嚓嚓嚓——
少年刚从愣神中回过神来,跳下树站定,就听见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沈蛰寒居然又扛着野猪走回来了。
一抬头,正对上沈蛰寒清亮的大眼睛,忙有些不好意思地别过眼去,脸上发热。
从小到大,他都长居在这山中,除了自己娘亲,还是第一次正视一个小姑娘的眼睛,还是这么近的距离……
不对,这哪是小姑娘,这是怪物啊!
少年一个机灵退后两步,脸上带了几分警惕。
“那个……你叫啥?”沈蛰寒无事他那一系列小媳妇似的动作,淡淡问道。
“你问这干什么?”少年仍旧有些警惕。
沈蛰寒面露不耐,又问了一遍:“你叫啥?”
“林……林振虎”
沈蛰寒一手捏捏下巴思考片刻,又问道:“你是这山上猎户吧?有名不?”
“我和我爹在山上做了几十年猎户,村里人都知道……”
林振虎放弃挣扎,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再怎么自己好歹是个大汉子,还怕了一个小姑娘不成!
沈蛰寒将肩上的野猪扔到地上,拍了拍手,指向林振虎的腰间。
“那就好。我刚想了想,就这么把它扛回去,太不方便了,不如就在这拆拆。你把你那袋子给我,我可以分你些肉。哦对了,这打野猪的功劳,暂时也先由你担着吧。”省得自己搬回去又要被问来问去。
沈蛰寒本没想太过于隐瞒什么,可是忽然让李家夫妇看到自己的怪力,怕他们一时接受不了,不如循序渐进着来,慢慢习惯,就不至于向之前那般惊吓了。
林振虎下意识的拿出自己腰间的兽皮袋,又看看死野猪,不可置信地问道:“真的?”
林振虎在这山上做猎户,虽说不是啥太出了名的,可他爹厉害啊。
早些年他爹威风的很,他这个做儿子的学了这么些年,倒也学了个七七八八,只不过还欠些火候和运气。
在大山中做猎户的,大多都是走在刀刃上,不管是运气还是能力,缺一不可。
若不是今天林振虎运气不好,正巧敢上野猪一瞬间转了方向,想弄死它也是没问题的,可就差那一点点,林振虎差点就没命了。
说来,这个姑娘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林振虎在心里,已经将沈蛰寒视为小神仙般的人物,因此听见沈蛰寒一个姑娘家,要亲手剖野猪这种事情,好接受多了。
想到这里,林振虎二话不说就把兽皮袋递给了她,拿出身上小刀,兴冲冲问道:“恩人,要不要我帮你一起?”
沈蛰寒也拿出了自己背篓里的砍刀,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你要是会弄就一起吧,还能快些。”
待他放完野猪血后,剖开野猪的肚子,一点点处理起来。
俩人拿的刀都有些不称手,一个不合适,一个太小,因此很是废了些功夫,终于将野猪拆开。
兽皮袋就一个,沈蛰寒将两条猪肋排、四条猪腿都单独砍下,又在内脏里挑了挑,将野猪心和野猪肝都塞了进去,剩余的连着脑袋、皮和脊骨就都给林振虎了。
林振虎也不嫌少,笑得一脸欢快。
白得这些,够他和他爹吃上几天的了,野猪皮还能做些东西用,甚好甚好。
匆匆收拾完,林振虎把剩下的野猪肉扔在原地,见沈蛰寒一手的血,很是热心地带她去邻近的溪流洗了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