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凡做了一辈子的研究，是不是干科研的料，他还是能看得出来的，当然也有走眼的时候，那就是赵电生，像曾一专就是一个搞研究的好料子，可是他不明白曾国为怎么就同意了贾丹的想法让曾一专跟着赵电生到处乱跑，这不明摆着，离搞研究这条路越来越远吗？
“师兄，我在上次买花那个马阿姨那里订了花，快点去拿一下。”赵电生给曾一专眨了眨眼睛。
“对，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猛子哥，咱们得快点，要不我们回来的时候，就跟不上时间了！”曾一专心领神会道。
见曾一专走远了，赵电生笑着说，“师傅，师兄的事你不会怪我吧？”
“你师叔都想开了，我怎么好说什么。”张平凡叹了一口气，又说，“人都走了，有事就说吧！”
“师傅，还是你了解我！”
因为赵电生有重要的事，要跟张平凡说，便只好想了办法把曾一专与曹猛支开，张平凡也很配合赵电生。
“师傅，洁净室的事，既然我们俩已经有了方案，那就定下来了，目前来看TFT-LCD液晶面板受限于的技术，想要加大面板的尺寸难度太大，就目前看来，除了玻璃基板外的技术其他的技术我们都还要进大量的储备，比如爆光机，刻蚀设备，化学气相沉积，物理气相沉积这几种设备同时也是集成电路的核心设备。”赵电生道。
“电生，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明白了一件事。”张平凡看了一眼赵电生，又说，“电生你花了这么大的周章，又是从华科院集成电路厂购买二手生产线，又是与华科院京城分院签定合作合约，甚至给东升光学厂倒贴钱，就是得到华科院集成电路厂的光刻机和蚀刻的技术？”
光刻机与爆光机基本上原理是一样，有点类似底片爆光，本身分的区分不是很明显，不过在用途上看，使用的对像还有区别很大，光刻机主用在芯片的加工，爆光机用的范围就比较广了，例如印制电路板，LCD液晶面板等。
赵电生没想让张平凡当了几天总工之后，对全局观的掌握已经如此的厉害了。
张平凡见赵电生点了头，又继续分析，“不光只是技术，华科院集成电路厂和华科院京城分院其实在技术上已经落后了，之前我跟凌总，贾教授，还有白主任在开一个内部技术论证会上，就提到了从华科院集成电路厂花200万美元买来一条生产线时，我就分析过这条生产线的技术过时落后，但是凌云却说这是三合贸易从港城发来的指示，决定权不在江城，来敷衍我，现在想来，这个指示，是你电生你小子下的吧？”
“师傅，可以啊，你现在对开会也有兴趣了！”赵电生自然知道凌云的难处，可是有些事就是要让大家去猜，包括现在凌云其实也不能肯定赵电生是三合贸易背后的操控者，她只是一直在怀疑。
“少给我来这一套，别想转移话题，其实无论是华科院集成电路厂，华科院京城分院和东升光学厂你最终的目的是看重了，别人已经流失的研究队伍，是人！。”张平凡说得并不是得意，而是一凄凉，他想到他在南架山的十几年，他想到了如果不是赵电生，他回到江城之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在江城大学混日子等退休罢了。
“师傅，我，我……”赵电生之前的得意一点也没有了，他看得出张平凡又想起了以前。
“电生，是人才啊，培养这些人才，还有有实践经验，这前后得多少年啊，20年都不止，对一个搞科研的人来说，能有几个20年！”张平凡说到这不仅流泪了。
“师傅，师傅，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了吧，你也算是小有成就了，无论是在行政级别，还是在科研领域也算得上双丰收了。”赵电生赶紧安慰道。
“电生，你做得对，虽然你是从生意的角度上去看待这些搞科研的人才，但是没有钱那来的科研啊，我算是明白了，你不搞科研是对的!”张平凡道。
