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神谷与白并肩站着,此时的她,正紧闭双眼,控制着周围的灰色流动,随着时间推移,大部分的灰色集中到他们两米远的地方。
进行这样的操作,深谷似乎也不轻松,她的小脸微微皱起,白皙的额头慢慢渗出汗珠。
直到灰色浓郁到呈现黑色,神谷才慢慢睁开眼睛,淡淡松了口气,她扯了扯白的袖子。
“可以了。”
白的眼前,在浓郁的灰色中间,出现的是一个不规则的漆黑孔洞,白从外面看去,只能看到无穷无尽的黑暗。
伴随着黑色孔洞的开启,大量的负面能量从中涌出飞快的感染着周围。
终于要来了吗?虽然说了那么多豪言壮语,虽然明知道这次必胜,但到这个时候,白还是有些紧张。
感到白僵硬的身体,神谷温柔地握住白的手掌。
“加油!一定要回来。”
没事的,就算失败,就算死亡,自己也可以一直回溯,理论上来说自己是必胜的。
拼了!深吸一口气,白紧紧攥住手心,感受了一会其中的温暖,随即,他松开手,回过头,冲神谷‘安心吧’地笑笑,义无反顾地冲向黑色空间。
...
白被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耳边出来忽远忽近地哀嚎,浓郁到极致的负面能量正侵蚀着他,心中的负面情绪快要将他压垮。
直到他身上飘散出点点白光,随即白便失去了意识。
...
9月1日(一周目)
“嘶哈!”白从梦中惊醒,他剧烈地喘息,刚才令他失去意识的黑暗已经消失不见。
这么快就死过一次了吗?这里真是危险啊...
那种死前的窒息和痛苦,白真不想尝试第二遍,所以好好加油吧!
根据身体的状态来看,自己确实回到了一周目,因为鼻涕正止不住地往下流
我太难了,这次行动,本来就很危险,感冒更是让他雪上加霜。
白盯着腕上手表,已经早上十点了,但窗外却一片昏暗,不仅如此,就连空气中都飘散着淡淡的负面能量。
这些负面能量让白略感不适,他拇指按着额头,思索着接下来的计划。
首先要搞清楚,黑暗神谷的所在地,正常神谷说过她不能进入这儿,那现在这个世界存在的只有黑暗神谷。
神谷的话最可能待的地方,除了学校就是家了。
嗯先从这两个地方找起吧,就算有危险,用几条命来得到它的位置也是划算的。
“嘭!”
轻松将门踢开,白将头探进去,谨慎地望了望,确定没有威胁后他才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虽然没有觉醒能力,但9级后,白已经可以运转体内的超能,来强化身体力量,一扇普通的门,对他来说只是一脚的事。
反正这是失控世界,就算滥用超能,还会有人来抓他不成?
房中的布置一模一样,客厅非常安静,或者说安静过头了,四周只能听见,白轻轻地脚步声,这样的环境让他精神紧张,时刻保持着警惕。
就这样,直到他小心翼翼地搜完屋子,已经耗费了不少时间,但依然没有黑暗神谷的线索。
“奇怪?”
白摸着下巴,找了半天,一点儿有价值的线索也没有,正想着要不要去学校看看,耳边就响起黑淡漠的声音。
“白痴。”
周围的安静被打破,白寒毛炸起,猝不及防下的模样有些狼狈,他恨恨地咬了咬牙。
“黑!你这家伙。”
“胆小的虫子。”
只要是正常人,谁受得了这样?
“你怎么会出来?”
黑不是说过,在自己觉醒前只能通过梦境交流吗?
“这里的负面能量,足够支持我和你的交流,但主要是,我不想把生死交给一只虫子。”
白能隐约听到黑无奈地叹气声。
真恶劣呢...就不能坦诚一些吗?白本着大人有大量,容忍着黑的性格。
“总之,你能帮忙就更好了,我先说下现在的情况。”
...
“就是这样。“
白大概给黑讲解了现在的情况,当然略过了神谷能送自己回去这件事,毕竟如果告诉它,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
“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解决办法?”
听完白的描述后,黑难以想象,语气也严厉起来。
“你就这点准备,也敢来这儿?就算你活腻了,也要考虑考虑我啊!”
“不..不是可以回溯吗?我想着反正也能重来,最后总能解决的。”
“呵呵,失控这么简单就能解决的话,怎么没见有人成功过?”
“这…这不有你在吗?”
黑沉默下来,似乎在思考对策。
我这次还是太鲁莽,应该先入梦和黑商讨的,当时自己看见神谷崩溃,脑子就不会转了,热血上头就...果然自己对神谷没有抵抗能力。
“先找到它,到时你再死几次,应该足够我发现它的破绽了。”
“可我现在完全没有头绪。”
“你连脑袋也是虫子的吗?直接去负能量最多的地方。”
黑的语气非常淡定,但白却能从中感到淡淡地恶意。
的确...作为失控世界的掌控者,黑神谷的所在地一定会聚集负能量。
“那,你能找到它吗?”
“左边,公园。”
黑的思维十分冷静,从这点来说,白的表现确实不好,他总是容易冲动,从而忽略一些重要的事,或许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有些看不见的地方已经被影响了,果然是失控世界,自己不知不觉就被侵蚀了。
“哦,对了你现在确实是虫脑袋。”
什么意思?白疑惑地挠挠脑袋。
“神谷解除屏蔽后,属于你负面的东西我都拿走了。”
“给我说清楚啊喂!”
“简单来说,你会变成正义,冲动的虫子。”
呵,没想到问题出在自己身上,不过——自己变成这样,未免太恶心了吧?
“真恶心啊。”
“还算有自知之明。”
白瘪瘪嘴:“觉得恶心,你还拿走。”
“嘁,你以为我想被恶心?不拿走的话,你现在已经凉了。”
表面上看不出来,暗地里却关照着我,黑这家伙。
…那如果侵蚀的不是自己,那被侵蚀的对象就只剩黑了。
也对如果没有负面的东西,这里的负能量就找不到可以依存的东西,从而只能侵蚀负面人格的‘黑’,而对黑来说,这些能量只是它的补品,但不管怎样,黑确实是在保护自己。
“你肯定又在想什么恶心的东西。”
“没有的事,我在想我们该出发了。”
白边说着边走到门口,快出公寓时,他顿了一下,纠结地挠挠脑袋:“那个,还是谢啦。”
啊,自己这样真恶心,感觉四肢都要烂掉了,没搞错吧。
“恶心。”
理所应当的是黑嫌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