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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回京

聂怀打也被打了,骂也被骂了,老实巴交的就像一条刚刚在外面野得飞起的哈士奇,被拴上狗链子带回家的沮丧,仿佛此刻世界所有的一切,就连阳光都不属于他了。

后面玄铁营退去,有条不紊的消失在高高的茅草里,留下一条条被压塌的痕迹,只有两个人留了下来。

一个高个白面老是弓着身子低着头,看不出模样的男人,一个昂首挺胸下巴翘起老高,手握长枪身着玄铁轻甲的将士。

此人柯景,是玄铁营里的一个百夫长,两年前是百夫长,现在是不是聂怀就不知道了。

刚刚骂街的时候,这家伙躲得严实,聂怀没看到,这时候了有兴味的打量了柯景宗几眼,轻甲铁黑,衬得人微风飒飒,气势非凡。

玄铁营镇守为主,多为重甲,身着轻甲的多半都是将领。

这不,柯景走在后面,发现聂怀正在看着他,便低着头走到另一个人身后,企图掩藏身影,奈何那人比较敏感,果断快走了几步,把柯景给凉了出来,惹得他嘿嘿干笑。

聂怀也跟着他一起笑,举起右手打招呼,摆手时镣铐哗哗作响,招手变成了指点,笑容退了个干净,一脸警告,好像在说:你小子给我等着。

望见了柯景挂在脸上失去神采的笑容,被徐徐微风吹了几下,便飘落了,人也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去。

席玉拉着聂怀走,在茅草里走了好长时间,还没看到半个人影。

“还要走多久,我那有马你不骑,偏要走这么远。”

没人回应,只有那个弓着身子的男人默默跟着,一路上也不出声,聂怀这才想起来,这个人就是那个给席玉递上武器的随从。

“哥,你什么时候换随从了?”

两人从前都是住在一起的,王府里只有十来个杂役,席玉身边有什么人聂怀是知道的。

“你,名字?”

弓背男人头更低了,施礼的样子非常卑微。

“小人吕程。”

聂怀根本不在乎他叫什么名字,追上席玉嬉笑着问:“你终于把兰兰给一掌拍死了?”

他口中的兰兰叫蓝镇海,个头很高很瘦的小伙子,就因为为人爱笑,一笑就有俩酒窝,聂怀说人家笑起来像个姑娘一样,便经常唤他兰兰,其实是一个七尺男人。

“没,他们留在王府没跟着。”

阳光西斜,晚风凌厉了些,吹的聂怀哆嗦了下。

“你出来这么久,朝政不要了?”

“满朝文武,少了我一个也没什么。”

“你能这么想就好。”

席玉撇了一眼叼着一根草的聂怀,吊儿郎当的样子很欠抽,便转头没说话,就剩下莎莎杂草声和一些鸟虫叫声。

在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条路,顺着路来到一座山岗,山门上站着两个玄铁重甲,见着席玉施礼立马回复原貌。

里面是营地,帐篷星罗棋布,高高架起长棍上,搭着一些甲胄和衣服,火盆里的火烧着,但是不旺。

四人一队的轻甲巡逻走过,在就是一些休沐的将士,穿着深灰色中衣在空地上练拳,边儿上围着不少人。

“王爷回来了!”

一嗓子嚎出来,打拳的赶紧跑过来整整齐齐站好,给席玉行礼,但一个个等着眼珠子盯着聂怀,都露出吃惊的表情。

“老子没心情扣你们的死鱼眼,收回去!”

聂怀白了他们一眼,问席玉:“你是皇子,陛下就这么放心把玄铁营交给你?”

