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年轻人哪是我们做的了主的，读不读还不得看她自己的意愿？”
姥爷说完，陈教授就询问林晏的意见，
“林晏，你自己有什么想法。”
“我暂时是想读完研继续往上升，后期想留校当老师。但以后有什么变化也说不准。”
“你看她这个想法就跟我一样，不错。”
陈嘉尧听林晏想要留校，转头看了林晏一眼，又像是想到什么，挪开了视线。
老人家们这一顿吃的相当尽兴，都七十多的岁数了，说到从前读大学的日子，都不甚怀念。还叫嚷着要喝些白酒才够味，被林晏和陈嘉尧挡了下来，这才断了念想。
快结束的时候，陈教授叫了家里司机过来接，让姥姥姥爷随他的车，叮嘱陈嘉尧带林晏转转再把她送回去。林晏本是想推脱，但想到刚才走廊里的那番对话，把话又憋了回去。送走了老人家，两个人站在酒店门口谁也没吭声。
“林师妹，有什么地方想去的？”
还是陈嘉尧先开了口，恢复了之前的说话口吻，笑眯眯的望着她。
“你决定就好，我这人也没什么主意。”
“那行，我今天原本也是要去巡店，你跟我一起，转一转玩一玩。”
“好”
车子开到L百货，陈嘉尧让人过来泊车。林晏没想到这家店竟是他家名下，那次免单也就不稀奇了。
“巡店的时候你也给我提提意见，站在消费者的角度看有哪些可以提升的。”
林晏点点头，应了一声。闻讯赶来了两位负责人见着陈嘉尧忙问好，
“陈总，您来啦。”
“嗯，来看看。”
“这位女士，您好。”
林晏露出淡淡的笑容，回了礼。直觉感到这两人的眼神瞧着有点怪，像是有点八卦的意味。也不怪人家，站在陈嘉尧这颗闪亮亮的移动大金条旁边，任谁也会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
“春节安保那块现在还有什么问题吗？”
“已经跟安保部的胡经理走过一遍应急流程了。几个奢侈品牌到时候在中庭的展览，也会专门派人24小时巡逻，确保物品的安全。”
“嗯，你对接好。别出什么岔子。”
“这个商铺怎么回事？”
陈嘉尧指着一家围挡起来写着店铺升级字样的甜品店，
“这个商铺目前是在整修，换机器设备。”
“我问的是从格挡里面流出来的水渍！这么大的升级两字我看不见吗！”
林晏头次见到陈嘉尧发那么大的脾气，还没心理准备，这一嗓子吼得人心头一蹦，忙抚了胸口顺了口气。旁边负责人迅速给营运打了电话让派人过来。
“许经理，我请你不是来喝茶的。水渍引起顾客滑倒，这个责任是不是你背？”
“陈总，已经让营运那边来处理。这个细节是我们大意疏忽了。”
真是不走运。偏偏是来巡店的时候出了事，下周的例会估计又是好一顿批。被点名的许经理对旁边跟随的人员耳语了几句，跟着陈嘉尧巡其他去处了。过不了几分钟，林晏眼尖的发现场内穿工作制服的人员多了起来，到处都在左看看右查查，不禁想这人工作起来还挺有魄力。
“林师妹，你觉得有哪些地方可以改进。”
毫无心里准备的被点到名，都对商场没有一个基本的认知概念，
“你有专业的管理团队，自然考虑的是比我全面透彻些。我这个门外汉给不了什么意见。”
“是不是觉得闷？”
陈嘉尧对着林晏说话时，声调不自觉的放柔了声。
“倒是还好，学点其他的也很不错。”
陈嘉尧进入工作时的状态跟前几次见时完全不一样，对事物观察点尖锐，观点也很有独特的见解，对物品的陈设非常专业，这一行的确很适合他。差不多将整个商业巡了一圈，遇到的问题全被随行的负责人记录下来。支开了旁人，只剩林晏站在他身边，
“林师妹，累吗？”
“不累，觉得经商也挺有趣。”
“是吗，倒是难得你会喜欢。”
“事物都是相通的，物理研究最终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服务人类，而人类的基础需求要从你这获取，换而言之，这两者是相辅相成。陈教授不是常说事物不是单一体，要建立几个点做联系嘛。”
“你倒是伶牙俐齿。”
“陈师兄，我对中午的那句话跟你道歉，我对你有偏见，连带着说话也伤人。陈教授的观点我有一点不赞同，比起研究我觉得从商更适合你，你的选择是对的。”
陈嘉尧放弃继续读研转而跟着父亲从商的时候，爷爷大发雷霆，在他眼里只有研究才是人生应该所要的追求，商人总是唯利是图。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最感兴趣是经商，并不是叛逆在作怪。
他突然很感谢高陵，如果没有那次聚会，他或许会跟眼前的这个人擦肩而过，如果那样那该有多可惜。
“果然还是小师妹最懂我。”
还是那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不过看向林晏的眼神却满是宠溺。
“新年（农历，指春节）快到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在这之前，我有个问题想问。”
“嗯，什么？”
“是不是商场内的东西你都可以直接拿不用买单啊？”
林晏实在是很好奇，电视上的小开不都是觉得合适都直接打包拿走嘛。眼睛直直看向陈嘉尧，等着他的回答。
陈嘉尧噗哧笑出了声，
“你这是偶像剧看多了吧。这些商户跟公司都是对等交易，最多就是可以给我个优惠折扣罢了。至多不过会私下送我几样。”
说完做出“嘘”的动作，一脸笑意。
“那上回楼上吃饭的时候，不都说了免单了么。”
“我会定时让秘书结清账单，或是给予一定的租赁优惠，我可不想吃人家嘴软。是不是很崇拜我？”
林晏无言的望了这个嘚瑟的人，不过也算是认识了他的另一面。
“新年要不要跟我一起倒计时？也许会比你想象中的有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