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兰哩。”
“呀！是刘奶奶啊。”何兰转过身就瞧见刘奶奶拄着一个小拐杖站在茶馆门口。
“今天又不开店了啊？”刘奶奶仰起脑袋像个小孩一脸委屈的问。
何兰走到刘奶奶边上，比刘奶奶高出一个头。抱歉的笑着说：
“是啊，这不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呢。”
她知道刘奶奶的儿女都不在她身边。刘奶奶一个人过日子，虽然表面上与谁都是一副笑吟吟的样子，却爱来她这里喝茶聊天，和她聊一聊家长里短和人生经历的事儿。
“真是比亲闺女还亲我呢。”刘奶奶曾经笑着握住何兰的手说。
“刘奶奶你等等啊。”何兰把手腕的包递给刘奶奶。穿着高跟鞋的脚一路小跑回店里。
一会儿从店里抱着一个小袋子递给刘奶奶。
“给你装了点你爱喝的茶，你拿回去喝啊……哦，还有，我昨天做的桃酥还有些，装了点给你拿回去吃啊……”
“哦，谢谢，谢谢你啊，小何…那好，好，多少钱啊？我给你……”刘奶奶说着去掏包里自己缝的布钱袋。
“不用。刘奶奶你拿回去吃啊，我要赶车呢，怕来不及了。”何兰看了一眼表，匆匆忙忙的和刘奶奶告别踏着高跟鞋小步的跑开了。
坐了几趟车，走了几条街。何兰拐进一家饭店里。
“来了。”靠里的一张木桌子后坐的一位穿着简陋的中年男子不耐烦。
“嗯。”何兰淡淡应了一声。
她向桌上看了一眼。
一碟油酥花生米，一盘卤肉。就两样菜，没怎么动过。酒倒是已经空了两瓶。
“你在家喝酒不？家里还有小茞啊……”
“你够了行不行？那丫头他妈的成绩又不好，性格又古古怪怪，还经常不理老子不回家…你她妈怎么就生了这样个丫头？老子都后悔要她了，干脆过两年她满十八岁把她嫁人算了……”
店里虽然人不多，但是男人的声音很大，客人们纷纷悄悄的投来眼光。
“你给我闭嘴！”何兰憋着一双红眼叫。
“我要见小茞。小茞呢？……”
“你见她个屁！你想把她带回去，想都别想！她就算是死，你也别想把她带回去！”男人嘴一吐，酒气混着唾沫星子乱飞。声音大的这下整个店的人都看着他们俩。
何兰吸了一口气，把包往桌上狠狠一甩，怒不可揭：
“徐耀！你凶就以为我还怕你吗？我要见小茞……我今天必须见到她！”
“我去你妈！……
饭店老板本在收银台对账，听这边吵闹，见形式不对。赶紧放下账本跑过来。
“哟，有本事了啊。现在是旗袍也穿着，小高跟也踩着…你这是要去勾引哪个男人了啊？……”
这些话放外人耳里任谁也会觉得难听，更何况何兰听到了。
众人纷纷投来眼光，说不清是好奇探究，责怪戏谑。
老板自然是不希望他们在自己店里闹事。
“哎呀，别吵了别吵了啊…你们两口子有什么回家吵啊。”
“什么！他才不是我老公！”何兰眼泪飙出眼眶大叫。
“不是？！你死了这条心吧，这婚，不管你认不认！老子都不同意离！你不是看不惯我吗？那你也只能这样跟我过一辈子！……”
老板一时间有点弄不懂这两个人了。眼看两人情绪越来越激动。
老板感觉招来服务员打电话报警。
“哎，不管。弄派出所里。”
“哦。”一旁忙着做清洁的一个服务大姐停下活走过来摸手机。
“咦？这不是徐耀吗？”大姐一眼就认了出来。
“他谁啊？”老板看向服务大姐问。
“住我们那片老房子的。但是酒鬼一个…这女的是他老婆…听别人说好像是十几岁从农村她父母卖给他的…有个女儿，长得漂亮白净，却也是个混混……”服务大姐一边说一边拨电话。
何兰听不下去了。她极力忍住泪水不要在愤怒与屈辱中流出。
一部分看热闹的人不嫌事大，何兰本也是个美人胚子，身材得高挑，五官也不错，穿着旗袍，更是显得别有风韵。一些人便丝毫不“客气”的上下将她打量，更有甚者开始小声窃窃私语对何兰指指点点。
这个时候。老板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一眼何兰和徐耀。徐耀看着众人反应，丝毫不顾何兰的尴尬处境。反而更加肆意诋毁辱骂何兰。
绕是老板也有些看不下去了。
“哎，算了算了。别说了，别说了啊……”
何兰知道虽然老板只是为了店里生意，但心中还是对老板抱有些许感激。
徐耀瞪了一眼老板。
“哎？！我说，你你居然报警！你给我关了，关了！……”徐耀一边狠狠瞪眼指着一边走向老板身旁正拿着手机的服务大姐。
服务大姐有些慌，赶紧把拿手机的手背向身后。
徐耀顺手抄起一只空啤酒瓶子。朝服务大姐挥去。
“哎，你干嘛！”
何兰一个箭步跑过去。
啪——
几秒后，众人纷纷愣住了。何兰闭眼忍痛捂着头，一串血从她头发丝里流出。
一时间，散的人散，报警的人报警，递纸的人递纸……
老板感紧上前递纸让何兰按住伤口。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我去，你敢打我妈！”
与此同时，一个少女从人群中窜出来。顺手抄起其他桌上的空瓶子朝徐耀劈去。
“小茞，不要打。老板快拦住我女儿。”血流过何兰的眼睛，她看不见，只得又急着大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