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吃过晚饭,薛曼城将学员们都召集在了圆场,开起了夜间会议。
圆场四周和楼上延出的火台之上插满了火把,将整个圆场照的一片亮淌,所有学员在圆场四周坐成了一圈。
薛曼城站在圆场正中,朝四周人群望了望,清了清喉咙,张嘴说了起了。
无非就是对于第一天的总结,加上对孩子们的安抚与洗脑,见一旁的陈元听得十分认真,秦封显现出一阵不解,心里盘算起了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找那个奇术大师藏云经。
经过一天的观察,秦封发现圆场内的防卫相当森严,即使在白天,院墙四周每隔一段便有一个官差把守,这也应示着在这个演武场一定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秦封扭头朝四周望了望,在灯火下,晚上的官差比白天要少了许多,而且换班的时间也变得紧凑了一些,平均半个时辰官差就会走到圆场门口旁的楼里换班,间隔也有四五分钟。
“看来要在晚上找机会出去了。”秦封心里暗暗说道。
薛曼城孜孜不倦道“你们以后就是将军,是统领全军的元帅。”“只要跟着我,在演武堂好好努力,将来一定会光耀门楣,让曾经看不起你的人看看……”
听着薛曼城在那自言自语,秦封朝人群一望,竟然真有人露出一副向往的神色,旋即心里一笑。
这要搁在现世,稳稳的一个优秀的成功家。
待演讲完,天色已经变得黑隆隆一片,火把上的火苗被穿堂风吹的呼呼作响,学员们也都陆续的回了宿舍。
秦封同陈元刚走到门口,只听身后一阵乌央,一转身一群人便已经从后面涌了上来,将其带着前面的数人一起顶进了屋子。
顿时狭小的空间里便塞满了二三十个人,陈元不知道发生了生呢,急忙将秦封朝后拉了拉。
“小子,你干嘛推我?”一个肥硕的胖子眯着眼睛朝秦封指问道。
秦封朝前面众人扫了一遍,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笑道“是丁严让你们来的?”
一旁的陈元脸色顿时变得有些惊慌,朝身前的众人笑道“兄弟们,误会了。”
那胖子一听已经穿帮了,拿手朝脸上的肥肉一搓,闷了一声,大声道“你惹了我,今天就是没完!”
还没说完,随着胖子,身后的一群人竟一股脑的围了上来,压在了秦封的身上,顿时宿舍里的响动贯彻了整个楼层,环绕在圆场之中。
演武堂的正厅内,一缕青烟从一方三尺镂空貔貅兽的身上徐徐飞出,又如潮水般慢慢挥洒在地上,整个屋子充斥着龙涎香的香气。
桌前的薛曼城正聚精会神的欣赏着一副舞女霓裳图,脸上的刀疤在烛光下异常的狰狞。
在其身旁,一位红发少年露出一脸着急的模样,说道“干爹,那秦封在宿舍公然打架,影响实在太不好了,不如把他关个几天紧闭,要不然难以服重啊!”
薛曼城眼睛紧紧盯在书画上,不紧不慢道“哎,你去和步漫天说一声,不就是关几天禁闭的事儿,还来烦我,去去去!”
“是。”丁奉眉毛一挑,拱了拱手笑着走出了屋子。
宿舍里,秦封平静的坐在床上,地上一片狼藉,一片一片的鲜红似涂抹在上面。
朝秦封身上望去,除了衣服有些褶皱,全然看不出刚刚同二十几个人较量一番的痕迹,屋里的人已经走了个干净,只剩下上面的五个人和靠墙的秦封与陈元。
“你看看,这下惹了麻烦了。”陈元神色紧张道。
“那人又不是我打的,他把我压在了身下,后面的人分不清都打他身上了,这怨不着我吧。”秦封一脸无辜的笑道。
“这事儿就是冲你来的,你还有心思笑。”陈元一脸凝重的说道。
回了回神,秦封收起笑脸,朝陈元说道“如果我被抓起来,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们两个。”
陈元沉默了一会,旋即点了点头。
旋即一阵脚步声从外面传来,转瞬间丁严便带着几个官差出现在了屋前。
“把秦封带走!”丁严大声朝身后的官差命令道。
说罢几个人走上前,秦封朝着眼前的丁严冷冷的笑了笑,抬起了双手,几个官差利索的将绳套放在手腕上,使劲一抻,便死死的将手腕套了起来。
“还敢笑,看你怎么个死法,走!”丁严眉毛直立,大喝一声,带着秦封走出了宿舍。
昏暗中,丁严走在前,几个官差拉着秦封,如同上刑场的囚犯一般,朝黑暗中走去。
转眼来到了圆场角落里的黑屋子前,“吱呀”一声,丁严将眼前屋门打开了,望着黑漆漆的屋子说道“把他给我扔进去!”
说着几个官差将秦封一拽,整个人带着手上的绳子一股脑被甩进了黑屋中。
“鉴于今天学生秦封蓄意滋事,现决定将其禁闭五日。”说着丁严将屋子的门缓缓的关了起来,黑暗中咧起嘴角,露出一股邪魅的笑容。
听着脚步声走远,屋里传出一阵滴水的声响,滴答滴答络绎不绝。
“刚出去一天,就又回来了。”秦封自言自语捏着下巴道“这可怎么办。”
说着借着灵明之眼夜视的能力,秦封朝屋子四周的墙壁上望去,却发现墙壁之上画着一幅怪癖的图像,在黑暗的房间中显得异常的诡异。
秦封没有多看,坐在地上闭起了眼睛,可墙上的图案就像印在脑子里一般挥之不去。
一阵慌乱的感觉从心底慢慢升了起来,秦封清了清男子,重新站起身,朝墙上的画望去。
墙上的整幅画画在墙壁的左半部分,而门在屋子的右面,也就是说,即使有人从外面打开门,在屋子里昏暗的环境下,如果不走到跟前细看,就不会看不到墙壁上的画。
“难道这画里有什么秘密?”秦封心里疑惑道。
如果不是自己拥有夜视的能力,那无论如何也看不到这副画,可能画这幅画的人并不是想让别人看到,而是无聊所画。
“管他呢。”
秦封仔细朝壁画左右望了望,画的像是一个怪兽,怪兽脑袋很大,身子却如同蛇一般缠绕在一起,张牙舞爪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参观者,脸上却流露出一片恐惧的模样。
“若是在现实有人画出这样的画不足为奇,可是在北秦就显得有些天方夜谭了。”秦封心道。
捏了捏下巴,却怎么看都看不出其中的门道。
画的一旁,一块心型的图案引起了秦封的兴趣,只不过这颗心有些畸形,怎么看都像是“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