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楼下。
落雨晴踢踢踏踏的踩着高跟鞋的响声走出了言墨的大门,心里就好像被一块大石头碾压着,有些透不过气来。
她觉得自己有些可笑,昨天她还在幻想着她跟言墨有没有未来可期。
现在她就在这里目睹着这个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关心爱怜。
白月,她,就是能让言墨不顾爷爷的反对直接从饭桌上起身离开的人吧?她就是那个可以随意称呼言墨为阿墨的人吧。她是言墨喜欢的心尖上的人吧,是言墨心里的白月光吧?就像她的名字一样,不知道言墨在念叨这两个字的时候是不是想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种美好的画面。
又或者,他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是不是也想着这个白月光一般纯洁的名字。
刚才在病房内,言墨看着她的眼神愤怒阴凉,看着白月却像是看一个人间至宝,抱着她的手都那么小心翼翼,生怕弄痛了她,轻柔的为她擦拭眼泪,轻拍她的后背为她顺气,他在她面前从没有流露过这样的情绪。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言墨不过是跟她睡了几晚她就傻子一样的觉得他们不一样了,其实,她在他心里什么也不是吧?他只是空虚无聊找她消遣罢了,是她自己管不住自己稍微多想了那么一点。
落雨晴心跳越来越快,全身上下感觉无数细胞就要蹦了出来,她咽了一口气,嘴巴干巴巴的难受,脚下开始加速度,她得赶紧离开这里,不然会难受死掉。
“落雨晴。”偏偏想走的时候,后面那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她顿住脚步,回过头看了眼追过来的男人,他到舍得下来了。
言墨快步走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肩膀,晃了一下,眼里满是怒气:“你为什么会在这路,嗯?”
原来是追来找她算账的,看他这样态度,落雨晴声音也变冷了。
“言总,你好像刚才都问过这个问题了,怎么重复问?”
“你说什么?”言墨捏着她的肩膀陡然用力,落雨晴一阵吃痛,紧锁着秀眉。
“爷爷不是跟你说了吗,他老人家让我来的,你去问他啊。”她看着他没有一丝躲避。
“爷爷让你来?”言墨冷笑,
:“爷爷让你来你就来吗?你是木偶吗?别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敢来?”
“还有,你都说了些什么?”小月撞向沙发上说的话当他没听见吗?他分明听见了落小姐三个字还有什么不要逼迫。她都跟小月说了什么?怎么会让她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来,还好是沙发,要是别的东西,非撞出个好歹来。
落雨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看,静静地好像要把他看穿,她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男人动心思?她脑子恐怕有病了。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介绍了我自己的名字,我还能跟她说什么?不认识的人我也是没什么兴趣去跟人家多说话的。”
“你,没有逼她说让她离开这种话吗?”他明明就是听见了,如果不是她逼迫小月离开,小月又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他太了解小月了,现在她到不说实话了。言墨心中有些失望,她跟别的争风吃醋的女人也没什么不一样,当初怎么会同意跟她结婚。
“没有,我也不知道那位白小姐为什么要说出这样一番话,我也很好巧。”落雨晴觉得整个人晕乎乎的,她在跟言墨谈下去,她感觉自己也要进医院了。
她使劲挣脱言墨的禁锢,她现在一点也不想言墨碰到她,哪怕是衣服,她也觉得难受。
“哦?你是说小月撒谎?”言墨越来越失望,她一再的说谎,他还在等她跟他坦白,如果她说实话,他不会怪她的,他知道,今天落雨晴站在这里肯定是他爷爷的功劳,因为,除此之外,落雨晴对白月根本就不知道一丝半解。
但是现在,她却在他面前一句实话都没有,就算她真说了他也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他这样露骨的质疑她,她整颗心都跌进了谷底,他一点都不相信她。
一天一夜反差真的是太大了,她需要时间来消化,她现在只想离开这里,她不想解释了,也不想再说一个字。
“嗯。”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言墨看她如此敷衍,心中怒火更盛,走过去将她拽了回来,落雨晴本来心情就低落这个人因为伤感都没什么劲,被他这一拉,整个人踉跄一步差点摔倒,言墨见状眉头皱的更盛。
“你怎么了?刚才在医院里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一让你说事就装的没精打采?”言墨粉刺的看着面前的女人,继续吐着伤人的话:“以前你不是挺能说的吗?怎么现在不说了,还是说终于知道了羞耻心,不好意思开口了?”
落雨晴听着一踏踏砸过来的狠话,终于明白什么叫心如死灰,她脑子真的有病,才会对他抱有期望,这么一个说话不留情面的男人,她不应该多想,现在她知道了,她自己想的太多,蠢得人是她。
“言墨,是不是我说什么你都不信?”她仰头正式他,神色一瞬间很严肃。
言墨听了,看了她好一会,半晌:“我了解小月,她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
啊哈,就是说,他相信白月不会撒谎,但是对她就不一定了,嗯,就是这个意思。
落雨晴忽然笑了,眨了眨眼睛,亮晶晶的:“你直接说你不相信我不就得了,我又不是没有承受力,我又不是你的小月,一句话就受不了的去撞沙发,我没那么脆弱的。”
一句话就受不了的装沙发?一句话?那她就是承认她说了?
“你果然说了。”言墨沉声道。
随他怎么想吧,他不相信她,怎么解释他都会有疑问,他以为她说那她就说了吧。
她也懒得解释了。
“好了,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现在能让我走了吧?言总裁?”
“哦,对了,你那位白小姐那么敏感多疑又那么脆弱,我觉得你下来这么久应该赶紧上去看看她,万一她在多想什么的在撞沙发了可怎么是好?”落雨晴恢复了她以往的社交手段,轻言慢语的一句接着一句,说完,她甩开言墨的手,大步离开了。
注定得不到的人,她也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