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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大智和佑佑妈妈想念大智妈妈了

“佑佑,你先去那边儿和其他的孩子们一起玩会儿吧?”佑佑妈妈接过了佑佑手中的康乃馨之后,将它轻轻地靠在胸前,如同对待一个孩子一般温柔地对待着花朵。

而佑佑也从大智的怀抱中重新站了起来,回头看向自己的妈妈。佑佑在确定了自己的妈妈不再生气了之后,点了点头,“嗯嗯”了两声,然后佑佑将目光转移到大智的身上。佑佑是希望,大智可以和自己一起去玩耍。虽然大智不怎么聪明,但是对于佑佑的这种眼神,他总是可以第一时间地解读出来。大智向前一步,想要走到佑佑的身边去。就在这个时候,佑佑妈妈按住了大智的肩膀,说道:“佑佑你先自己去玩一会儿,妈妈有两句话想和大智说。”

大智没有想到佑佑妈妈还有些话需要单独和自己说,想来也一定会是重要的事情,就对佑佑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说道:“那佑佑先自己去玩一会儿吧,等下我再来找你一起?”

佑佑虽然有点可惜大智不能和自己一起,但是他还是得听自己妈妈的话的,而且还是在妈妈好不容易原谅了自己的情况下。于是佑佑先对大智做了一个小鬼脸,说了句:“算了算了!下次吧!”然后转身,小跑步地离开了。

现在只剩下了大智和佑佑妈妈,佑佑妈妈用手指了指边上的木长椅,说道:“大智,咱们去那儿坐一会儿吧。”

大智和佑佑妈妈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逐渐下沉的夕阳,散发出来的温柔暖光,落在了大智和佑佑妈妈的脸上。佑佑妈妈先是没有开口说话,大智有点点局促地坐在佑佑妈妈的身旁,眼神悄悄地往佑佑妈妈的脸上瞥去。金色的日光将佑佑妈妈整个人都映衬得美好而温和,大智的眼前,似乎不仅仅只是佑佑妈妈了。大智忍不住想将自己妈妈的影像重叠在了佑佑妈妈的身上。

很早很早以前,大智就觉得妈妈和佑佑妈妈,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了。她们都一样地爱笑,她们对所有的邻居很好,她们喜欢幸福小区中所有的孩子。更重要的是,她们哪怕都知道大智和其他的孩子们不一样,但是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大智。带着这一种移情,带着这一份思念,大智就这样子盯着佑佑妈妈看了很久,一直到佑佑妈妈先开口说道:“大智,你是不是想你的妈妈了……”

大智没有说话。

“我很遗憾……每个人都很遗憾……大家都很喜欢你的妈妈……”

大智没有说话。

“我一直把你的妈妈当成自己最好的朋友……”

大智没有说话。

“对不起……大智……我甚至都能好好地和你聊过你妈妈的事情……”

大智没有说话。

“其实我也没有这个勇气……”

大智依旧没说话。

“我真的太想念你的妈妈了……”

终于,大智再也没有忍住,这一个多月以来,大智所有的故作坚强,所有的“我没事”、“我不要紧”“我会振作的”,在这一刻,在听到佑佑妈妈对自己说出“真的太想念”这几个字的时候,大智再也忍受不住这种感觉。

大智倒抽了一口气,眉头眼睛和鼻子,仿佛都要挤到一起去,眼泪在那一刻就好像要被挤压出来一样。然后大智整个人仿佛是一阵抽搐,表情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想让自己努力地冷静下来,不想在佑佑妈妈的面前,将自己的这种悲伤完全释放出来。但是显然,这一次的悲伤来的太过猛烈,就好像是决堤了的洪水,根本没有可以控制其席卷的趋势。大智在佑佑妈妈的面前嚎啕大哭。

佑佑妈妈看到大智终于哭了出来,像一个孩子一样,肆意地将所有心中的情绪释放了出来。她将手轻轻地搭在了大智的背上,慢慢地温柔地拍打,每一次都好像有着节奏和韵律,不仅仅是拍打着大智的身体,同样也像一首母亲的安神曲,重新平复大智脆弱的内心。终于,大智恢复了过来,不断的抽泣声终于停下,他用手擦干了自己的眼泪,并且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出一包纸巾,擤了擤自己的鼻子,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么狼狈。

随身携带纸巾的这个习惯也是大智妈妈告诉大智的,大智妈妈一直要求大智要做一个讲卫生的人,随身携带纸巾不仅能够帮到自己,很多时候,还能帮到别人。当大智回头重新看向佑佑妈妈的时候,看到她素净的脸庞上,也有两行淡淡的泪痕。大智就从纸巾中,再抽出了一张,递给佑佑妈妈,佑佑妈妈很快地用大智给她的纸巾,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

此时的大智,悲伤之余,仍然不禁在心中感叹着妈妈的智慧。妈妈说的,果然一直都是正确的。身边带着一包纸巾,有的时候,不仅可以给自己带来方便,同时还能给他人带去便捷。

佑佑妈妈擦干了脸颊上的泪痕,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正襟危坐,重新对大智继续刚才没有讲完的话。这一次,佑佑妈妈不仅仅只是在大智表达她对大智妈妈的思念,而是将她自己这一个月以来,对于大智的关心和担忧说了出来。

佑佑妈妈说:“大智,我并不是故意要让你这么难过,只是这一个多月来,我每次在小区里见到你的时候,都觉得你和以前变得不一样了。大智,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个坚强勇敢的人……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大智,你比我们都要勇敢……你这么快就重新振作了起来……但是,我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振作起来就是走了出来……我在刚才听到你提起妈妈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走了出来……不过,在佑佑将花递给我的时候,我好像从你的眼中看到了你的悲伤……透过你的坚强、你的隐忍,才能看到的悲伤……”

佑佑妈妈稍作停顿,然后继续说着:“大智,希望你记得,虽然妈妈离开了你,但是你还有我们,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有什么心事,又或者有什么情绪想要释放的话,你可以告诉我们,把我们当成是你的家人……大智,你知道的,我也一直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样……”说到这里,佑佑妈妈又是一阵沉默。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没有过多久,佑佑妈妈再次开口:“我和你的妈妈……情如姐妹……”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轻,到最后已经完全听不见了。声音就像是飘荡在了风中,和思念一同,去了很遥远的远方,传达给了再也无法相见的亲人。

“对不起啊大智,今天我似乎说的也有点多了……”佑佑妈妈似乎意识到今天说了许多平时不太会说的话,但是就和大智一样,佑佑妈妈也太想念大智妈妈了。因此,她对大智妈妈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孩子,有太多想要去表达的了,但是佑佑妈妈似乎仍然觉得自己表达得还是不够好。哪怕佑佑妈妈自己也已经做过妈妈了,在面对他人的孩子时,仍然有她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的地方。佑佑妈妈有点点不太自然地吸了吸鼻子,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和不自然,然后重新对大智展露出亲切的笑容。

其实,对于大智来说,佑佑妈妈刚才说的许多话,他很难从字面上的意义去理解。不过,大智的特殊点,很多时候也会在这些地方体现出来,虽然字面上的许多东西,大智很难去理解,但是别人对大智的关心,他总是能够第一时间地感受出来。大智知道今天佑佑妈妈对自己说的这些话,是出于佑佑妈妈在用她的方式向大智传达了一份关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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