在聂怀失踪的两年里,玄铁营一直在席玉手里,加上要在容山搜索他的下落,军权也就这样了。

见席玉不答话,聂怀毫不在意,说:“他老人家对你倒是放心。”

任何一个皇子都有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多少人为了那宝座机关算尽,无所不用其极,唯独他这个兄弟不同。

经常打压得太子和贤王喘不过气来,却就是对宝座毫无兴趣。

有时候席玉对朝政处理精明程度实在乍舌,却也是不明白他的用意。

到了中军帐,席玉打开镣铐,这可把聂怀给高兴坏了,高高兴兴的抚摸自己雪白的手腕,开心得一口一个好哥哥,你对我真好什么的,听得吕程牙都酸倒。

“你就不怕我跑了?”

席玉把镣铐扔角落里,坐下喝了口茶,又将身边火红彤彤的火炉挪到聂怀脚下,就着他手里的杯子,倒了茶水抬手递给聂怀。

“太阳落山了,马上开饭,我让厨房做一些你喜欢吃的饭食。”

“我要吃肉!”

“好。”

说着仰脖子喝干净,一屁股坐下去,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喝,连续喝了好几杯才长叹一口气。

从大山里转悠了好几天,肚子饿,山里冷,晚上睡不好,那日子真牲口。

仰倒在中军的地板上,上面薄薄的毯子散发着亲情的温度。

“哥,你找了我多长时间?”

“自从你出事,一直在找。”

“就没想过我真的就不在了吗?”

“……想过”

忽然聂怀一个鲤鱼打挺做起来,把立在旁边的吕程给吓了一跳,只见聂怀双膝跪在席玉面前,面容认真,口气诚恳。

“哥,对不起,我…………”

“将军————”

“大帅————”

两个声音从山岗下草丛便的小路上传过来,一路上嘶吼着来到营帐外。

呱唧呱唧两个下马的声音,略带着一点沙哑。

“死胖子你滚,这里是西楚!”

“瘦猴子你起开!”

“哎!”

两人争执着就钻进帐篷里,黑面大胡子银色铠甲打头,后面跟着一个大眼睛双眼皮精壮的男人,两人推搡这进来,见到聂怀,大胡子果断扑了过去,张嘴亮嗓子就开始哭。

“大帅可让咱找到你了——啊——”

一边说一边哭,后面尾音都是颤抖的,大胡子上挂着各种水珠,有泪珠,有鼻涕,手爪子不住往聂怀身上的兽皮上薅。

聂怀还从来没见过这阵仗,果断躲远了,大胡子扑上来正好被一条长腿隔开了不小距离,大胡子就抱着那只脚,一直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还不打算停。

“老车,你再哭就把你剥了衣服扔出去!”

面前这人叫车壮,是东源谭柯麾下的先锋将军,曾经也是聂怀的先锋将军,车壮跟随聂怀从军,现在算起来已经是差不多十年的时间了。

车壮停止大哭,轻甲摸了把眼泪鼻涕,说:“大帅,要不是谭大哥拦着我,老子早就把那群崽子给灭了,咱在阵前厮杀的时候,那些东西还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聂怀使劲踹了他一下,车壮才放过那只脚,却又想亲近聂怀,被本人制止。

“老车,你离我远点,要不然会中毒。”

“啊?大帅你怎么了?”

“你的傻会传染我的。”

嘲讽的话一定要说明白喽车壮才会听出来,这不,听话得挪了两下,也就坐在两步开外的地方,黑豆的眼睛巴巴的望着聂怀,一双大手来回搓。

“想说什么?”

“咱回东源吧,东源多好,都是自家兄弟,皇上也绝对不会怪罪的。”

聂怀无奈,刚想张嘴,那个眼大精瘦的玄铁轻甲男人一脚踹翻了车壮。

“将军是我们西楚的将军,已经跟东源国没有任何关系,要回也是回京都,你赶紧哪来回哪去。”

车壮一听此言,大帅怎么跟他们没有关系?

袍泽十几年就一句没关系能断得了?

撸起袖子起身拉开了架势。

“想打架就明了说,无论发生什么,大帅就是大帅!”

“是将军!”

“大帅!”

“将军!”

“大帅!”

“滚!”

