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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归途之际思故里

“快走,我看到阳光了,要到出口了!”莫玲欢快的笑着呼唤着周晨,蹦蹦跳跳如同新生,她没体会过得到力量的感觉,而且还是如此强大且奇特的力量。

“好好好,来了…”周晨懒洋洋地回答道,虽然身体完全恢复,充满了力量,但持续一夜没休息加上先前的战斗,实在是心累,现在看着莫玲这么调皮,更加心情复杂了。

“呵呵,别没精打采的,该知道的时候你总会知道的。”莫玲站在一块石头上,挺起胸脯装作一个世外高人一般俯视着周晨说教着。

而他却更郁闷了,从石室出来到现在还是没从这丫头嘴里套出一点关于她的能力的信息,如今还被调戏。“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啊?”周晨暗自嘀咕,却不敢说出声,就怕被听到了免不了一顿说教,有一个人曾经告诉过他“不要和女人讲道理,否则吃亏的只是自己。”这仿佛情场高人一般的至理名言,可他没意识到,说这话的人,连女朋友都没有。

“阿嚏!”在远处的某人走在路上猛地打了一个喷嚏,喃喃自语着:“周晨这家伙,肯定还活着,哼!出来得比我慢就骂我吗?等我找到你我就...阿嚏!”

“嘻嘻,就是不可告人,秘密哦。”周晨的话全被莫玲竖着耳朵听到了,反而让她更加嚣张,周晨怔了一下,突然明悟,莫玲经过一番伐经洗髓后,各种感官异常敏感,周晨的小声嘀咕还是能听到的。

周晨抓狂,也奈何不了她,这一番玩闹的对话一扫之前的绝望,让人轻松了不少,短短一夜,改变的是他们塑造了十几年的世界观,实在需要缓和一下,就此两人相互调笑着走出山洞。

站在洞口,再一次看到光明,莫玲伸了个懒腰,如同一只小猫,感受着闲适的暖意,看得周晨也有一丝舒适的感觉,不禁想要打个哈欠放松放松。

“现在要干什么?”莫玲不再欢笑,平静的问道。周晨笑了“那还用问吗,当然是…报仇!”笑容渐渐消逝,同样的平静看着远方,平静得让人不寒而栗。虽然前辈,哦不现在应该称呼为师傅了,他并不怎么待见周晨如此执着于复仇,可周晨并没有放弃,自己本心就是这样,如果刻意去克制,反而算不上是自在了,有违教规,这也算是师傅最后一句话时为周晨留的余地了吧。

向上游走着,观这鸟语花香,听这水流潺潺,两人内心依旧平和,惊不起一丝波动,自从修炼有果,两人不论心境还是能力都不可同日而与了,这即便是末日,负面情绪起不到任何作用,想想自己前段时间的作为,实在有些好笑。

“莫玲。”周晨柔和道。“什么?”莫玲睁大眼睛扭头回答。“这次,我不会让自己失去你的,我要一直在你身边。”周晨认真说道,右手的拳头微微握紧,有些紧张的样子。

“什…什么啊?搞不懂你在说什么。”莫玲一下子脸红,看着天空结结巴巴道,莫玲捏着衣角,踌躇着但说不出下一句话。

周晨不语,莫玲又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保护好我啊,我相信你!”而后看向天空不再说话。周晨见状,闭上眼睛微微点头,也陷入了沉默。

走到当初的那个地方,那个血染长空的地方,只剩下一片狼藉和地上的血迹,甚至连一只残肢断臂都没留下,两人的心绪再也不能保持平静,如石块入水溅起浪花波澜不定。

血迹斑斑,诉说着曾经的悲怆。风摇动草叶,更添一丝凉意。

那可怕的恶魔已经不见,他的飞船也已经离开了,而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愁思牵动的故人。

莫玲跪坐下来,捧起染着故人血液的泥土,莫玲还记得,这是她的心血浸染的地方。含着泪小声哽咽“林菲,我回来了…愿你在另一个世界安好,这个仇…我必报!”

说着她手上红光闪过,能量轰向地面。

“砰!”

