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晞,你刚才使出的那道阳气威力无比,从哪得来的?”张啸杰问道。
“自从唤醒度朔箓后,我便会时常借取一缕纯阳之气储存在自己的灵台里,因为它威力巨大,我把它当成了杀手锏。”
“这股纯阳之气灵力不凡,若能将它吸收为己用,你必然功力大增。”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唉,怪就怪在,我不能吸收这缕阳气,只能将它原模原样的打出来。”
张啸杰一蹙眉头:“这是何故?”
“不知啊。”
“大师,这邪神一死,俺和槿娟就安全了吧?”范国栋问道。
我心说:你啥时候不安全过……
黄日捷:“暂时安全了,那天风姤的形势仍在,天晓得它会不会再孕育出一个来。”
张啸杰一咂嘴:“这倒是个问题啊。”
我道:“黄日捷,你可能强行改了了金山的形势?”
黄日捷笑的有些勉强:“这……弟子无能为力。”
张啸杰:“算了,师叔风水学方面的造诣不低,等有机会,让他想想办法吧。”
我们回到范大哥的家中,看到众人原地未动,张啸杰撤了奇门八阵,说道:“邪神已死,今晚辛苦大家了。”
众人一阵欢呼庆幸,大有劫后余生的意思。
范大哥更是激动的直掉眼泪:“俺真不知道怎么感谢几位大仙。”
张啸杰哈哈一笑:“分内之事,何须言谢。”
第二天,范国栋用拖拉机将车子拖到了一家最近的汽车修理店修好后,我们便在范大哥一家的苦苦相留和千恩万谢中告辞了。
范国栋含泪相送:“几位大师,俺知道你们住哪,等俺和槿娟结了婚,再一起专门去谢你们。”
张啸杰:“哈哈哈,行啊,祝你俩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告别了范国栋,我道:“黄日捷,我们去给你报仇。”
黄日捷眼中杀意外露:“我等这一天,已经好久了。”
长白山山路蜿蜒曲折,许多地方又有积雪覆盖,极其不好走。
黄日捷在车上一路指挥,着实考验了一把张啸杰的车技。
“前面那个村庄,离我的庙宇最近。”
张啸杰将车子停泊在最靠近后山的一处大路旁,然后我们便徒步上了山。
“黄日捷,这儿的老百姓大都供奉你们,你们能帮他们做什么?”我问道。
“一般是保家中邪祟不侵,有些医术精湛的同类,还能帮人诊断些疑难杂症,我之前有钱的时候,也曾时不时地送家中有急事者几粒金豆子。”
“金豆子?你哪来的金豆子?”
“山里头挖的呗。”
一路上说着话,不知不觉的就到黄日捷的庙宇了。
我将身上笨重的衣物脱了下来。
自从登上天师位后,我发现自己的耐寒能力增强了不少,这可能就是爷爷所说的“精气神”好了的缘故吧。
黄日捷的“黄大仙庙”十分简陋冷清,有些地方瓦叶残破,墙垣颓废,一看就知久不修葺,少有香火了。
张啸杰面色沉凝的盯着庙堂说道:“果真有妖气!”
黄日捷道:“庙下是一处古墓,颇为宽阔,料想那蜈蚣精必然隐藏在古墓之中。”
“是把它引上来,还是直接下去除掉它?”我问道。
张啸杰略一沉吟:“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咱们下去。”
黄日捷带我们走进了庙宇。
庙堂中间是一尊泥塑雕像——面色威严地黄大仙身着官服,手捧朝天笏傲然而立。
武尘苍艳羡道:“唉,想武某若有此等造化,该有多好。”
黄日捷走到了神像的后面,将一块隔板轻轻取下,一个黑黢黢的洞口显露了出来。
我们走近洞口一看,一股子邪风阴寒刺骨,吹的人寒毛直竖。
“嗖。”
张啸杰丢出了一张明火符,只见火光一闪,瞬间照亮了这间墓室的大体轮廓。
黄日捷道:“这座古墓不知是哪朝的达官显贵弃置不用的,里边空荡无物,就如同几间寻常石室而已。当年,我的出马弟子观此处风水尚佳,便索性将庙修在了这里,平日里我与他们讲法论道,就是在墓中进行的。”
张啸杰点了点头,用两根手指夹了了一张“荧光符”,率先登阶而下,我们紧跟其后。
“看来墓主人生前也是个向道之人。”张啸杰看着四周石壁上雕刻未竟的一幅幅羽化飞升的名人典故说道。
“簌簌簌。”
突然,阴冷静谧的墓室中传来了一阵攀岩附壁的声响。
黄日捷立刻狠的咬牙切齿。
不一会儿,从甬道中爬出来了一个庞然大物,众人定睛一看——七眼天龙!
“大家分散开!”张啸杰说完拔出墨舒,走到了最前面,首当其冲。
七眼天龙左右飘扬着两根长长的触角,缓缓地爬出了甬道。
众人脸上失色,这蜈蚣精身长竟一丈有余,宽且有数尺,浑身乌亮生光,头壳上七眼猩红——六只分列左右,一只最大的独眼开辟于正中,眼中毒光四射,摄人心胆。
又有一对大颚牙黑中带紫,仿佛被毒液萃透了一般。
它来到我们的面前,耀武扬威的将前半截身体挺立了起来,也足足高出一人数尺。
我看了眼其貌不扬的黄日捷,心道:这玩意杀你还用得着偷袭?
“就是它!”黄日捷恨恨的说道。
张啸杰咽了口唾沫:“这玩意谁认识?”
“我听爷爷说过,这蜈蚣精有个名目,唤作‘七眼天龙’,是当年妖族的遗种,想必是当年妖族东逃的时候,落这一支在长白山了。”
张啸杰:“别那么多废话,怎么对付?”
我闻言一愣:“这爷爷没说过啊。”
蜈蚣精看到我们后似乎非常兴奋,几对颚牙反复开合,铿锵作响。
“它如此身形,盘旋不便,咱们前后夹击,小风,你到它身后去。”张啸杰说完,便迅速将朝海香取了出来,倾倒在墨舒剑上,墨舒剑又泛起了灵动的蓝色光芒。
朝海香乃是降妖至宝,蜈蚣精见此本能的向后退却了些许,我则是趁机来到了它的身后。
我本意是在后边伺机而动,瞅准机会也搞一次偷袭,此刻却发现根本无从下手,这条大蜈蚣的一身乌甲坚硬如铁,严丝合缝,光凭我的这点修为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剑刺穿的。
现在它身上唯一薄弱的地方恐怕就是那七只毒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