聂怀掐着太阳穴,被这两个崽子吵闹的心烦,血脉突突跳得脑壳疼。

那两人出去便有一个人进来,手上捧着一套深色劲装。

“将军您的衣服。”

“放这里吧。”

席玉见聂怀难受,便将衣服放在桌案上,关切得注视着。

“头疼?”

“有点。”

忽然,聂怀的眼前闪了一下红光,满目所及,到处都是一片红色,聂怀的头更疼了。

“叫军医。”

吕程出门,军医很快背着一个箱子走进来,给聂怀把脉,又用银针扎了几个穴位,这才有所缓和,但军医却异常疑惑。

“末将才疏学浅,并没有看出将军得了什么病。”

席玉让其退下,聂怀这才睁开眼睛,抬了抬眉毛,感觉脑袋清明了好多,耳力也恢复了不少,车壮打架嘈杂之中,竟然能听到山上的飞鸟回巢,虫鸣飞舞的声响。

聂怀给了席玉一个放心的眼神,放下脑袋休息,席玉将衣服盖在他身上,起身出去,制止了车壮和宫玉堂打斗,顺便去厨房嘱咐了些个东西,再次回去时,就看到聂怀已经将兽皮换下来,穿上深灰色劲装,威风飒飒的样子。

“想起什么了?”

“想起那个在草堆里伸出来的手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两个不是亲兄弟,二十多年前东源战乱,国家动荡,民不聊生之时,席玉在死人堆里发现了聂怀,给了他一碗清水并带回家,那个时候他还不叫聂怀。

“切,你救我是你的福气!”

“嗯。”

聂怀满不在乎整理衣服,问:“晚饭吃什么,我可是饿了两年了。”

无论聂怀在怎么聒噪,席玉总是安静的,就像小时候,无论席玉怎么跟席玉说话,聂怀都是不回答的,后来他才知道,聂怀是听不懂方言。

两人带着一团祥和之气走出来,面对吵嚷的人群,干架声一点也不反感。

“你不要总是端着架子,累不累?”

“你不要总是这么嚣张,就不怕哪天被仇人给放锅里炖了?”

“…………我更喜欢抹上松子油慢火烤,那样更香。”

“…………”

席玉笑眯眯的望着他,搞得聂怀有点后悔这么说,好像将来某个时间,席玉会把他摸上香油,放火上烤熟了吃一样。

这种感觉弄的聂怀很不自在,明明打嘴仗赢了,却又要被吃掉的感觉。

路过干架群时,车壮和宫玉堂打得火热,可能是想多吃两碗饭,倒是旁边有人见两个大人物走过来,都在议论谁更厉害。

车壮是个直肠子,直接约战聂怀,被当事人白了一眼,说:“我打不过王爷,你们都去请教王爷吧。”

那群小子转头望着广袖长衫的席玉走过来,眯着眼睛慈祥的望了他们一眼,直到席玉声影消失,也没人敢跟席玉约战。

不是因为席玉武功绝顶,而是他们都见过席玉六亲不认的样子。

那是两年前,刚刚失去容山聂怀及其大军的消息,席玉疯了一样到处追查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发现半年之前应该支援聂怀的五万秦家军居然还在驻地,拿了无数军需物资居然一里路都没动。

这下可将席玉,这个一直以温良有手腕的王爷给彻底激怒了,单单一个月,秦家军所有将领革职斩首,所有将士刺字发配北疆给镇北侯李家为奴。

那可是整整五万人呀,盘踞百里之地的霸主呀,却让一个王爷短短一个月连根拔起。

第二个月席玉以一个皇子王爷身份,居然拿到了三万玄铁营的兵权,让多少人心惊胆寒。

长长的桌子上,席玉上座,聂怀在他的左手边上,右手边则是宫玉堂,其次是几个参将,还有一部分人分布在其他营地。

牛肉、羊腿、红烧肉、炖排骨……

全都放在聂怀面前,他也不客气,撕了一个羊腿抱着就啃,啃得差不多放下,喝口酒又吃红烧肉,三下就吃掉一半而,这才缓解了饿死鬼投胎的劲头,吃的速度也缓慢下来。

“怎么没狗肉?”