伴随一声巨响,原地出现一个人头大小的土坑。周晨眼角一跳,心底暗暗吃惊,刚获得内气就能发挥如此威力,莫玲的力量不容小觑。

莫玲面色苍白,这一击耗去了她所有的力量,但她没有停下的意思,用手一下一下地挖着,尽管只是故人的血土,她也想像埋葬整个人一般完整地举行这小小的葬礼。

周晨扶起她,右手指地,一幅太极图出现映在地上,阴阳鱼开始转动,沙尘飞舞,没有任何声响,不一会儿原地出现了一个直径两米深三米的大圆坑。

周晨看向莫玲平静地道“力量不只是破坏,更重要的是运用本质。”

莫玲面向巨坑,手臂抬起让血土流入巨坑并沉声道“现在我要的不是说教。”

周晨闻言叹息一声,拉起莫玲摇头微笑,道“走吧。”随后右手一挥。

“轰”

一声更大的巨响从身后传出,莫玲回头看去,原本的大坑已经被填上,周晨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嘴里说道“也许饯别曲才应该声势浩大吧,纵然凭借这力量胡乱横行一次又何妨?不过这么出风头的事还是让给我吧。”

莫玲瞪大的眼中闪过一丝异动,继续沉默前行。

烈日当空,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城市边缘,“啊~好热啊,居然已经走了这么远了,看来那飞船已经不在这里了,短时间是找不到了。”周晨大声抱怨。

“不行!这个仇必须报,今天我就要找到它!”莫玲眼眸闪着寒光冷声道,现在的气势已经没有先前那般稳定,似灯火忽明忽暗,引得周晨有些担心。

周晨见状一只手抚在她的头上说“忘记了昨晚的教训了么?额...虽然是我的教训,不是不能报仇,但要先顾好自己啊,最基本的,首先…我们要解决食物问题啊,我们毕竟还是人。”

“我们不是有肉干么?”莫玲不服气,“早弄丢了…你以为逃跑还带上肉干的吗?”周晨无奈道。

“但是…”莫玲还想说什么,不想放弃寻找。

“咕咕咕…”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很适时得响了起来,小丫头一下子红着脸,不甘心得低下头去。

“哈哈,走吧,先把肚子填饱再说,否则有人今天得饿晕了。”周晨大笑。“哼!”莫玲瞪了他一眼而后小跑跟了上去。

走进城里,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地震开始时的场景,周晨把自己当作普通人一般,开始在这故乡的城市(废墟)散步…在人们惊愕的注视下,两人如同逛花园一般,看看这里,指指那里,似乎是在争执着某片废墟原本的样子…对于他们来说,这里的确就是花园。可以忘却痛苦的花园,又或者说也是承载痛苦的花园。

面对众人疑惑的目光,他们选择沉默,一天前的那道光柱有不少人看到了,而了解情况的人几乎全都惨遭毒手。看着他们来的方向人们心存疑惑渐渐围了过来。如今已经没有余震,人们的心已经稳定下来,又开始恢复了他们原本的八卦与“求知”精神。

莫玲看到这么多人围过来,不少人并没有善意,也许是因为救援队一直没有消息,也许是外界的新闻已经传遍了幸存者们的耳朵,总之这些人很不对劲,绝不是来打个招呼问候一下那么简单,心头一紧,皱起眉头,动辄就要使用内气。

周晨抓住她的手摇头示意,又微笑道“没事的,他们送吃的来了。”

“啊?”莫玲还没有反应过来。周晨已经抓过了一块木板,端坐在上边,一副江湖道士的模样叫喊道“都过来都过来,祖传医师出山了,免费给大家治疗,五行针阴阳针法样样精通。”

众人嘴角抽搐,这大话说得也太溜了,显然不相信一个毛孩子会那么厉害,带着鄙夷的目光如同周晨在耍宝一样,不过他也真的是在耍宝。不少怀有恶意的人有些疑惑,放慢了脚步远远观望,周晨看到这种情况,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心底暗道“计划完美进行。”他本就不指望这些人能相信他,不过正是要这种不信任转化的信任他才能真正得到别人的认可。

如果这是一个资历足够的老医生说出的话,人们只会觉得理所应当,很少有人会为此感激。

换作周晨这样的“毛孩子”,估计没有人会相信,而他一旦做到,可圈可点之处必定会无限放大。而周晨要的就是感激,他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让这些人承自己的情,因为刚进城里人群并没有统一聚集,而是分为多个小团体,这是混乱的开始,而自己两人注定不会加入任何一边,因为不屑,自己修炼者的尊严也不能接受,而自己一方作为别人眼中的弱势群体,自然会有人来找事,便有可能暴露自己的异于常人,凡人总会恐惧和排斥超出自己认知的东西,而那时承了自己情的人,也不好针对两人,虽说这些人并没有威胁,可流言蜚语以及人性的丑恶让周晨恶心,更不想让莫玲体会到这些。二来呢,这是想制造一些声势,他认为母亲还没有出事,她下班的道路还算宽阔,自己都能从废墟中闯出她应该也没事,而茫茫人海中去寻找母亲,倒不如把自己放在明处让母亲来找自己来的轻松。

