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街道上稀稀碎碎的人群,听过了早晨露珠滴在土壤上的呦呦鸣声,在这千变万化的影视城之中,忽觉得平日里的生活都好像随风飘散,在恍如隔世之间来回飘荡,久久不能平静……
果然,影视城的日子过的就是快啊。一眨眼,司徒澜沧和豫西已经在这个古装组呆了三天了。这三天除了拉拉威亚,似乎也没干什么别的事情。虽然劳务费不高,但好在不愁吃住。
一连下了几场春雨,地上湿漉漉的,走在路上,一股难得的泥土气息扑面而来。
“清早起来,拥抱太阳,每天都有,满满正能量!”豫西和司徒澜沧呆的这几天,几乎天天都早起,好吧好吧,不得不承认,早起的鸟儿的确有虫吃。
他们走在街上,四处闲逛着,好容易今天可以休息休息,可得好好转转了。
“司徒,有包子诶!”豫西看见远处的早餐车,激动的指着。“我去买包子,马上就回来!”她一边流着口水,一边早已飘到了早餐车那儿。
可能是因为起的早,马路对面的早餐车,排队的人并不那么多。不过,还是有很多人已经穿好戏服再一旁等着了。相比之下,豫西他们还算清闲,今天并没有活儿需要做,总算可以好好的吃一顿饭了!豫西想着,很快便排到了她。
这辆早餐车可以说是这附近唯一的流动摊位了。豫西在街道的西边见过,不过当时生意很火爆,还没来得及买,包子就被一抢而空了,今天可得好好尝尝。毕竟能够进来这里做生意的,手艺一定不差。
早餐车以一座老房子作为背景,有许多群演都在房子里换衣服,门头上挂着一块儿老牌匾,由于年久失修,字迹已经模糊不清了,只是依稀看得“……典当”几个字,这种门面,看上去不起眼,光是影视城的半条街就有不下十个,当背景也没人选,但看着总有种不寒而栗的荒凉。
……不知是不是为了应景,一只全身漆黑的乌鸦飞落到了牌匾上面。
豫西并没有察觉。不过,那乌鸦的动作到是引起了司徒澜沧的注意。
它身子极轻,不停的用嘴啄着那块老木牌,木牌不停的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眼看着就要脱离门头。而还在买早餐的豫西,刚刚好就站在这木牌的正下面。她正专心的等待着包子的出炉。
这一定不是巧合。
终于,随着嘎嘣一声,那木牌上本来连着的三个角同时断开,在空中颤颤巍巍的晃了几下,径直朝着豫西砸了下来。
几乎就在同时,豫西刚刚拿到了热腾腾的包子,还冒着烟,她单手捧着,朝马路对面的司徒澜沧招着手。
“西子!”司徒澜沧朝她喊道。他看向豫西头顶正在下落的木牌匾。
豫西抬头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马上被吓的不敢动了,眼瞧着那块木板就要砸向自己,豫西本能的护住了头,又想起手中的包子,于是把包子抱在怀里,蹲到了地上。
她紧闭着双眼,不敢动弹。
说时迟那时快,司徒澜沧几乎是飞着到了豫西身边,一把抱住了她,就往旁边扯去。就在下一秒,木块刚好砸中豫西刚刚蹲的地方,随着巨大的冲击力,木板碎成了木渣子。
……
好险啊,而那只黑漆漆的乌鸦,早已飞的无影无踪了。
豫西被吓得不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凭司徒澜沧叫了好几声,才回过神来。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呼吸,看着司徒澜沧,又深深回忆了刚才的情景,虽说有惊无险,不过,他是怎么过来的!豫西一脸好奇,
“司徒,你……刚才不是在那儿吗?”豫西指了指马路对面的石台阶,问道。
……
司徒澜沧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看着她,皱着眉头,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看他不说话,豫西继续追问到:“你怎么过来的?怎么这么快……一下子就来了,还救了我?”
“我……”终于,司徒澜沧艰难的开了口,这种欲言又止的情形似曾相识,不过他还是没有回答,反而问豫西:“你有受伤吗?”
豫西摇摇头,“没事。”
“那东西刚刚砸下来,你怎么连躲一下都不知道?还傻站在原地。”
“我……一紧张就忘了……唉,不对,你到底怎么过来的嘛?我明明看见……”
“你看错了!”司徒澜沧打断她:“包子要凉了。”
“哦!差点忘了,我的包子。”豫西说着用手解开粘在包子上的袋子,由于刚刚自己的紧张,包子已经被捏的不成样子了,像某种咖啡色的物质坨在手中。
“呵呵呵……呵呵,”豫西笑着递给司徒澜沧,
“……”
“要不,我再去买两个?”
“……”
豫西咽了一口唾沫,又看了一眼司徒澜沧,她早就饿的不能行了,再加上刚刚的惊心动魄,这可是大大增加了她肠胃的蠕动啊。
司徒澜沧似乎看出了什么,便一挥手:“太丑了,你自己吃吧。”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下原地呆住的豫西……
“那敢情好啊!”她早就迫不及待了,抓起一个包子,便塞到了嘴里,“嗯,拿命换的包子,就是香!丑点儿又怎么样,好吃就行了呗!”她几口就吃掉了一个,看着前面已经走远的司徒澜沧,赶紧追了上去。
“等等我,司徒……你确定不吃吗?真的好香啊!还流油呢!你看,你看……”说着就把包子往司徒澜沧脸上凑。
“不吃。”(对方拒绝了你的包子,并向你抛了个白眼。)
“真不吃?”
“……”
“司徒,司徒,你尝一个吧!”
“……”
豫西就像一个小喇叭,不停的在司徒澜沧耳边絮叨着。
不过司徒澜沧到不觉得烦,真是奇怪了,从前独来独往惯了,现在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倒还别有一般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