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觉得这人…算了,不说也罢。”胡亚茹轻轻一点一点抽出自己的手。
“没事,不让他来了,我给厂里反应,换人过来就行。”宋广福拍拍腿上的灰,“你在这儿吧,我去弄点吃的,你吃啥?”
“你看着弄吧,我吃什么都行。”胡亚茹也确实没有心情吃什么。
“行吧,那我看着准备!”宋广福走之前不忘把江学丰的尿袋清空,倒了所有尿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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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兰玉这两天并不好过,她和汪俊波的关系其实或多或少大家都知道点,尤其化验室。
老实讲,她并不喜欢汪俊波,但是汪俊波的存在确实带给她了很多便利。就说上班吧,化验室一直以来都是三班倒的工作,甚至在用人紧张的时候都有两班倒。可是从吴兰玉到办公室的第一天开始,她一直都是在上大班。这样的做法怎么可能会没有意见,如果不是汪俊波的维护,她怎么可能在这里享受特权。
随着汪俊波的事件不断的发酵,吴兰玉听了很多噪音,有的话甚至是带有人身攻击。吴兰玉并不是经不起人指指点点,亦或者是闲言碎语。可是,作为人,作为一个人,不可能没有一点点难过。
早上,她刚进办公室,各种各样的言语扑面而来。
“听说了吗?贪污啊!”
“听说了!这次怕是要住在牢里了。我们这些人啊,都无所谓,谁当领导还不都一样。有些人就不一样咯!”
“都说自古红颜多祸水,我看我们科室就有一滩祸水。”
“祸水?那都说好听了,过去祸水都是迷惑君王的,她配的起吗?”
“说这么多干什么,不嫌脏啊!”
“也是,多说一句都脏了自己的口。”
“以前耀武扬威的,整天独树一帜,这回啊,掉到坑里了吧!”
“一天买那么多衣服,这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
……
吴兰玉自认为自己从来没有欺负过办公室的人,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她都带着他们。可现在呢!真是患难见真情啊!
不过,墙倒众人推嘛!何况她连墙都不算,不过是墙边的一棵草,还不是任风雨摧残。
她坐在办公室里,一改往日的模样,安安静静做自己的事情。人生嘛,起起落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不过她相信用不了三十年那么久,她一定会翻身。
没有了这个汪俊波,还有下一个汪俊波。
其实,上次一起垂钓的时候她就看出来,宋广福对她不太一样。
比如,没话找话!
她对这样的人太熟悉了,很多喜欢她的人都是这样。
宋广福她听说过,他家的情况她也略有耳闻。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能认识这个人。
那天早上汪俊波的母亲在她的宿舍大闹一场,那么多人围观,她觉得自己被打入了尘埃。万万没想,一切都是为了更好的遇见更好的人。
男人总是对漂亮,柔弱的女性有一种天然的同情爱护的心理,宋广福当然不会例外。
他亲眼看见吴兰玉被当众羞辱,看见那个老疯子在她们住处撒泼,连带胡亚茹都被欺负。
吴兰玉老老实实坐在自行车后座。
“你没事了吧?”
“没有!”
“你心里不要太难受,早上那个就是泼妇。”
“不会,我没事!”
“听,早上那个泼妇说的话,你和她家有点熟悉?”宋广福这话问的小心翼翼,只怕一不小心,对方心存芥蒂。
“嗯,我和她小儿子谈过恋爱。后来,她把小儿子送出国了,我们分手了。”吴兰玉语气平稳,神色暗淡,两手紧紧攥住宋广福的衣角。
“哦,怪不得!你别往心里去!”宋广福隐隐绰绰听到女孩的哭泣声,他不敢继续多言。
回去的路上,宋广福和吴兰玉已经十分熟络了。
“你家是这边的吗?”
“不是,是m市的。”
“那还挺近的,都是挨着的。”
“对啊。”
“你牌打的不错啊!”
“总和朋友玩,就会一点。”
“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没有。”吴兰玉没有想到他倒是挺直接,“那你有女朋友吗?”
“我?和我相亲的女孩算吗?还挺多的!”宋广福这些年被自己老妈逼着没少见姑娘,好看的,不好看的,总之家世都还不错!不过结局总是没有什么意外,不是他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他。竟然没有一对成了的。
吴兰玉被他这话逗笑了,“你相过多少次亲?”
“数不过来了?反正都没成,不过也不白相亲。”宋广福明显话中有话,故意不说。
“怎么说?你还占便宜了?”吴兰玉大胆猜测着。
“占便宜?”宋广福重复这话,“你瞧我这人,像是会占人便宜的人吗?我啊,是真的不白白相亲。意思是,年年我都给相亲对象随份子,一个个都结婚了。就我,还在被相亲中。”
这话一出口,吴兰玉更是乐不可支,这人真有点意思,“那么多你都没有合心意的?”
“你要是经常相亲,还总是相亲失败,看异性你都紧张。只怕对方对你一顿评头论足。都是心理阴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合不合心意。”宋广福这真是深有体会,才出此言。
“你这人有点意思。”吴兰玉笑道。
“我有意思?我觉得你挺有意思!”
“我有什么意思?”吴兰玉听这话,眼睛滴溜溜得转。
“说不上来!”宋广福的确说不上来,这只是一种感觉,“哎,下次出来玩,你也一起呗,省的啊我总是看着那俩你侬我侬的样子。我就不明白,他俩要不干脆就自己出去玩,偏偏还要拽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