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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三话 不速之客

这是我同事和我提起的故事,听起来似乎是天方夜谭。

我们老家那边是丘陵地形,500米以下的山坡很多,我家是在镇子上,出了镇子往东不到两公里便是一座小山包,老一辈人称之为黄陂岭,半山腰是一些坟包和树林,林子不大,但也不小,得有两亩左右。树林都是些常见的树。树林里的鸟也挺多的。每到春季,树林里总是一片鸟叫声,当地的孩子们经常会到那里玩。

那片林子本没有奇特之处,但是自从去年秋天之后,那片树林便出现了怪事情。在林子附近听到最多的就是类似啄木鸟的声音,也没人知道那些鸟是什么时候来的。有人经常在林子边缘看到一些死鸟,那些死去的鸟类的头骨都被敲了一个小洞,像是鸟嘴敲开的,里面的脑髓都被吃光了,树林里的啄木鸟挺多的,所以大家都怀疑是啄木鸟干的,但是在我们印象里这种鸟一向都是只吃树干里面的虫子的,是益鸟,杀死那些鸟的罪魁应该不是它们,可能是其他的鸟类所为。大家一开始并不留心,也不去管它们,只是作为饭后的谈资。

那些鸟真正引起大家注意的起因是镇子里几个学生的失踪。以前虽然有学生进去过,但是最终都走出来了,毕竟树林也就那么大,白天在里面走上一两个小时也还是可以走出来的。但是这次那几个学生进去后就再没有出来过。

这故事是我奶奶告诉我的。她也是听她一个姐妹道听途说的。至于真实性已不可考。

那天正是星期五晚上十点左右,一个教初一的班主任接到家长电话,问她小孩今天补课怎么到现在还不结束。班主任一开始也懵了,因为周五根本就不补课,仔细一问才知道是班里一个叫刘元的学生下午放学之后一直没有回家,家长以为是老师临时延长了补课时间,所以才打电话给老师询问情况。至于补课,那是他每周五晚归的借口。不过现在骂孩子也无济于事,最重要的还是要把孩子找到。

老师和家长报了警,随后才发现不止一个学生,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其他几个不同年级不同班级的学生,根据一个目击者提供的线索,他下午看到几个学生去了东面的树林,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几个家长一听,便赶紧跑到黄陂岭。当地人都知道那片树林并不大,到现在还没有走出来只能说明他们在里面出事了。一时间,几家的男性长辈打着手电筒和警察一起进去找人,结果发现了躺在树下的孩子,不过,他们的后脑勺被凿开了,脑部组织也不翼而飞。

搜救队的人把孩子的尸体抬回到各自的家中,

他们的母亲因为看到孩子的惨状悲伤过度,都晕倒了。

孩子的后事办好之后,镇子上的人纷纷警告自家的孩子不要再去那片树林,那几个孩子的死因警方虽然一直在查,但并没有什么突破性进展,法医经过尸检,说那几个学生后脑勺的伤口是被鸟类的鸟喙砸开的,至于是什么鸟,警方在结合所掌握的线索推断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啄木鸟,因为这里没有老鹰之类的猛禽,而啄木鸟连树干都能凿出个大洞,小孩的后脑勺被凿开也不是没可能,但是啄木鸟为什么要袭击几个学生呢?如果说是保护幼鸟,但是警察也没有在树洞里看到它们的鸟类幼崽,所以这说法也就说不通了。

不管是什么死因,孩子是没了,那片树林也被人用围栏围了起来,并且竖了一个标语牌:“树林危险,禁止攀爬,擅自闯入,后果自负。”

因为那几个孩子的教训,镇子上的人也都没有再去那片树林,尽管有人提出要把那群来历不明的啄木鸟驱赶走,但是因为没有出现啄木鸟主动袭击住户的事件,镇子上的人觉得都与自己无关,都是持观望态度,既不赞成也不反对。因为支持的人很少,所以驱赶啄木鸟的计划也就被放下了。

镇子又安分了一阵子,直到年底。

事情的起因是几个外地回来的年轻人,他们回到自己的家里后,觉得无聊,便一起商量去哪儿玩,他们在一个小孩子口中得知了那片林子的故事,觉得很新奇,便决定晚上去玩一玩。于是便商议好晚上八点左右在围栏那里集合。