席玉仔细吃着,闻言盯着聂怀凹陷的脸颊,又上下打量了几个来回,说:“太瘦了。”

聂怀:“……^-^……”哥变坏了,一定是军中的生活太枯燥的原因。

又吃的东西,说聂怀什么他也不往心里去,只有宫玉堂听出了席玉的话外之音,脸埋在碗里可劲吃,心里嘟囔着:我不瘦,我不是狗,我不瘦,我不是狗。

吃着吃着,因为车壮饭量大,吃了两个羊腿,宫玉堂不高兴了。

“你一个东源蛮子,没见过肉吗,没命的吃?”

“你个西楚毛贼,吃两个羊腿小气的你!”

不一会儿就又吵起来了。

坐上席玉聂怀都没出声,旁人不敢插嘴,只能用眼神对宫玉堂进行精神支持,奈何本人根本看不到。

也不知宫玉堂哪里来的王八之气,整个人贼有自信,成就感爆棚。

“大帅可是我们东源人,是天降神人!”

“将军现在是西楚人,老天恩赐给我们的!”

…………

两个王八吵得不可开交,聂怀不耐烦拍了下桌子,砰的一声。

望着左手边上掉了一个桌子角,席玉疑惑望了聂怀一眼,只见对方眉头紧皱,闭着眼睛。

“滚出去干一架,谁赢了听谁的。”

聂怀怒斥,场中顿时没了声音,俩王八乖乖放下饭碗走出去,到没听见干仗的声音,其他人见聂怀脸色不好,赶紧吃完了消失。

聂怀吃好了,躺在地板上消食,他望着帐篷顶出神。

其实说饭量大要属席玉,他的吃了五个羊腿还有好多牛肉排骨,却没怎么见饱的意思,见着周围人都不吃了,他也放下筷子。

“饱了吗?”

席玉问聂怀,聂怀则点头。

好像很久很久没有吃过这么饱了。

回想着两年里,聂怀的记忆一片血红,什么都没有。

“哥,如果我说两年里我根本没有意识,你相信吗?”

“信。”

“我在很多尸体边上醒过来,还以为身在地狱呢。”

“然后呢?”

“遇见了一个张得不错的杀手。”

“是个姑娘?”

“可惜死了。”

“你杀的?”

“不是故意的,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在地狱里受苦呢。”

“那怎么又明白过来了?”

“我看到一家三口的尸体,女人抱着一个吃奶的孩子。”

“地狱里不会有孩子。”

“是啊……”

沉默了好半天,聂怀才由衷的问出口:“我怎么还活着?”

“祸害遗千年。”

“谢谢提醒。”

席玉端庄坐着,听着,没有谴责他两年来不给他音讯的罪过,也没有追问这么久在什么地方鬼混。

就像聂怀一只相信他,无论席玉做什么都不会伤害自己一样。

席玉也相信,只要聂怀跟自己说的,那都是实话,不说的他也不需要知道。

“我感觉自己一直泡在水里,两年居然没有被鱼啃喽!”

“鱼不吃狗肉。”

“没完了!”

聂怀登时坐起来,盯着席玉清冷艳丽的面容。

“你老大不小还娶不到媳妇就是因为长的太扎眼了,给你脸上划点口子,留个疤痕看起来就爷们了!”

“为了防止你逃跑,我打算打断你的双腿,慢慢走,到了京城差不多就养好了。”

“…………”算你狠!

赶紧小跑着到帐篷里,跳上床钻进被窝蒙头大睡,装作自己很累的样子。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忽然做起来。

京城?

去京城?

扔了暖和的被窝起身,却正见着席玉走了进来,后面那个随从抱着一床被子。

“你干嘛?”

