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妈妈,不好意思给您打电话,是这边豆豆出了点事,我们不得已给你打电话的”
电话那端,日托班王老师在电话里简单告诉了张欣豆豆现在的情况,张欣丢下手上工作,直接向林总请了假,出了公司。路上,她电话告诉了欧阳,欧阳也马不停蹄开车往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儿子豆豆已经做了详细的检查,额头上的大包暂时没法退下去,医生向他们和老师交代了注意事项和护理方法。确定豆豆并无大碍后,两人带着儿子回了家。一路上,儿子豆豆迷迷糊糊趴在张欣身上睡着了,欧阳一上车,就没说一句话。
“这件事,他们日托所怎么说?”
欧阳把外套往沙发上一丢,一屁股坐下。张欣抱着孩子在门口换鞋,怕惊着孩子,小心换好鞋子后往卧室走去,放好儿子后,走到客厅,“这次是个意外,人家也不想的”
“你什么意思啊,意思是我故意找人家麻烦,是不是”
欧阳有些气急,指着卧室方向“受伤那人是谁啊,是我儿子,我能不着急嘛”
“我不管,反正这事必须有个交代,万一留下个后遗症什么的怎么办啊,而且我不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张欣一听也急了“难道说那不是我儿子吗,我不着急吗,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欧阳扭头不屑,“我早就跟你说过,孩子要自己带,这外面的人靠不住,那么多孩子,怎么看得过来,要不是你想去工作,儿子会受伤么”
“你什么意思啊,不要蛮不讲理好不好,怎么又扯上我工作了”
“妈妈”一个软糯的声音打破了客厅里的激烈争吵。儿子豆豆揉着眼睛,坐在床中央,懒懒的看着齐刷刷出现在门口的爸爸妈妈。
“儿子,还疼不疼?”欧阳轻轻摸了摸儿子的头。
儿子豆豆摇摇头,望了眼欧阳,一把扑向身边的张欣,在妈妈怀里撒娇。
“对了,明年,豆豆就上幼儿园了,最近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了解一下附近幼儿园吧,听说,有些幼儿园要提前一年报名呢”张欣一边给儿子换上家居服,一边对旁边的欧阳说。
“你先去看吧,我最近没时间”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张欣一有时间就去看幼儿园,很快周边十公里内的十几家大大小小的公立私立幼儿园她都跑了个遍,还拿回了各种宣传资料及收费情况,以及自己都参观园区都感受都写在了宣传单页上面,清晰明了。
“这么贵啊”欧阳拿着宣传单页,仔细看着张欣在上面标注和写出来的关键文字。
“是啊”
“那直接读公立吧,附近那么多公立幼儿园,不一定非得读私立的”
张欣一听,不高兴了,“我什么时候说要读私立的了,公立的要摇号,但是摇号比私立报名的时间又晚,没摇上号或者太远,还是只能读私立的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自己决定吧”欧阳起身,往书房走。
“我这不是和你商量吗,儿子的事,你怎么一点也不操心啊,还是不是你儿子啊”
“是不是我儿子,那还不得问你啊”欧阳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进书房,关上门。
张欣嘴角抽动,冷笑几下,可笑,太可笑了,以前怎么从来没觉得这个男人这么无耻,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之后,两人再没有讨论过幼儿园的事。
其实,在张欣看各所幼儿园的时候,她从内心还是希望儿子能读私立,并不是觉得私立有多好,而且觉得人少,老师可以照顾得更细心一些,同时她每天接送孩子的时间也更灵活些,毕竟她很清楚读书后依然没有人来帮忙接送孩子,只有自己,而她自己也需要工作。
“叮叮,叮叮”
