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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铁匠

傍晚,新崔斯特姆。

由于陨星的坠落,亡灵生物的苏醒,整个崔斯特姆终日被邪雾笼罩着,暗无天日,只有屠牛旅馆墙壁上的挂钟提醒着人们自己已经坚持了多久。

莉娅已经回到了崔斯特姆,而就在她和他们离开的时候,亡灵们再一次袭击了镇子,不过好在扭曲之母——莱昂三人击杀的行尸女王——被消灭了,这些野外的亡灵失去了“指挥官”,所以民兵们并没有出现较大的伤亡。

战斗结束后,打扫战场的莉娅突然感觉视线中闪了一下,一道熟悉身影缓缓地从传送阵中走出。莉娅看着这位年老的智者,眼眶早已湿润,她丢下手中的工作,跑向了这位老人:“叔叔,你还活着,我真高兴。”老人笑了笑,宠溺的擦掉了莉娅脸上的泪珠:“多亏了你和你的这些朋友。”莉娅看向凯恩的身后,莱昂纳德三人真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这对叔侄。

莉娅糅了揉眼睛,对三人说道:“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我怕是今生今世都无法与叔叔再见了。”莱昂摆了摆手,道:“都是我们应该做的,如果见死不救的话,我们心里也是过意不去的。更何况我们需要知道关于陨星的更多情报,救他也是分内的事。”凯恩叹了口气,说道:“末日预言里明确的提过,那是末日来临时的征兆......”莉娅打断了他:“拜托,叔叔。不要在讲故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凯恩面对这个重新浮现笑容的女孩,脸上也是难得的松懈了一下,但随即又严肃了起来,这位长者对自己的侄女说道:“莉娅,你不该如此轻描淡写地对征兆视而不见。你不相信出现在你眼前的迹象吗?”

“恐惧曾降临在崔斯特姆,可他挺过来了。”莉娅说道,声音变得有些激动——这大概是因为可能与她父亲有关系。

“你难道忘了?萨卡兰姆经文中曾警示世人会有一颗孛星”迪卡德·凯恩说道,随即他看了一眼莱昂,“赫拉迪姆卷轴中提到了王者的复生,以及谎言之王。预言中说,当末日到来时,预兆会先在天空中显现!”

“没错,叔叔”莉娅显得有些不耐烦,“我从八岁开始时你就给我讲这些文献了。我只是觉得我们不该看太多这些东西。”

凯恩很明显拿自己的小侄女没办法,只得转过身来对身后三人说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我给大家说一下关于刚刚的那个‘怪物’吧。”说完顿了顿,眼神中突然产生了一丝复杂的情绪。“骷髅王曾是我们最为敬爱的君王,李奥瑞克。但他在迪亚波罗邪恶的摧残下,发了疯。在他最终被击败钱,他失去了两个儿子——艾丹和艾伯莱希特,同时也丢失了他的灵魂。没想到,现在,他再次将灾难带给崔斯特姆。”“那就让我们来打败他吧”莱昂说道,但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的故事曾传遍我的故乡,在我出生时,这些英雄事迹就已经广为流传了——是我为最敬仰的人。”

“对此,我很抱歉”凯恩说道,“但我们必须这样做,也是为了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人们。”莱昂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凯恩接着说:“想要击败骷髅王,就必须找到他的王冠。你可以去找我们的铁匠——黑的里格·埃蒙,他知道王冠的下落。”

莱昂答应了一声,正准备转身,又听到凯恩长叹了一口气,不禁回头看了他一眼,只见这位智者正在用他那深邃的目光看着自己。莱昂示意瑞娜两人先去找铁匠,自己留了下来。凯恩张口道:“虽然李奥瑞克成功抵抗了迪亚波罗的占据,但这使他变得虚弱,神志不清。当他的儿子艾伯莱希特遭到劫持并成为迪亚波罗的载体后,李奥瑞克失去了最后一点理智。”

莱昂问道:“所以他变成了骷髅王?”

凯恩道:“是的,他在大教堂中指挥着一支亡灵大军。他生前奋力抵抗恐惧之王,但最终还是成为了恐惧之王的仆从。许多冒险者试图消灭骷髅王,但他们不仅失败了,还成为了亡灵大军中的一员。最终,李奥瑞克的长子艾丹消灭了这只由他父亲变成的怪物。”

莱昂还想再问,这时候瑞娜跑过来说道:“哥,出了点问题,有点棘手,你快过去看看吧。”莱昂只得跟着瑞娜来到了崔斯特姆的西北大门处,发现菈菲娅和一名有着络腮胡的男子在等着他们。

“你就是黑德里格吧,迪卡德·凯恩说你可以帮我们找到李奥瑞克的王冠。”

铁匠说道:“我现在没心情谈论这个。我的妻子......她被锁在地窖里,跟那些被咬过的人在一起。我得把他们全杀了,可是...可是我怎么能杀死自己的妻子啊!”说完,这个大男人想一个小孩子一样,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两个女孩见状,眼眶不由得湿润了,莱昂看着这名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但还是对他说道:“你现在心头负担很重,让我们来帮你吧。”铁匠擦了擦眼泪:“谢谢你们,请跟我来吧。”

看着这个男人坚挺的后背,即便是莱昂这样刚毅的男子,眼中也不禁泛起了泪花。这是多么伟大的爱啊,铁匠知道,我们这一去,很有可能就跟自己的发妻阴阳两隔了,即使是再凶悍的男人,怕是也禁不住这样的离别吧,他是为了全镇人放弃了自己的一切啊。

到了地窖,铁匠刚一打开门,莱昂就感觉到一股怪风扑面而来,他急忙拉住铁匠,同时出声提醒身后的另个女孩:“小心,里面可能已经发生变异了,准备战斗!”

众人进入地窖后,小房间的木门突然破开,几只已经变成行尸的村民跑了出来,铁匠见了,脸上又浮现出了一丝痛苦的情绪:“我的朋友们,对不起了!”举起手中铁锤,对着一只行尸迎头痛击,只一下就把它的头砸破了——这位生前曾是铁匠最为敬仰的建筑师。地窖空间狭小,几人有些施展不开手脚,好在行尸数量不多,三下五除二就都解决了,只剩下房间最内侧一位女子,她的手臂显然已经被抓伤了,尸毒顺着血管已经蔓延到了脖子。

铁匠连忙跑了过去:“米拉,我的妻子,对不起了。”年轻女子明显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只剩下最后的一点本能想她的丈夫发出了最后的呼救:“啊,不,黑德里格,救我....救我....”声音消失,米拉·埃蒙突然抬起了头——她的双眼泛红,牙齿已经变成了尖锐的利齿,尸毒爬上了她原本清秀的脸颊,圆润的指甲也变成了杀人的利器。它——已经不能称之为“她”了——张开了双臂,伴随着嘶吼向着铁匠扑了过来。在铁匠身旁的菈菲娅连忙拉了他一把,莱昂抽出链枷,开始了吟唱:“圣光啊,请赐予您忠诚的战士非凡的力量,为他驱赶面前的邪恶吧!”审判光圈出现在了米拉的脚下,它被禁锢在了光圈里,莱昂大吼:“黑德里格你还在等什么!”

铁匠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举起手中的铁锤:“我的妻子,对不住了!”挥动铁锤,向着他曾经的妻子砸了过去。在铁锤集中头的瞬间,行尸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眼中也流出了血红色的泪水。手起锤落,行尸应声倒地,铁匠的眼泪也在这一刻终于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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