“打断你的腿当然要彻夜照顾你了。”

“…………我的……腿……”

虽然很不想去京城,但是为了自己的腿,聂怀还是老实回到床上,竟然看见那个吕程端着茶水又走了进来。

某个黑色影子在晶亮的湖泊上瞬间划过,涟漪被阳光烫得平整,看不出一丝痕迹。

聂怀跳下床将吕程堵在面前,目光如炬,极具攻击性得倾泻到吕程身上。

奈何这个人还是低着头弓着背,不出声不回应,低眉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只有聂怀知道,此人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

“哥,他是谁?”

几个呼吸之后,聂怀疑惑的目光投射过去,席玉还是没有答话。

了然。

不能说。

那他来猜。

席玉不回答,说明吕程的身份不可说,舜亲王都不可言说的人,除了廉公就是皇上。

廉公年岁大了早就不理朝政,更没有什么权利。

所以

此人是德宗帝的人。

德宗帝身边的亲卫密司局,从前只用来负责皇帝安危,后来也用来做一些密查监视的事。

德宗帝见识舜亲王?

为啥?

聂怀挑眉望着席玉,当着吕程的面,问:“你犯事儿了?”

不对

席玉心思缜密到什么程度,他不出手则以,出手便将目标逼入绝境,进他的圈套是死,不进他的圈套也是死,绝对不会留下把柄给任何人。

在席玉这么多年,就连聂怀都没抓到席玉什么把柄,更不要说旁人了。

如果德宗帝只是怀疑他敢了什么事儿呢?

什么事儿能让德宗帝拼着跟最欣赏的儿子的关系出现裂痕也要监视他?

三万玄铁营?

玄铁营打阵地战,不适合奔袭,更不能攻城略地,造反没多大用处。

“你想造反绝对不会让人看出来的呀。”

在不可言说的角度,吕程的眉毛挑高了好几度。

这种话题都不避讳的吗?

大佬果然都是与众不同的。

聂怀想了一圈,也找不到席玉被监视的理由。

“总不可能怀疑你叛国,带着三万玄铁营逃跑吧。”

“为什么不可能?”

“你父皇了解你,他更了解我。”

所以才敢将敌国国师放在最亲睐的儿子身边,与其说不怕两人,而是更期待两个人联手,能做出更加让人惊艳的事情来。

“你家父皇精明程度绝对比咱俩加起来还要厉害,他要是监视什么人,还用这么明眼的手段?”

太小儿科太掉价了。

席玉看了吕程一眼,笑笑不说话,聂怀可是不客气的。

“他就是眼睛耳朵,也没有别的作用,你倒是说说他在这里的作用?”

席玉还是不答话,惹得聂怀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钻回被窝不理他,吕程告辞还没走出帐篷,聂怀神经得又跳起来。

“他其实是来监视我的吧。”

拱手远遁的吕程跑得很快,席玉铺开了被子躺下,在地板上翻了几个滚,眉头紧皱忍耐着。

尽管聂怀震惊却还是躺在被窝里,想着怎么不去京城,不一会儿,悉悉索索的声响,就感觉有个东西在推他。

“往里挪一下。”

席玉抱着被卷铺开,躺在聂怀身边。

“地板太硬,睡不着。”

聂怀眨巴这眼睛,很不习惯身边有个人躺着,感觉怪怪的。

“你可想好了,我现在有点控制不住心性,万一做恶梦一脚给你踹下去怎么办?”

“没关系,我会打断那条腿的。”

“你……我的腿真可怜。”

被堂堂王爷盯上,也不知道该哭该笑。

鼻息丝丝声响,席玉闭着眼睛听见聂怀还未睡着,便安慰他。

“放心吧,你已经在家里了。”

“家?”

“是啊,家,只剩下咱兄弟两人的家。”

兄弟在哪家便在哪。

聂怀轻哼了声,便没动静,他睡相不好,喜欢到处滚。

这晚倒是稀奇,席玉一觉到了大天亮,转头望。

一边床已经空空凉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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