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被苏小雅她娘拦在门外,余东良心有余悸,生怕这次又弄砸了。
所以他非但洗了个澡,还修剪了手指甲和鼻孔里的毛。
然后对着水蒙蒙的镜子,抿着嘴唇,抹了些香润的唇膏。
“叭……叭……”
砸吧了两下嘴儿,他往上嘘了一口,吹得头发飞扬,自信的说:
“不错哦,我还是挺帅的,呵呵!”
招生办的那些人陆续离开,现场只有几个村民在继续瞧热闹。
苏小茹俊俏的脸上憋着火,暗骂着余东良磨叽,进去都快半个小时了,洗澡不用这么久吧,难道还……
项怀天望着苏小茹,噗的笑了:
“苏老师,东哥长得有点着急,和你很般配嘛,要不要……”
唰!——苏小茹猛的转头,长发如同扫把,膈得项怀天脸皮生疼发红。
抬手揪上项怀天的耳朵,娇声骂道:
“有病是不是,打开车门,我要下车,你滚蛋!”
余东良家门口,停了一辆蓝色妖姬的机车,那充满金属感的车身,彰显出霸道的气质,项怀天哪还敢啰嗦,推开门,吧的一声,抬手敬礼说:
“苏老师,机车虽然刺激,但也要注意安全,开慢点哦!”
“你……”苏小茹怒不可歇,走下车,一拳砸在玻璃窗上。
哐!——车窗破碎,她抓着车门,笑呵呵的说:
“现在的学生,都这么狂吗,很好,到了光辉学院,看我怎么收拾你,哼!”
苏小茹的眼神很邪魅,项怀天打了寒颤,不敢与她对视,也不敢啰嗦,将车子拐了个弯,呼的一声逃窜而去。
“呵呵,就这点胆色,还敢撩老娘?”
拍了拍手,苏小茹暗骂着,扭头走到机车旁边,大声嚷嚷道:
“余东良,再不出来,我可就破门了!”
“来咯来咯!”余东良一边扣裤带,一边往外跑。
拉开门的瞬间,清香扑鼻,苏小茹愣了愣,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呵呵笑的说:
“呵呵,不错,精神多了,上车吧!”
满面春风的坐上机车,余东良有点忘乎所以,单手搂在苏小茹的腰上,意气风发的冲左邻右舍挥手,高声喊:
“乡亲们,再见了!”
“东子,照顾好自己!”
“照顾好你的老师哦良子!”
“嘻嘻,你俩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回来办酒席!”
别看村里都是庄稼人,插科打诨耍起来,不比富人区的小哥哥差,他们挥手的挥手,笑的笑,弄得苏小茹尴尬无比,绷着脸,猛拉油门,车子驼着她和余东良,好似猎豹一般窜飞,绝尘而去。
一路上,余东良的心脏跟机车声音一样,嗡嗡的抖动不停,紧张的脸上全是汗水。
苏小雅她娘叉腰的样子太恐怖了,待会儿见面,要怎么说话呢?
“阿姨,你好啊!”
“姐,你真好看!”
“阿姨,我来看你呐!”
……
试想了几个开场白,没有一个令他满意,贴在苏小茹后背上的前胸,也紧张得发烫,苏家的大宅子遥遥在即,他暗自咽下口水,忐忑不安的说:
“苏老师啊,要不先停下来,我买点东西给你哥哥嫂嫂吧!”
又不是定亲,见面而已,这小子紧张啥?
苏小茹暗自嘀咕,机车依旧呼啸,瞬间飘去三百多米,嘴上轻飘飘的说:
“别破费嘛,咱家可是啥都不缺,有钱!”
她越是这么说,余东良越是紧张,搂在她腰上的手变得汗水淋漓。
噶然一声,机车稳稳的横在苏家大院的门口,隔着铁门,两只一级鬣狗为了彰显自己存在的价值,汪汪乱叫。
门外没有人,苏小茹横了鬣狗一眼:“再叫炖了你们!”
推门而入,将余东良拉了进去,穿过青石板铺成的院子,她才喊了一声:
“小雅,你同学来了,快出来迎接一下!”
苏小雅的父亲,苏大强提着鸟笼,笑呵呵的走出来:
“小茹啊,不是哥哥说你,一个女孩子,天天不着家,你有点正形好不!”
苏大强发际线很高,戴着老花镜,苍老的脸上写满了故事,一看就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他端详着余东良,颇为满意:“你就是小雅的同学余东良吧,快进屋,中午陪我好好的喝几杯!”
苏小雅家很奢华,地板光彩照人,尤其是大厅上的吊灯,非富丽堂皇不能形容。
余东良生怕弄脏了地板,踮着脚尖走。
“呵呵,东子,别客气,就当回家了!”苏小茹递给他一双毛茸茸的拖鞋,打趣说:“这可是小雅的鞋子,你试试,合脚不!”
苏大强瞧着正在打扫卫生的俏保姆:“小丽啊,中午加俩好菜,将我珍藏多年的虎蛋酒拿出来,招待贵客!”
博朗市,余东良三个字无人不识。
虽然苏小雅和周伟有婚约,但苏大强认为这不影响他笼络下一代的强者,不等余东良穿好鞋子,拉着他,亲切的谈论起来。
余东良不停的看楼梯口,生怕苏小雅她娘突然出现,至于苏大强说了什么,他半点都没听进去。
可直到吃饭的时候,苏小雅跟她娘都没出现,余东良好奇的问:“叔,小雅呢,怎么不见她来吃饭哦!”
苏大强满上两碗酒,递给余东良:“小朋友,别管小雅,咱们先他娘的干一碗!”
酒碗散发着醇厚的酒香,一瞧便知辛烈无比。
余东良暗暗叫苦,可又不得不喝,仰头一饮而尽,辛辣的气味呛得他直咳嗽。
“呵呵,痛快!”苏大强大放豪言,抓起酒坛,起身就往余东良酒碗里倒。
苏小茹抓着筷子,往桌上敲得吧嗒响:“哥,你少喝点,别又发酒疯,嫂子不在,我可不管你!”
“女人家,你懂啥!”苏大强不服气,提碗和余东良碰撞,酒液飞溅,他拍着胸口说:“别管她,咱们接着喝,我先干为敬!”
仰头而尽,碗底不留一滴,好家伙,他竟是如此嗜酒?
余东良摇头,只得舍命陪君子,你来我往之后,脑壳竟有些昏沉。
苏大强红着脸,酒气翻天的拍在他肩膀上:“兄弟,我最敬重有本事的人,咱们意气相投,不如磕头拜把子吧!”
余东良也脑壳浑涨,犯起二来,吧嗒一拳,砸在桌上,震得碗筷啷呛乱跳的说:
“呵呵,年长为兄,大哥,我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