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回到府里的时候,便觉得家中气氛有些不对,待行至秦母所在房间前的花廊时,路过的侍女小叶偷偷对他使眼色。
三长,两短。
正是他与小叶约定的报警的信号,母亲怕是又要发脾气了。
但秦时缓步间细细思量了一番,实在是没有想到近日又犯下了什么梁子,惹得母亲如此生气。
期期艾艾到了房门口,秦时一咬牙一跺脚走了进去。
秦母持家已有十数年,早已养成了喜怒不形于色,内紧外松的习惯,只是自从生了秦时这个天生反骨的不孝子后,硬是被气得三天打娃,五天家法,颇是破坏她慈祥的形象。特别是每次看到秦时与她的侍女们眉来眼去,更让她气到默默吐血。
眼见这不肖子走了进来,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旁人若是这幅表情,定是猥琐至极,但秦时却有一项好处,便是那皮相实在上佳,放眼整个秦家村,都没有第二个如此拔尖的小哥儿,因此他虽然笑容谄媚,形容上却仍是让人如沐春风。
如果不是当了他十八年的母亲,秦母也每每要被这厮的气质蒙混过去。只不过习惯成自然,再帅的儿子,看了十八年,烦了十八年,也是味同嚼蜡。因此丝毫不受这厮表象的影响,兜头便是一声怒喝:“秦时,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一张薄薄的信纸硬是被秦母扔出了暗器的水准,稳准狠的砸在秦时俊逸的脸上。
秦时拿起那信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心中便有了数。
收拾了一下表情,秦时立刻咬牙切齿道:“母亲,这张家简直不是个东西,连我妹妹的婚都敢退,看我不打断那张凉的狗腿,我去去便回,母亲不用等我吃饭了。”
秦母眼皮未抬,走到门口的秦家大郎已经被两个虎背熊腰的仆人给架了回来。
秦时犹不服气:“母亲,我去替妹妹收拾那个不要脸的东西,你拦着我作甚。”
秦母:“呵呵,你自己干的好事,现在还要栽赃到别人的头上。我问你,你是不是对张凉说你妹妹太胖,要他好好锻炼身体,以免成亲的时候抱不动。”
秦时:“母亲大人冤枉啊,我这可是出于对未来妹夫的一片诚挚心意啊,试问,我妹妹那个身材,要是不锻炼出八块腹肌,谁家公子能背得动她呀。为了她出嫁,我这个哥哥可是操碎了心啊。”
秦母咬牙切齿使劲憋气但面上仍是控制不住的又红又紫:“来人,把这混账给我拖出去杖责二十。”
旁边鲁婆婆劝道:“夫人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身子,时哥儿平日里身体就不大强健,这要是杖责二十,怕是要伤筋动骨,留有什么后遗症就不好了,还请夫人三思啊。”
秦时感动:鲁婆婆不愧是看着他长大啊,心中还是疼他的。偷偷的向着鲁婆婆使了个感激的眼色,结果不防又被秦母看个正着,这挤眉弄眼的,哪里有半点悔过之意。登时再也听不进去半句劝,大呼小叫让人把秦时拖出去打。
当家主母都发话了,下人们也无敢不从,只好把这瘦的跟只柴鸡似的秦时拖出去一阵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