张欣听到电话,丢下擦地板的帕子,洗了洗手,却发现不是自己电话,刚准备继续做卫生,电话又突然响了,她侧耳一听,发现在次卧,推门进去,循着声音在枕头旁边找到了欧阳的电话。
“不是说加班吗,怎么电话都没拿就走了”
张欣原本不想接听,但转念一想,万一是什么紧急电话,也可以给电话那边说一声欧阳电话落在家里了。
“阳哥,你到哪儿了啊,我买了你爱喝的拿铁,你快点额,音乐会就要开始了,喂喂,怎么没声音啊,是不是信号不好啊,嘟嘟~”
电话挂断后,张欣愣在原地,脑子一片乱,无数的疑惑在她脑中浮现,这个女的是谁,不是说加班吗,什么音乐会,什么拿铁……
和所有女人一样,张欣的直觉告诉她:出事了。再回想最近,乃至这一两年的点点滴滴,她忽然发现自己傻的可以,欧阳或许早就不在乎她,不在乎儿子,不在乎这个家了。
人最大的弱点就是感情用事,而一点用感情来思考问题,那么所有问题的答案都会顺着你想的那个答案靠近,所有过往、点滴都会成为佐证。
只是当时张欣没有理性都认识到这一点,导致这个问题的答案到了多年以后,她才知道,原来一切巧合、误会真的存在,也许这就是缘分。
“今天去哪里?”张欣冷冷的坐在客厅,等着欧阳回来。
“不是跟你说了么,加班”
“加班?和谁啊?谁加班在音乐会啊?欧阳,你当我傻子么,我就那么好糊弄吗”张欣望着欧阳的脸,那刻她发觉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好陌生。陌生到,撒谎她都看不出任何破绽,脸不红、心不跳。
“你到底想说什么”欧阳有一丝不耐烦,刚和刘副总一起吃完饭,喝了点酒,本身有点晕乎,此刻听见张欣莫名的责问,心里一团火正无处喧嚣。但看着张欣已经泪流满面,他有些不忍,自己确实是欺骗了她,但他和刘副总吃饭,也是想打听一下新项目和裁员的事情,没有告诉张欣,也是不想她多想。
“还和我们刘副总一起吃了个饭,本来想跟你说的,但出了门才发现没带手机,回来怕耽搁时间,你知道的,刘副总,一把手,总不好让人家等吧”
“那音乐会呢”张欣继续追问。“音乐会也是和刘副总他们一起看的?”
“是啊”
“欧阳,你骗谁呢”
张欣情绪继续,丢出欧阳的手机,砸向他“你刚走不久,一个女人就给你打电话了,还说什么买了你爱喝的拿铁,音乐会要开始了”
张欣一把抹掉眼泪,继续说“你们约会不止一两次了吧,是不是以前所什么出差,也是假的,实际上是陪那个野女人出去旅游玩了吧”
说到后面,张欣几乎是声嘶力竭。
“你有完没完啊,什么野女人?什么旅游,我跟你说,我欧阳就算要找女人也光明正大,敢做敢当,不用偷偷摸摸”
“是啊,你当然可以,你是谁啊,是欧阳,我呢,之前傻不拉几的还死心塌地的在家给你带孩子,照顾家,结果呢。。。”
“无理取闹”
砰!欧阳摔门而出,客厅里只剩下张欣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卧室里还传来儿子哭泣的声音,刚才可能是自己和欧阳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情绪,忘了顾及房间里的儿子,这才回过神,跑进卧室,安慰起儿子来。
“妈妈,爸爸呢?”儿子豆豆泪眼望着张欣,声音有些沙哑,可见哭了多久,而此刻张欣满满的悔意,她当时在客厅和欧阳争吵的时候,是有听到儿子哭声的,只是在那一刻她居然想看看欧阳的反应,欧阳没有管儿子,自己也没有,这可怜的小家伙就坐在床上,不敢出来。
“张欣,你当时在想什么呢,这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儿子啊,怎么能这么无情呢”。张欣拉起儿子的小手拍在自己脑袋上,一个劲儿的道歉“对不起儿子,是妈妈不好,你打妈妈吧,妈妈不听话”
“不,豆豆不打妈妈,豆豆爱妈妈,妈妈下次别不理豆豆了好不好”儿子握住张欣的手,亲了亲。
“好”张欣把儿子紧紧抱在怀里,有儿子在,其他对她而言,都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