到了晚上八点左右,除了一个叫铭的男孩因为家里临时有事赶不来,航、林、科都来了,他们几个绕着围栏转了半个圈子,避开了看管林子的值班人员和大马路上人能看到的地方,找到林子比较隐秘的一处地方,附近还有一个乱石堆,他们搬了几块大石头,打成人梯,翻进去了。几个人开了手机手电筒功能在树林里转了大半天都没看到什么东西,觉得挺无趣的。因为当时也是冬天,下午还下过一阵雨,林子里起了雾气,几个人在林子里竟然走散了。虽然说林子不大,但是在晚上要是迷路了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因为下雾,林子里的能见度很低,他们互相喊着,但是总找不到对方的位置。

航是几个人中年龄最大的,他打电话给了其他几个人

“大家不要再找了,各走各的,,向自己现在面朝的方向一直往前前走,找到围栏,再顺着围栏走到我们来的地方,大家在那里汇合,先到的人就在那里等着其他人。”

大家一听这办法还不错,便依计行动,几个人一直往自己各自面朝的方向走,面朝东的一直往东走,面朝西的一直往西走,林子就这么大,一直走下去总能找到围栏的。

虽然想法不错,但真正实行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前面说了,因为林子里起雾,还是夜晚,大家在林子里转来转去,总是走不出去,尽管感觉自己一直都是在走直线,但是始终见不到树林边缘的围栏。眼看手机的电已经不足了,但还是没有走出去。

手机电话响了,是母亲打来的电话。科还没说话,那边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训:

“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不回来?去哪儿鬼混了?我告诉你给我立马滚回来,不然明天有你好看的。”

“妈,我马上就回来了。”科赶紧回话,他的母亲一向比较凶,他尽管现在长大了但还是很怕母亲。回了母亲的电话,继续往前走,寻找出口。

“啊……”远处隐约传来人的呼喊声,貌似是林的声音,循着声音他赶紧赶过去,但跑了一阵子,发现声音没了,只剩下“笃笃笃”的声音,像是啄木鸟在啄着树干。他跑过去,并没有啄木鸟,地上只有一具尸体,后脑勺被凿开了,衣服也被血染了,以他为中心,周围两米左右都能闻到一股血腥味。

他被吓傻了,之前母亲打来电话,他是不想告诉母亲他们在小树林里迷路的,但是现在林已经死了,本来只是想出来玩找乐子,谁知如今竟然出了人命案,这可不是小事,如果继续隐瞒不报,最后追究起来自己也会被追究责任。还不如赶紧跟家人说一下,再报警。

他打了电话给母亲,把事情的起因原原本本说了一遍,果不其然,母亲和即将入睡的父亲把他又劈头盖脸训了一顿,然后又要他尽快找到围栏的位置,在那里等他们,他们马上就会报警,警察也很快就赶到那里,末了,又附加一句:用手机注意手机电量,留些电量用来联系他们。

科便按照母亲说的去做。继续寻找围栏。而他的母亲则赶紧报了警,通知了其他几个人的家属,几家人来到林子附近,互相追究责任,又吵了一架,被警察拉开了,教育了一顿,警察让刚明白事情缓过劲来的管理员把门打开,男性家属和警察组成搜救队一起进了林子找人。尽管搜救队有十几个人,但是因为天黑起雾,十几个人在树林里一时间也失去了方向,大家走着走着也都走散了,不过还好可以依靠手机联系,但是搜救队与在林子里失踪的航他们失去了联系,几个女性家属被警察告知先回家等待消息,而搜救队直到第二天天微微亮才终于在一棵树下面找到了三个失踪的年轻人,不过他们被找到的时候几只鸟正在啄他们的头部,它们看到有人过来,全部扑哧飞走了。只留下几具尸体。和先前的那几个失踪的学生死法一样,他们的后脑勺都被凿开。里面的脑髓也被吸食殆尽了。

