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下,偷偷拿出手机想报警。
秦衍淡淡说道,“不用报警,我们问几个问题就走。”
“什么问题?还有,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们?”
秦衍无视他的话,“第一个问题,你是赵子恒的儿子吧?你在这里,你父亲知不知道?”
赵清舜面色猛变,咬牙切齿道,“你们是他的人?”
“不算是,你只要回答我的问题就好。”
“快滚!快点出去!我这里不欢迎你们,滚!”
林漓连忙上前说,“你先别急,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两个的确是你爸找来的人,但我们不是来抓你的。”
即便她这样说,赵清舜还是很激动。
“赵子恒的人不抓我?你们把我当傻子玩呢?只是我真没想到,大绵山这么偏僻的地方他都找得到,看来我还真是低估他了。”
“他不知道你在这里,我们是私下来的。”
秦衍上前,高大的身形几乎笼罩了他,强大的气场弥漫在四周,让人下意识的想相信他的话。
赵子恒狐疑,“可是刚才你们不是说……”
“我们只是表面上是他的人,实际上,不是。”
“怎么证明你们说的是真的?”
“没有证明,信不信由你。”
“……”
赵清舜仔细打量了他们两人,看他们的神情不似作假,就暂且相信。
“那你们为什么来找我?”
林漓跟他解释,“赵子恒托我们调查证据的事,我们在他办公室里看到了写着大绵山的纸条,来看看。”
听见她的话,赵清舜有些紧张。
林漓奇怪,问,“怎么了?”
“赵子恒没看见那纸条吧?”
“那张纸条不是他的?”
“不是,是我偷偷进他办公室,慌乱中揉起来扔进垃圾桶的。”
为了这件事,赵清舜两三天都没睡着觉,时刻懊恼那天自己不该那么思虑不周。
万一赵子恒偶然翻了垃圾桶呢?万一他疑心了呢?
现在看来,他果然被自己给坑了。
林漓和秦衍显然也没想到这点。
他们一直都以为这个地址是赵子恒扔下的……现在想想怪不得他一副一无所知的样子,原来他是真一无所知。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赵清舜耷拉着脑袋,“问。”
“你是真的掌握赵子恒欺骗设计你母亲的证据吗?”说完林漓又加一句,“放心我们和赵子恒不是一伙的,这件事包括这个地点我们都不会告诉他,你实话实说就是。”
男人沉默了一瞬,还是说,“掌握了,当天医院里有监控,他不知道。”
秦衍忽然开口,“这个证据,你先别放。”
他愕然,“为什么?”
“这份证据你一旦用了,就失去了对他的钳制,有这份证据捏在手里,你就有控制他的资本。”
赵清舜问他,“你这是在帮我?”
秦衍不置可否。
他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
现在他母亲已经死了,网上对赵子恒也已经怨声载道,很多他的客户都跟他拉开了距离。
这个时候落井下石除了让骂他的人更多些之外,好像确实没别的用处。
但如果这个证据握在手里,以后自己有需要,就可以威胁他用。
可是……他到底为什么帮他?
秦衍不客气的坐在沙发上,低头从茶几上找了个干净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因为我也要你帮我。”
“帮你?”
“没错。”
听到这里,林漓也有些惊讶,她没想到秦衍竟然能通过这种方式跟赵清舜做置换。
这样一来,赵清舜手里的证据就成了秦衍的武器。
他还真是……非常聪明。
秦衍捏着杯子,吹了吹,“我要调查十几年前一个女人的失踪,这个失踪案,跟赵子恒有关。”
“你说的,该不会是玲姨?”
秦衍的动作顿住,脸上从一开始就挂着的漫不经心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脸严肃。
“你知道她?”
“也不算太知道,但是她之前跟我母亲有过来往,你一说失踪我就想起来了。”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只知道她跟我母亲认识,她失踪了,没了。”
“……”
林漓看向秦衍,见他凝眉不语,黑眸落在空中一点,漆黑的眸子里混沌一片,叫人看不透。
她上前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他放下杯子,对赵清舜说,“我能去你母亲的房间看看吗?或者她活着的时候经常在哪里,我想找找痕迹。”
“可以,但是肯定没用,我这个房子经常定期打扫,就算有什么,也没准被我当成垃圾扔掉了。”
“没事,我只是看看。”
“那你们跟我来。”
赵清舜带着两人上楼,从右拐角的房间穿过,进到了一个隐蔽的书房。
“刚才路过是她卧室,这是她内置的书房,你们看吧。”
秦衍不多废话,敏锐的目光在四处打量。
林漓对他母亲的事得知不多,站在这也不知道帮什么忙,于是回到卧室里转转。
这里装修的还挺雅致,主灯窗帘柜子都是同一个色系,正题格局偏简约,墙上的挂画刚好点缀了清浅的颜色。
她走进了看,画上画着的是一个女孩,她低垂着眉眼浅笑,手里拿着一朵黄色的雏菊。
这画,着实不错。
秦衍那边看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只能出来。
他见林简一直看着那幅画,问她,“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我只是在想,像赵子恒口中形容的做出那么多不良事迹的人能喜欢这种话,有些意外。”
一旁的赵清舜不满开口,“呵,赵子恒口中就没有人对得起他!当年我妈对他那么好,他都用什么回报了我妈?他这种人,迟早不得好死!”
这样赤裸裸的恨意让林漓意外,她一直以为赵清舜威胁赵子恒,只是因为对母亲的死很介怀。
“你父亲和你母亲之间,原本感情很好?”
“也算不上好,好也只是我妈单方面的!他们刚结婚没几天赵子恒就外遇,这么多年外遇不断,我妈早就对他灰心了。”
“那……怎么一直没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