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立睁眼去望。
借着西下的日光,廖立可以清楚地看见,在门口站着一个约有十六七岁的少女,身上穿着的是翠绿色的丝制长袍,皮肤白皙,五官俊美,特别是两只眼睛,在自己这个位置看来尤为的清澈透明。
寻思,“这女孩生的真好看!辛亏小师妹不再这儿,不然又要问我,她和这女孩谁长的更漂亮了。”
周光一转身,也看见了这女孩,他愣了一会儿,问道:“你是谁?叫什么名字?到这儿来干什么?”没再顾得去用烙铁烫廖立,让他暂时躲过了一劫。
听那少女道:“我叫灵灵,你呢,你叫什么?又干嘛要把他打成这个样子,还要用...用那个东西去烫他。”她口中的“那个东西”是周光手中的烙铁,想来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这灵灵的声音如糯米一般轻柔,让廖立十分受用,身上的伤痛似乎也减轻了一些。
听她又说道:“师傅说了,乱欺负人的都是坏人,你要再欺负他你就是坏人了。”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说道:“啊,对了,师傅还说了,‘灵灵,等会儿到了灵溪宗,你要小心灵溪宗的那些坏人’。”
他睁大了眼睛向着周光问道:“你是不是灵溪宗的坏人?”
廖立见她话语间透着纯真,寻思,“我能免去被周光这狗贼的烙铁,或多或少与这灵灵姑娘有些关系。可是听她的言谈话语间又是全无防备,更是暴露了自己与灵溪宗的有间隙,我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她卷进来。”
又听她口中说着‘师傅说了’,心中想着,“是了,她肯定是和自己师傅一块的,我自身尚且难保,又多哪门子心思去替她着想呢。”
眼光扫了一遍,又没见到她口中的那个“师傅”,问道:“灵灵姑娘,你师傅呢,怎么没见到你师傅她老人家。”
那灵灵答道:“师傅说了,她偷灵石胎母不方便带着我,让我在这儿等她一会儿。”
她叹了口气,续道:“我一听师傅说要去偷东西,当时心里就不乐意了,说什么也不同意。
你想啊,灵溪宗好好的东西被我们偷了,到时候要是找不见那该多伤心。可是师傅又说:‘灵灵,这灵石胎母原本就是属于我们的,只是后来被灵溪宗的坏人抢去了,我们这不算偷,是物归原主。’
我想了又想,也没觉得师傅说的有什么错,就只好和师傅一起过来了。”
廖立暗笑:“偷就是偷了,还说什么‘物归原主’,说得再好听也改不了偷东西的事实。不过这个‘师傅’倒也有些聪明,和这位不谙世事的说这个‘物归原主’正是一个好理由。”
转念又一想,“糟了,我刚刚说错话了。这个灵灵姑娘生的这么貌美,听他话里的意思师傅又不在这儿,这周光岂能放过她。”当下两眼偷偷瞄向周光。
周光确实有着个想法。
面前的这个美貌少女柔柔弱弱的,毫无抵抗力,另一个人廖立被绑在十字木桩上,不能动弹,四下里再无旁人,这岂不是一个大好地机会。
他心中已经能想象出把对面这个美貌少女灵灵紧紧搂在怀里的场景了,当下一步一步无声地朝着灵灵走去。
廖立一直注意着周光,这番动作正入他的眼中,喊道:“灵灵姑娘,你快跑,这人是灵溪宗的...”
廖立本想说“狗贼”二字,又觉“狗贼”二字对这么一个美貌姑娘面前说出不太合适。
当下接着说道:“这人是你师傅说的灵溪宗的坏...坏人,”廖立什么脏话粗话说不出,现在说着“坏人”这两个字眼却觉得有些别扭。
那灵灵看向一步步接近自己的周光,向他说道:“他说你是灵溪宗的,你是不是灵溪宗...灵溪宗的坏人。”
又听周光淫笑一声,说道:“小美人,我是灵溪宗的不假,至于坏不坏,等下你就知道了。”说着伸手去抓灵灵的手腕。
廖立感觉心脏猛地提了一下,好像灵灵被周光抓了自己就会死了似的。
好在灵灵避开了这一下,她神色慌乱,往后退了几步,背后靠着墙,说道:“坏...坏人,你...你别过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
廖立见这灵灵不想着逃跑,反而和周光理论着什么坏人不坏人的,心里暗自着急,寻思,“我今天就是拼着被人打死,也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祸害这个如花似玉的姑娘。”
嘴里骂道:“喂,周光你个狗贼,不是要用烙铁烙大爷吗。孙子,怎么还不来?
