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妮的胎教音乐有一首是泰坦尼克号,满月时,我给他放泰坦尼克号,他会兴奋地握起小拳头挥舞,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宛如在演唱会现场应援。
胖妮的第一个夏天,穿着蓝色吊带,露出莲藕臂,穿着白色开裆裤,遮住了米其林轮胎腿,呆呆地坐在老妈腿上,喝着米糊。
胖妮躺在席子上,第一次听到电视里“粑粑用奔腾吧”的广告,笑出了窝瓜脸。以后,每次对他说“粑粑用奔腾吧”,他就会变成窝瓜脸。
胖妮的益智游戏是老妈教的手指儿歌,“虫虫飞,虫虫飞,虫虫飞飞飞飞飞……”每次做最后一个收尾动作时,我貌似都看见了他白色胸脯前被手臂挤出来的一条沟……
我和老妈出去散步时,把他放在推车里,不管到哪里他都在推车里吸着奶嘴,吃着手指。一次,我们刚进一家店逛了五分钟,金黄色的东西从他的屁股上滴落(那时正好没有穿尿不湿),穿透了婴儿车,伴随着一股恶臭。我们回头看向胖妮,但他还在皱眉继续努力……最后,我们清理了那家店的地板,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离开了。
胖妮睡觉时,老妈只要把手指放在他下嘴唇下面,动两下,他就开始做出吸奶嘴的动作,吸了好几次后,停了。老妈便接着动两下,他便又开始吸奶嘴……
胖妮洗澡的时候,身材显露无疑,肚子鼓得像皮球,可能所有的器官都挤在肚子里了。每次洗澡都享受得伸出舌头舔舔嘴。
老妈有事情,把他放在我腿上,我抱着他,突然一阵暖流涌出,倾泻在我腿上,我懵了,低头的瞬间开始尖叫,我弟弟被吓得呆滞地抬头看着我,老妈叫我别大惊小怪的,木已成舟,尿都尿了,我的尖叫反而会吓坏他的几千万个脑细胞。
寒假,我从L城回到S城,老爸老妈推着他来地铁口接我,久违地捏捏胖妮的脸颊。回到家,老爸老妈在厨房给我准备饭菜,我在看电视。顿时,我觉得有些不对劲,侧头一看,发现坐在玩具婴儿车里的胖妮头也卡在了玩具车里,脸都红了,发不出声音,楞楞地看着我。我当下一惊,连忙尖叫,老爸老妈赶过来合力掰开玩具车,把他的头取出来了……
没几天我发现胖妮长大了很多,会扶着墙走路了。穿着红色绣金龙的小棉袄,黑色厚棉裤,后脑勺尤为多的头发彰显着秃顶的潜质,从床上爬到沙发上,做着我无法理解的婴儿运动。时常喜欢骑在老妈脖子上,笑得极其像地主家的傻儿子,激动时还会拉扯老妈的头发。
胖妮一岁时只会讲“婴”语,我和他讲“婴”语,但一时也没什么收获。平时也就和他玩一些躲猫猫的游戏。我用书遮住我的脸,他愣住,我快速把书放下,他笑开了花;我戴上帽子,他愣住,我快速摘下帽子,他笑开了花;我躲在门后,他愣住,我快速把头伸出来,他笑开了花……
一岁的胖妮在我记忆里已经有些模糊,当我反应过来时,早已是七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