“师傅，你想通了！”赵电生有点意外道。
“怎么，还想让师傅给你道歉啊！”张平凡平复了一下情绪，居然笑了，又说，“电生，你说的对，我很幸运，比起别人我也算小有成就了，还有你这么一个有本事的徒弟，我是不是要把目标定高一点呢，上次你说那个副院长，我觉得级别低了一点。”
“校长！”赵电生没想到，上次那句副院长，还真让师傅斗志昂扬了，这次说个校长估计师傅就要向前冲了。
回顾了一段往事后，更激发了张平凡的斗志，接下张平凡继续分析赵电生在集成电路上的布局。
“金大化学系主攻化学气相沉积及相关的化学原料，江城应用技术学院主攻物理气相沉积和各种设备的生产，加上江城大学物理系在微电子上的设计能力，电生你这局布得高明！”张平凡笑了笑，看了一眼赵电生，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这电生当年来拜师，不会是就是看在自己是半导体教授的原因吧？这也太恐怖了！”
赵电生发现这次师傅不是在回忆过去的事，瞧样子是在怀疑什么，“自己好像除了上次在图像技术交流协会上的事阴了一把师傅外，其他没做什么对不起师傅的事啊？瞧师傅这眼神事还不小呢！”
于是赵电生小心地问，“师傅，你这又想起了过去的什么往事？”
“好了，好了，师傅那有那么多好回忆的过去，眼前的事还忙不完呢！”张平凡还是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没必要说，回想过去的一切，珍惜现在才是真的，他与赵电生的关系亲如父子，这一切比什么都好。
“那师傅，我们就接着说事情。”赵电生见张平凡点了点头，又说，“TFT-LCD液晶面板的事师傅也做了这么久的研究，加上我今天说的一些技术难点，现在只做技术储备，暂缓做更大面板尺寸的研究，重点是趁着我们TFT-LCD液晶面板的突破，选把钱赚到手，由于TFT-LCD液晶面板我们主攻高档产品，因此产品不会大批量生产，只是小批量生产一些，而且要产品质量好，我感觉当务之急就是洁净室的问题。
师傅你说的那种方案，我看还是要调整一下，紊乱式无尘室不变，里面小的还是用垂直平行式无尘室来替代水平平行式无尘室，因为这样就能规避水平平行式无尘室的下侧流的污染。”赵电生道。
“那好吧，反正TFT-LCD液晶面板的价格贵，虽然用了垂直平行式无尘室的价格贵，那也只有这样了，那现在咱们用的TN-LCD液晶面板是不是就要大规模的生产了？”张平凡问。
“师傅，你现在的业务水平又高了不少了！”赵电生笑道。
“三合贸易在江城的工厂对TN-LCD液晶面板的需求越来越大，常规的电子表，新开发的计算器，掌上游戏机机。电子表还好说是目前三合贸易生产最多的产品，前几天我看了凌总关于明年的业务报表，电子表的数量要增加3倍，还不算计算器和掌上游戏机明年也要量产，江城的工厂压力很大，江城的TN-LCD液晶面板的工厂要扩大好几倍，这事凌总已经找我谈了2次了，目前最主要的厂房，在技术已经成熟TN-LCD液晶面板是单色的，所有的设备江城应用技术学院都能制造，现在我担心的就是这修建工厂的时间，这次洁净室可不是我们给东升光学厂那个小房子，当然最后还是资金的问题，我问过凌总了，她说三合贸易要精简产品的种类，一些部分产品将由其他公司生产，可是我问凌总那个公司，凌总就含糊其辞了，她只是说最近就会有消息了，要不电生你告诉我呗！”张平凡最后这句别有深意。
“别，别啊，师傅，你别让我去打听啊！”赵电生摇了摇头。
“照你这么说，有人知道了？”张平凡低头看了一眼赵电生。
“好吧，我给师傅你一个方向，至于问得出问不出，就看师傅你的本事了！”赵电生说完，又在张平凡耳边低语了几句。
“是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