得是什么。但是,看时辰。在农村这里。还是特别的注重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领头的人看见我们就开口打了招呼“你们好,昨天都没来的及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张天,你们叫我小张就可以!我不是这个村的,是这个市里的,来这里给村支书做助理。我身边这两个是你们村的,我就找过来帮你们挖,你们不用动手,这都是我们包办的。你们负责监督就好。还有这位。这位是郑先生!郑阳!应该你们都认识啊!我就不多说了!”
我点了点头,笑着和小张握手“你好。辛苦你们了!你们一路辛苦。还是先休息一下再动身吧!”
还没等小张开口,一边的先生就说了“不了,还是先忙,这种事耽误不得。今天还好是阴天,不然我们大半夜都得起来干!还是赶紧吧,九点钟之前就得搬过去!我们十点钟准时落葬好吧?”
既然人家都那么说了。我也就没在客气什么了,玲玲这次没有急急忙忙跟着去。我带头,一行人很快的来到我爹的坟头!
这时候玲玲拿着祭品就过来了。我真的是惭愧,一拍脑门“哎呀,出去久了,连规矩都不懂了!对不起对不起。”随后玲玲帮我摆好。现在玲玲和我按着先生的指示,两个人点好了香,跪下来拜了拜!等我们搞完了,先生看看天看看时辰“挖!”一声令下。两个村民早就严阵以待。一听号令,在手机吐了两口涂抹,双手合十,搓了搓,拿着锄头就开干!
他们在挖,我们在看,这时候,先生抽完了烟。走过来看了看我“你是?郑三?”郑阳狐疑的看着我,我楞了一下,随即点点头“对,你认识我?”这时候老头笑了“哈哈,认识,认识!我们都好多年没见了!”
我看着郑阳,挠了挠头,我也没觉得我见过他啊,于是我就问“你比我大,我喊你老哥吧。老哥,我们见过?”
“见过,见过!”郑阳乐呵呵的看着我“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变样了,没想到,你还能回来。”
我有点懵,打住了郑阳“老哥,你还是说说怎么认识我的吧?我眼生,真的没认出来你!不好意思啊!”
郑阳摆了摆手“没关系,没关系,那时候我都二十六七了,你才二十!就是你奶奶去世,你记得吗?我就是跟着我爹的那个小伙子!你仔细想想!”
我想了想,犹豫了一会儿,猛的一拍脑门“哎呦,老哥,是你啊!这么多年没见。真的认不出来了!你现在挺好的?身子骨还硬朗?”
“都好,都好!”我和郑阳两个人就开始了长篇互诉衷肠!其实这个郑阳我还真的见过!就在二十年前,确切的说是二十二岁,他比我大有八岁的样子!那年我奶奶去世!
家里也没人,只有我一个人,所以去请先生还是我自己去的!我去的时候,说来也不巧。郑阳的父亲,也就是我那个岁数村里的先生。也是帮我爷爷下葬挑风水的那个!不在家!我上门的时候。就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在家,这个男人就是郑阳,女的是他妻子!看见我来了,就问清了,我来是何意。
而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意思就是,我家奶奶去世,需要先生做法事,挑日子!因为去的突然,所以,还请家父处理!
可是来的真的特别的不巧。这个村子最近还有三户人家去世,忙都忙不过来,如果要排队的话。那得等家父回来再说!我点了点头,于是我就请他帮帮忙,要快。我就离开了,因为是秋天,还不容易腐烂。也好放置!所以我当时去买了棺材!回来后就发现家里有客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郑阳!
他这次来。给我的消息是。他父亲回过来盯梢!他主持!他刚学两年,还不足以独当一面!我应承下来了!也就是说,我奶奶的那场葬礼,就是他主持的!我和他的事,还闹出了些故事!这个我以后会讲!
在我们两个聊的差不多的时候。天空突然下起了毛毛雪,我看着被一点点挖开的土,心里一阵酸楚!不过当着他们的面。我没好意思表露出来!这时候有人就喊“出来了!”
我们拍了拍屁股上的泥土,走过去看!一个黑色的盖子露了出来!这时候。郑阳让他们俩上来,自己拿着一些油菜花晒干透的空心杆子点起了火!
一边摇铃铛一边念咒语。然后把手里的火扔了出去,撒在了盖子上!因为天气潮湿,所以不会起火!等这些干柴烧完。先生才叫他们两个继续动手!
既然已经露头了,那就很快了。没到半个小时,整个都露了出来!两个村民在地下挖了个凹痕,把绳子栓了上去。上面搭了根棍子!
准备就绪。先生“起!”两个人就狠狠的抬了起来,我们当然也要帮忙,扶着棺材就往外面拽!很顺利!大概九点半的时候。整个都出来了!正当我们长长出了一口气的时候。外面风突然吹了起来!这一吹不要紧。我们身边的那口棺材,“砰的一声”居然散架了,跟开花一样,除了底板没动!全部都开了。当时我们都楞了!没料到有这样的结果!全部都傻了?还是玲玲最先反应过来“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我们也反应了过来。往棺材里看了看,我心里也是一惊!玲玲害怕的往后退了退!
这时候先生说话了“有什么好怕的,还叫那么大声,吓我一跳!不就是一堆……啊,不是,两堆白骨嘛?”
两堆?我心里纳闷,怎么会有两堆?里面除了我父亲难道还有别人?我凑了上去看了看,除了有衣服残片以外,里面包裹着两具森森白骨!看衣服,黑色中山装。应该是个男的,躺在左边,躺在右边的是一身的花衣服!还有一头的长发!这应该是个女的!
两个人就是紧挨着躺着!女的比男的矮了半个头!穿着布鞋。看腐烂的程度,应该是差不多时期死的!我心里不明白。我爸的棺材里怎么可能有女人的尸体?这说不通啊。再说了,如果有,我爷爷奶奶应该都会告诉我啊。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这就让我觉得非常奇怪!
玲玲这时候走过来“三儿,你爸棺材里怎么会有两具尸体?这边上的女的是谁啊?”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我在想,可是我想不明白!我爷爷奶奶都没告诉我说。和我爸一起下葬的有谁啊!”
这时候先生说了一句话“会不会是被人家掉包了?”
“掉包?这话怎么说?”我好奇的问!郑阳这时候坐了下来,义正言辞道“我老实告诉你吧,你爸这处的风水特别的好,好到什么程度,可以让后代升官发财!”我有点不敢苟同,打断道“那我怎么没有呢?现在还这么穷酸样?”
郑阳有点不开心“你别打岔,听我说完!应该是有跟惦记你家这处风水,所以我猜应该你这坟下面还有一口!不信你们挖挖看!”
小张很快又动员两个村民开始挖土,可结果,挖下去一米了都不见有棺材的出现,这种说法自然而然的就不存在了,先生咳嗽的掩饰了自己的尴尬。这才不说话!
反正,现在搞出来的两具尸体是不可能下葬了,只能先抬回我家里,必须得搞清楚身份才可以!不然,这不符合规矩!等我们填完了土,抬回到我的那个破房子里!村里的小张是走了,俩村民拿着钱也走了,先生本来就尴尬,面子有点架不住,头一个就跑了。连工钱都没有要!
当然,这个工钱不需要我出,小张会解决的!一下子我就冷静了下来,玲玲看着我,站在旁边!
过了很久很久。我脑子里一道光闪过,噗通跪了下来“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