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陪着笑道：“秦总，这话怎么说？”
“用我说的详细一些吗？是不是我上任之后的清洗把你留下来了，所以你开始对自己的认知产生一些错觉？秦通在任的时候，你不服从管理，在公司作威作福，我睁只眼闭只眼。后来你竟然敢对同剧组的人员使小动作。”
周芳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子，明白他这是为了林漓找自己算账呢。
“秦总，我没有，，是林漓多次挑衅我，对我暗中下手。”
周芳看着秦衍义愤填膺的说道。
“我对星禾的贡献众所周知，这么多年也是一直认真工作，更是捧出来两个影后和影帝，而且王梦茹现在是国际明星……”
秦衍抬手打断她的话，“所以你觉得自己厉害了是吗？”
看着他逼人的视线，周芳的声音渐渐变弱，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有些心虚。
“你觉得那些明星都是你自己捧出来的？如果要是没有公司的话，他们能有那么多的资源？那么多的优质好剧会主动送上门？公司在他们还没有火的时候往他们身上砸了多少钱你知道吗？”
他的话一句比一句严厉，周芳被他的语气吓住。
“当年我说过要善待公司的老人，所以不会赶尽杀绝，话是我放出去的，你就当提前退休了，你做的那些事我不会再追究，但是如果要是让我知道你再作死，别怪我没提醒你。”
他的话说完，周芳猛然抬头看着他，“提前退休？”
秦衍神色冷淡的看着她，“你对这个结果不满意？”
周芳当然不满意，她还有四五年才退休，而且这个行业就算是退休了，也可以继续留下来工作，秦衍这是不想让她在这个圈子里待下去了才这么说的。
“不敢。”周芳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这两个字。
“回去吧，我这个人脾气不太好，我知道你不甘心，在我眼皮子底下阳奉阴违的人多了，但是你猜猜他们最后都怎么样了？”
周芳不敢去猜，见秦衍没有反对，赶紧退出去。
看着人离开，秦衍站起身也准备走。
只是在行业内封杀周芳，对他来说真的是最轻的一种惩罚了，但是对她这个把大部分青春和精力都奉献在娱乐圈的人来说，失去了她最骄傲的领域，何尝不是最残忍的一件事。
拍戏到了最后的阶段，剧组里的人都忙里偷乐，剧组提前两天杀青，宋导安排大家杀青宴。
“难怪孟导说你是剧组的小吉祥物，每次有你在，剧组好像都能提前完工。”宋导杀青之后看林漓异常的顺眼，笑眯眯的夸赞道。
林漓是他最近几年见过演技最好，而且不大牌的明星。
章婷听到这话，在一旁拆台，“宋导，又不是林漓之前请假的时候你要在全行业封杀她的时候了。”
宋导干咳一声，瞪了她一眼。“看破不说破，你早晚就会毁在你自己那张嘴上。”
章婷撇撇嘴，“你知道什么，我这叫真性情，现在有粉丝就喜欢我这样的。”
“喜欢什么？喜欢被你怼啊？”
宋导冷哼，要不是章婷演技可以，她这样的性格还真的很难在娱乐圈待下去。
吴朝笑着过来搂住章婷的肩膀，“行了，闭嘴吧，别气宋导了。”
章婷靠在他怀里，“明明是宋导欺负我。”
两人复合没多久，就被媒体拍到手拉手的照片，两人没有隐瞒顺势公布了关系。本来两人的粉丝就多次希望他们两个复合，这次在一起，虽然有些人跳出来说他们炒作，但是大部分都送上祝福。
听到她撒娇的语气，林漓和宋之行齐齐的抖了一下，做了一个嫌弃的表情。
章婷看到林漓这样，挣开吴朝的怀抱搂住林漓，“你刚才什么表情，你和秦衍秀恩爱的时候我可是一本正经的维护的，你竟然敢嘲笑我。”
林漓被她弄得脖子有些痒，笑着躲避。
看着他们在这里打闹，剧组的其他人员有些坐不住了，有人喊道：“宋导，你不能只顾着你的几个主要演员啊，这里还有一群嗷嗷待哺的孩子饿着肚子呢。”
他的话说完，一群人附和。
宋导赶紧吩咐人上菜。
几个人落座，开始聊天，容纳一百多人的楼层里一片欢声笑语。
开席之后宋导讲话，先给各位鞠了一躬，感谢他们配合自己把这部电影拍完。
原本只是即兴说几句，感谢大家的努力，结合最近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最后宋导越说越感动，把自己都给说哭了。
现场不少人泪点低，跟着哭起来，林漓有些看不下去，让导演平静一下。
杀青宴结束已经晚上十点了。
宋之行喝的有些多，站都有些站不稳，被助理扶着的时候还记得安排大家回去。
剧组包好的车分两批把那些演员拉回去。
林漓喝了不少酒，但是仅仅有些微醺，打电话本来想让孙萌来接自己，但是按出去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按了秦衍的号码。
秦衍说晚上可能要加班，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但是林漓现在想问问他在干嘛，然后想任性的让他来接自己。
电话拨出去，响到七八声的时候有人接起来，但是却没有声音。
林漓刚要说话，却敏感的觉得不太对劲，对面的呼吸声好像是女人的。
“你是谁？”林漓皱眉问。
对面没有说话，传来高跟鞋走动的声音，林漓感觉到喉咙一紧。
对方没有挂断电话，但是也没有发出声音，仿佛只是在做自己的事情。
高跟鞋有节奏的咔哒声，玻璃碰撞发出的声音，椅子拉开后坐下的声音，林漓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听到的这么清楚过，她甚至可以根据这些勾勒出对方做这些事情的画面。
寒风吹动她的长发，林漓拢了拢身上的羊绒大衣，这一刻她才感觉到冬天真的已经来了。
“林漓，你在干什么？”远处的章婷见她迟迟没有动，走过来问道。
电话的那头仿佛传来一声轻声的嗤笑。
“秦衍呢？”林漓冷声问。
对方只是笑了一声挂断电话。
章婷走过来，看到她怔愣的样子眉头紧皱，伸手在她的额头上摸了一下，“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