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北京没什么亲戚朋友,我也没有出过远门,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想着你如果有时间来帮帮忙的话,我心里会踏实一点。”她一五一十的说着,脸色很认真。
“这样啊!”我点了点头。
紧接着我们都沉默不语,看来分手这件事情确实让我们的关系疏远了很多,以前在一起的时候,我们几乎无话不谈,如今聊些家常都觉得有些别扭。
“马上毕业了吧?真打算考研吗?”半晌,我开口问她。
“不了,准备毕业以后工作了,不然的话又要几年,不太想读了。”她低着头吃着东西。
“这样啊……那你准备去哪工作?”
“还没确定,可能是上海或者杭州那一块吧!毕竟离家近。”
“哦!”我点了点头,喝了一口啤酒,掏出香烟点了一根,依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她。
她虽没抬头,但好像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随后小声问我,“干嘛这样看着我?”
“没什么。”我弹了下烟灰,目光转向别处。
从分手时的一刀两断,到现在坐在一起吃饭,我们的关系和之前落差很大,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也猜不透。
过了许久,我们才吃完饭离开,天很冷,我们两个手揣口袋一起走在去医院的路上,她不说话,我的心里则是一团糟,不仅仅是因为柳晓欣的突然出现,其实还有工作上的事情。
眼看春节就要到了,我的工作没了,迎接我的可能是失业的难题,年前找到工作应该是没戏了,只能明年再找了,另外家里人还不知道我失业的事情,如果让家里人知道我失业了,不知道心里面会有什么感受。
“想什么呢?”见我许久不开口,她瞅了瞅我开口问道。
“马上春节了,想着什么时候回去。”
“你工作的事打算怎么处理?”
她这句话把我问住了,我也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想了想,冲动确实不是一件好事,在我上次被经理大骂之后,我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毕竟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在北京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但我就是这样的人吧,有时候做事情确实不考虑后果。
“不知道,明年再说吧!”说完,我驻足脚步,看着身边的柳晓欣说道:“暂时应该不会找工作,这几天我可以来医院帮你,等叔叔好些了,我可能就回老家了。”
“谢谢你。”她说完,又想说些什么,却没再开口了。
把她送到医院后,此时已经很晚了,北京的冬夜冷的异常,和她告了个别,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里赶。
到了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推开房门,客厅里面亮着灯,发现张雨一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发呆,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我,我瞅了瞅他的房间,灯也亮着,只是不见王洁。
“哎?”我冲他喊了一声,随即走到他的面前看了看呆呆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半夜的坐这干啥?你媳妇呢?”
他被我吓了一跳,身体猛的哆嗦了一下,好像这才注意到我,抬头看了看我后,眼神看上去迷迷糊糊的,“啊?哥…你回来了啊…”
“嗯,大半夜的坐这干啥啊?你媳妇呢?”说完,我又往周围看了看。
“哥,我们两个吵架了。”他的声音很小,说完,他揉了揉脸看着我,“哥,有烟吗?给我一根。”
“吵架了?咋回事?”我一边问一边掏出香烟和打火机递给了张雨,尽管知道他不会抽烟。
他点着香烟,猛的抽了一口,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半晌,他才缓过来,喃喃道,“因为工作的事,饭店的工作我不想做了,想要再找一份,所以就离职了。”
“今天不是第一天上班吗?”我看着他问,“不想干就不想干呗,怎么会吵起来啊?”
张雨又吸了一口烟,开口道:“她非要让我和她一起先做着,等挣点钱再换。”
“就因为这?”我撇了撇嘴,随后坐到了他的身边,“她人呢?”
“吵了一架就出去了,还没回来。”
“卧槽,赶紧出去找找啊!这大半夜的,你们又是第一次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我看你们两个感情很好啊!也很成熟,怎么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吵起来嘛……”我有些无语的说。
他摇了摇手,“不用找,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我挠了挠头,有点无语这一对小情侣的行为,本来在我心里还认为他们是我见过年龄最小,确最恩爱的一对了,没想到因为工作的事还能吵起来。
“哥,没事,你先休息吧!不用管我。”他看上去心情很糟,但是毕竟王洁一个人出去了,外面又晚又冷的,她一个人能去哪嘛……
虽然有点担心,但是张雨不说什么,我也不好相劝,随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找了一点吃的喂了二狗,随后找了身干净的衣服准备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
当我洗澡洗到一半,门外传来了敲门声,我心想应该是王洁回来了吧!
果然,我猜对了,王洁确实回来了,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王洁回来后竟然还是怒气冲天,尽管我在卫生间看不到,但我能清楚的听到王洁进门后那洪亮的嗓门。
“张雨,你可真牛笔,你竟然不去找我?”王洁刚进门,“啪”的一声关上了门,之前的可爱活泼的形象全无。
张雨似乎没说话,然后我又听到王洁怒斥的声音,“说话啊!我在外面站了一个多小时,你为什么不去找我。”
听到这,卫生间洗澡的我忍不住笑了,这王洁真有意思,这算是女人吵架后的撒娇方式吗?看来应该是没事了,但是谁知道王洁刚把话说完,我便听到了她的哭声,很撕心裂肺的那一种。
“对不起嘛!”张雨的道歉声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赶紧关上了水,随后换上衣服走出卫生间,他们两个此时正坐在沙发上,张雨坐在一边,王洁坐在他的对面,低着头在哭。
“哥。”张雨往我这看了一眼说道。
“额。”我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即把脏衣服放进了我的房间,然后去客厅里面,坐到了张雨的旁边,准备扮演一个调解师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