爷爷我都等的不耐烦了,快来让爷爷看看你有什么手段...”污言秽语不断地脱口而出,想要激怒周光,让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好让那个灵灵能趁机逃走。
周光根本不理会廖立,连头也不回,他淫笑着,又一把向灵灵抓去。
灵灵身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左手腕被周光的右手一下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她两颊飞红,说道:“坏人,你...你赶快放手,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周光哪里肯放手,他低下头去,便要去吻灵灵的手臂,一亲芳泽。
眼见周光的嘴巴离得灵灵那白皙如藕的手臂越来越近,灵灵再也忍耐不住,“啊”的大叫一声,抬起右手便是一掌朝着周光的的胸口印去。
廖立瞧的着急,寻思,“你这小妮子柔柔弱弱的,这一掌能有什么力道?便是打中了也不过是给那个狗贼挠痒痒。”
接下来的事情让廖立瞧的是目瞪口呆。
灵灵一掌印上,那周光连一声哼叫都没有,立时呆立在原地。随后只听扑通一声,便仰面倒在了地上,脸上尤自带着淫笑。想是已经死了。
那灵灵又去摇他,嘴里喊着:“坏人,坏人,你醒醒。”
寻思:“想不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孩一掌居然能将周光打死,我修炼了十二个年头,也没有这份修为,真不知道他的师傅是何许人也,居然能教导处这么好的一个徒弟。”
又想到,“是了,她要真是一个柔弱无力的美貌少女,想来她师傅也不会放心让她一个人在陌生的环境独处。她修为这么高,我得像个法子让她帮我脱困才是。”
说道:“灵灵姑娘,你别喊了,这个坏人已经死了。”
那灵灵伤心道:“什么?他死...死了,我...我杀人了,我只是想教训他一下,没想杀他的...”
廖立劝慰道:“他是坏人,你师傅不是也说了吗,‘灵溪宗的人都是坏人’,你用不着伤心,杀了他也是替天行道。”
灵灵说道:“可是,坏人也是人生爹娘养的,也有兄弟朋友姐妹,杀了坏人,他的那些亲朋好友不免伤心难过。”
这周光先前那么折磨廖立,廖立只恨他死的太轻松,自己没有了报复的机会。至于他那些灵溪宗的亲朋好友,廖立更是巴不得他们全部都死个干干净净,鸡犬不留才好,哪里还管他们的什么“伤心”“难过”。
心里这样想,嘴里便想要就这么说,话到了嘴边,寻思,“这么说会不会把她得罪了,还是不要这么说得好,只是得尽快让她的注意了转移到别处,不然我说差了嘴就不好了。”
转念想着,“你不是心地善良吗?我不正好以此来诱使你帮我。”当下佯装疼痛的样子,喊道:“唉吆...唉吆,胸口的伤好疼啊。”
廖立偷瞄了一眼,果然,那灵灵的注意力立时被自己吸引了过来。
她关切地说道:“差点把你忘了,你的伤口不要紧吗?”。
话一出口,她双腮又是一片晕红,说道:“我都要忘了你还被绑在这木桩上了,你再忍耐一会儿,我这就把你放下来。”说着,翻手亮出一柄短剑,来割廖立身上的绳子。”
廖立见她翻手就能取出一把短剑,寻思:“看来她确是无邪纯真,不然周光就是挨一剑而非只是一掌了。”
不大会儿,廖立身上的绳子都被尽数割断。
廖立被周光折磨的伤痕累累,周生疼痛,全仗着被绳子绑在木桩上才没有倒下。这下绳子被灵灵一隔断,廖立也没有防备,立时就一头向着正前方栽去。
灵灵惊呼道:“小心,”抢上前去抱住了廖立。
廖立眼见到自己不受控制地往前方栽去,心中同样惊吓,这下被灵灵抱住,犹如落水人会死死地抓住最后身边所有能抓住的东西一样,下意识地抱紧了灵灵。
灵灵被他抱住,身子猛然一震,她本来可以一下挣脱开的,又想到,“他本来就伤的这么重了,我要是就这样挣脱开来,他摔倒在了地上,那不是伤上加伤吗。”
也就没有挣脱。小女儿家害羞,被一个男人这么紧紧地抱着,霎时脸色羞红地直能滴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