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御明收到消息也赶了过来。“昨夜可有可疑之人?”
“回皇上,并无。”
“不可能!”王贵妃跪下道:“皇上,霁月不会就这么死的!请皇上严查!”
百里御明揉了揉头,这头痛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霁月从前几日开始就精神不振,跟从前大不相同,你是怎么照顾的!”
“臣妾,臣妾……”王贵妃不知该怎么说,那种事怎能告诉他。
“朕问了太医,太医说她身体抱恙需好好休养。如今这般,又是什么情况!”
“皇上息怒。”
王贵妃哭道:“皇上,霁月是臣妾的亲生骨肉啊,臣妾怎能不好好照顾她。她定不会是猝死,请皇上明察!”
百里御明叹了一声,“贵妃,朕已派人查明昨夜并无异样,宫里最好的太医也证实了霁月确是猝死。朕知你伤心,朕亦痛心,可如今又能如何。”
王贵妃痛哭不已,怎么会,怎么会!可是任自己再怎么不相信事实也摆在了眼前。眼前一黑,她晕了过去。
而百里栖风也是奇怪的,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死了,还是那样程度的折磨,不知是谁加快了这件事的速度。莫非跟他有关?也只有卫肆凌有这个能力,应该是了。
思华宫里,百里明月看着春午宫的方向,淡漠的勾了勾嘴角。
害莫遥的人没能够抓住,只因其易容成了府里丫鬟的模样,办完了事就消失不见,线索便也断了。百里靖风沉了心,趁着这个时候将府中人清理了个干净。他也亲去了卫府道歉。
“王爷不必挂怀,这不是您的错。”莫遥道,卫肆凌还是冰冷着面容。
“总之是我疏忽了,人我会继续查。”
莫遥点点头,又认真道:“王爷今后多加小心。”
“嗯。”
待百里靖风走了之后,莫遥对旁边之人道:“百里霁月,是你。”
卫肆凌没有瞒她,点点头。“就算我这次不出手,她也不会再活多久。”毕竟还有百里栖风的账要算,他只是把她的生命提前结束而已。
莫遥握住他的手担忧道:“可是这样风险很大。”百里霁月一直是个健康女子,猝死真的不会有什么异常吗?皇上定要追究的。
卫肆凌抱住她,“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她不知百里霁月这段时间本就身体大虚,精神不济,所以猝死,也不会没有缘由。
他虽这样说,可莫遥还是紧张。她只紧抱住了他的腰,“你以后别这样冒险。”
“好。”卫肆凌也紧拥住了她。可她不知,谁若伤她一分,即便那人是天帝,他都不会放过。
……
百里霁月的葬礼于三日后办完,王贵妃独坐在宫里依旧感伤不已。
王召走了进来,见她这副模样便启唇道:“姑母,您这番模样,让闻风表哥怎么办?”
闻风?王贵妃回了神,微眯着眼瞧着眼前之人。“你想说什么。”
“父亲说,他最为你这个妹妹自豪,聪明决断,心思缜密,不然也不会在这个位置上经久不衰。怎么,以前的魄力跟手段都没了吗?”
“我的女儿没了,还要我高高兴兴的出去应和外人吗?”王贵妃冷笑一声道。
王召不得不承认,他这个姑母虽然把一个个的妃嫔皇子都害的那么惨,但到底还是个好母亲,就死了个公主这么伤心。他轻咳一下道:“可您的未来,不在霁月啊。父亲要我提醒您,别放错了重心。”
王贵妃盯着他离开的地方,眸中渐渐狠厉。慢慢的,她挺直了背脊,终于那个威严尊贵的王贵妃又重现了。
只有坐上最高的位置,才能掌握一切,做想做的事,杀想杀的人!王贵妃勾起嘴角,那抹阴冷,渗人的惊惧。
几天后,她得知了莫遥无事的消息。王贵妃将梳妆台上的首饰全部挥在了地上。这更加确定了她的想法,霁月根本就是被人害死的!
卫肆凌,王贵妃皱眉,他着实难对付,想要为霁月报仇给闻风铺路,都难的很。除非……
她眉目渐松,这个人,自己可要牢牢抓在手里了。
一个月后,莫遥与卫肆凌将于五日后成亲的消息传出,请柬也纷纷送到了别人的府上。
花月眠在自己的房间不顾了形象,东西已砸了个稀碎。
为什么!为什么!百里霁月这个没用的东西,自己给她出了那么多点子,莫遥那个贱女人竟然还活着!花月眠泪如雨下,卫肆凌……卫肆凌……
“闹什么!”花丞相推开她的房门怒道。
“爹……”花月眠跪下,泪眼朦胧哽咽道。
看着自家女儿的可怜模样,花丞相自然心疼。“卫将军不是你能肖想的,月眠,你放心,爹一定给你找一个更优秀之人。”
“爹!”花月眠不禁低吼出声。凭什么!自己再怎么配不上,也总比那个贱人好!“爹,女儿真的只想要他。”
“以卫将军的性子,你嫁过去也是妾,你一向自负清高,可愿意?”若女儿要嫁给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她这性子,怎甘愿屈居于别人之下。
花月眠顿了一下,继而点头坚定道:“我愿意爹,只要能陪在卫将军的身边,女儿做什么都可以!”她有这个自信,能把卫肆凌的心夺回来!再让那个女人痛不欲生!
花丞相见她这般绝决,虽心疼,却也只能叹息。既然如此,他会尽自己所能成全她!
第二天早朝过后,他便到了成吉殿面见了皇上。
“老臣参见皇上。”
百里御明停笔,抬起了头道:“平身。”
“谢皇上。”
“爱卿过来有何事?”
“皇上,老臣年岁渐长,儿子虽不成器倒也算平安幸福,只是还有个女儿让老臣心里挂牵。”
百里御明略微想了想,道:“朕没记错的话,月眠也是时候成亲了吧。怎么,爱卿有了人选?那朕倒要看看是哪家王公贵族能让你这个老家伙特来求朕赐婚。”
花丞相跪下回道:“皇上,是,卫将军。”
“卫肆凌?”百里御明奇道:“他不是马上就要成亲了?朕听说他的未婚妻是九王妃从南楚带来的婢女,她的身份确实太低微,不过卫爱卿可是爱护的紧。”他淡笑道。
“皇上,老臣的爱女之心您一直就知晓,所以对卫将军,老臣也是一直把他做为佳婿之选。”花丞相拱手道。
百里御明轻叹道:“卫爱卿一家皆为忠诚良将,其父卫冰也是在战场之上为国捐躯,朕对其一直深感痛心。”顿了顿,他又道:“花爱卿,朕不瞒你,卫将军之前对朕有过请旨,此生之妻,唯莫遥一人,勿再赐婚于他,卫爱卿尽忠职守,对爱人忠贞不一,朕确也无法违之啊。”
花丞相顿时便心里一紧,只不过稍后又恢复了常态。到底是有缘无分,不可强求了。“老臣谢皇上。”
“月眠是个不错的孩子,你这个当爹的,回去多加安慰吧。”百里御明提起了笔,咳了声,开始批阅奏折。
“是皇上,老臣告退了。”花丞相心中一叹,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