计划开始,周晨从包里掏出三块肉干,人们眼睛瞬间亮了,经过两天搜索,城市里的食物几乎都被掏空了,即便部分人还有所剩余,可是绝对不会有肉类留下,如今这仿佛最珍贵的瑰宝。

周晨突然意识到什么,额头冒着冷汗,顶着背后莫玲杀人的目光,硬着头皮说道“如果不能治好大家的伤势,我会用这些食物补偿各位,相应的,为防止各位想取得食物而讹诈我,此情况一旦发现,各位也需用食物来补偿。”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纷纷挤向前。

说完之后周晨立马转头,看到莫玲阴沉的面容,他心跳吓得停了一下。

不得不又从包里掏出一块肉干,塞到莫玲手里并小声道“其他的真的都丢了,这是最后一块,你先吃着。”

莫玲哀怨得看着他,明显不相信,“真的!你先吃着填填肚子,吃的马上就来。”

看着盯住自己还撕咬着肉干的莫玲,周晨感觉像是自己的肉被撕碎一般,打了个寒碜。

他对众人喊道,“别挤,一个一个来”,这一声他加上了精神力潜移默化得影响了众人,不久,一个几十人的队伍排了起来。

第一个就是一个较为瘦弱的白领,周晨也不知道他怎么挤到最前面的,估计是太瘦弱所以被忽略了吧…

还没治疗男子就叫了“怎么那个小女孩还先吃起来了,万一你不够赔偿我们的怎么办,还有…”莫玲眼中蓝光一闪,吓得男子到嘴边的话也收了回去。

“你…肾虚,肝亏损严重,而心阳也虚,说明病因在胃,土生木,木生水,水生火,胃气渐弱…小伙子,饮食不好,平时生活不规律啊。而且晚上还...”周晨自顾自说起来。

白领老脸一红,马上打断他沉声道“我不是让你看这些…是我的手…还有,我比你大!叫什么小伙子?!”

“噢噢,你说骨折啊,小事小事。”周晨装作不知情戏弄他一番,这白领虽说真的伤了,但却一直盯着莫玲的肉干,这让周晨很不满,不值得同情。

抓住他的手,周晨慢慢拿揉,随后将断骨接回,几根银针分别扎入,帮助他止痛。

“好了,现在只能应急处理,不过小幅度活动还是可以了。”周晨懒洋洋地道。

“诶,真的好了。”白领扭动了一下手臂,动作一下子却僵硬了,他原本想要讹诈一块肉干的,没想到自己太高兴给忘了。

“下一个”周晨鄙夷的看着他又喊道。这次是一个壮实的男子,“真是哪里都少不了肌肉长脑子里的。”周晨嘀咕。

“你说什么?”男子问道。“哎呀,好奇心那么重干什么,好好坐下我给你看看。”周晨语重心长道。

“嗯…小腿动脉出血吗?这个麻烦,还好你应急处理及时,已经包扎了,不过技术太烂,血还是会流出来一些。”周晨这里戳戳那里碰碰,还不忘点评着。

男子站起来怒道“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把东西拿来,别在这里碍事!”周晨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道“喂,看看下面。”

男子低头,发现自己小腿处的伤口在刚才起身时又崩开了,赶忙又坐下,原本他平时很小心的,可在周晨的挑唆下,他也不能平静了。

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真是的,稳重一点啊~”男子顿时感觉压力倍增,仿佛肩上是一块磐石,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滚下,不由得让他紧张起来。

周晨蹲下,和先前一样,用随身携带的针为其止血,而后又毫不客气的从男子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利索得给他又包扎好。

一切处理完毕,周晨起身,这时男子惊叫,“我的腿!没知觉了,一定是你的针!小屁孩没本事就别乱治,现在你说怎么办?那些肉干都给我也不够,那个小女孩来抵,要负责照顾我才行。”

男子猥琐的行径让周晨有些生气,周晨看着他鄙夷道“你还真是猴急呢,碰瓷也没你这么快的啊。”

说着周晨抓起他的脚,一根针刺入他的涌泉穴,男子大叫,一下子跳起,谎言不告而破,而周晨身后的莫玲早已笑弯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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