搜救队的人把尸体抬回家,处理了后事,镇子上的人感到事态严重,认为那群鸟叫声本来就古怪难听,而且通体全黑,像乌鸦一样,是不祥之兆。便纷纷自发结团去林子驱赶那些来历不明的啄木鸟。不到半个月,林子里的啄木鸟都消失了,不知道是那些鸟主动迁移了还是真的被我们镇子上的人赶走了。不过听说那段时间倒是有不少人借着驱赶那群害鸟的名义打了不少的鸟,过足了捕猎的瘾。有不少其他鸟类的幼鸟还被镇子里的人抓了炖汤喝了。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我们镇子便很少听见鸟鸣声,不过镇子里又陆续出现离奇的死亡事件,经常有人被发现死在家中,死者各年龄段的都有,死亡时间也都是没有规律没有预兆的。死者家中玻璃也被敲碎,但是家中的财物都没有任何损失。这些死者与之前那几名死去的年轻人一样,都是后脑被凿开小洞,里面的脑部组织也都没有了。人们又把怀疑对象放在啄木鸟身上,但是啄木鸟都被赶走了,尽管有也都躲起来了,而且据说至今也没人看清它们长得什么样子,等发现死人的时候它们早不见了,他们喜欢在夜里攻击单独的住户。警方暂时找不到行之有效的办法,也抓不到那些鸟,只能要求住户注意防范,耶娃尽量结伴而行。夜里暂时最好也不要单独睡一屋了。镇子上的人不堪其扰,也想了很多办法,放诱饵(当然是老鼠之类的了。)设陷阱,守株待兔,但都扑空了,而且它们总是趁人不备发动袭击,简直防不胜防。一时间整个镇子仿佛都笼罩在黑厚的阴云之中。虽时值年底,但是镇子上全无迎接新年的喜庆氛围。

接下来的故事就更离奇了,是我过年回家时家里一个表妹告诉我的。

因为正值年关,年轻的夫妻带着五岁的孩子回乡看望镇子上的父母,走了一个上午,终于可以看到前方的房屋了。

忽然,一只鸟飞了过来,撞在了车子上,丈夫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了一跳,又赶紧刹车,但是车下面传来鸟叫声。车子因为惯性往前行驶一段终于停下来,丈夫下车查看。只见地上躺着一只已经被压扁的尸体,是一只鸟。

“怎么了?刚才撞到什么了?”车子上的妻子问道

男子松了一口气,上车,关上车门,重新发动引擎,回答妻子

“没事,就是一只傻鸟撞到我车子上了。刚才没来得刹车,把它压扁了。”

“哦,吓死我了,幸好只是一只鸟。继续走吧。刚才咱爸妈发短信催我呢,问咱们到哪儿了。”妻子见状也松了口气。

回到老家后,夫妻俩吃完了中饭闲的没事便和长辈们聊起天来。而五岁的孩子则一个人在卧室里看电视。

临吃晚饭的时候,五岁的儿子说自己身份不舒服,不想吃晚饭,母亲自然不同意,认为他下午一定是零食吃多了,肚子不舒服只是不想吃晚饭的借口。便哄着孩子硬是把晚饭吃了,吃过晚饭,孩子一直躺在沙发上,也不玩了,这时母亲才察觉到有些异常,因为他以前晚上都是活蹦乱跳的,今天却一反常态。于是过去问他怎么了,孩子只是说身体不舒服,母亲摸了下孩子的额头,发现孩子发烧了,母亲大惊,赶紧告诉丈夫,夫妻俩赶紧把孩子送去附近的医院,(巧的是,医院就在那片树林附近,相隔不过五百米距离。)

当晚医院值班医生很少,一个医生看了孩子的病情,认为只是普通的小感冒,吊几瓶药水就好了,于是丈夫便劝妻子回家,他自己一个人守着,等孩子吊完水就回家。妻子犹豫了一下,也觉得只是发烧感冒,吊水也就几个小时时间,丈夫一个人应该能应付过来,便答应了。于是妻子自己回家睡觉,留下丈夫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守着五岁的儿子。

半夜,父亲感到一阵尿急,便出去上厕所,毕竟只是离开一两分钟,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况且还有医生护士。听到动静也会很快赶过去的。上完厕所,刚出门,便听到了玻璃的撕裂声,是他儿子病房里传出来的,他下午刚从父亲那里听了那片树林的故事,父亲还嘱咐他一定要在夜里把窗户关好,防止那帮恶鸟来袭击孩子。他听到玻璃的碎裂声后大惊失色,赶紧往病房跑去,进了病房,一只啄木鸟正站在儿子的床上,孩子头下的枕头已被鲜血染红,上面还有一些白色的液体。它似乎意识到有人来了,昂起头来,两只白色带有血丝的眼睛盯着父亲,鸟喙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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