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劲得到了伏魔剑更是狂妄,就见他高举伏魔剑冲着凌霄宫仰天大笑:“哈哈,此剑在手,东皇钟有何惧哉?”
但他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铁家堡为什么拥有伏魔剑这么久,还甘愿在江湖中隐姓埋名,甚至他们对伏魔剑都避而不谈。
多年来,铁家堡一直视为伏魔剑是一个亦正亦邪的神兵。
慕容超越清楚的记得外公临终说过。
当年,他的家族曾是江南的一个名门望族,外公慕容花田全凭一把伏魔剑打遍大江南北。那时的慕容花田在江湖中可以说的上号令九州。后来,他娶了两个老婆,先后生了两个孩子,大的叫慕容梅岭,小的叫慕容梅因。两个小孩逐渐地长大成人,慕容花田发现他们性格截然不同,一个爱文,一个爱武。看待一件事情老大总是说要武力解决,而老二梅因却说武力只会让人夹着仇恨而活,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长此以往,兄弟二人常有不和,慕容花田担心老大一旦掌握家权会对老二动手,于是,就决定将伏魔剑给了老大,把伏魔剑法传给老二,谁知老二却是执意拒绝,并且还说慕容花田这是故意挑唆他们兄弟之间的和睦。但那时的慕容花田已接近天命,如果将两样都给了慕容梅岭,怕梅因母子都会遭到驱逐,何况老大心狠手辣,而伏魔剑法需要一个至真至善的人才能练习,才不至于走火入魔,在慕容花田百般的劝说下,慕容梅因还是不肯答应,最后无奈之下慕容梅因才答应让他把剑法刺在背上。
在他天命所归后,慕容梅岭组织人手杀光了慕容梅因身边的亲信,他母亲带着他逃了出来,在少室山又遇追击,周围三处绝壁,又退无可退,为求得一线生机,他母亲无奈之下,把慕容梅因从悬崖上推了下去。
后来,幸得上天的垂怜,他悬挂在悬崖旁树上竟没有掉在地上。
铁金玲把他救了下来,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慕容梅因身体恢复如常,他知道他大哥没有得到伏魔剑法绝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回去把他母亲救回来。铁金玲几次都欲要阻止,可又想到他要救的人是他母亲,这话要从何说起。
铁金铃知道自己无法阻止,整日躲在厢房内以泪洗面。而铁开城看在眼里,明在心里,早已知晓他的女儿对那慕容梅因动了真情。
铁开诚知道他没有办法阻止慕容梅因回去,也不愿看到他的女儿整日以泪洗面,便把铁家堡几个武功最好的派了出去,让他们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谁知,一走便是十几年,铁开诚派人多方打听都杳无音信,在他最后绝望的决定,相信他的亲信和他女儿,还有那个慕容梅因都已死于非命时。
他的女儿却回来了,带着四个孩子,大的已有十三四岁,最小的两个还在襁褓中。
他的女儿背上背着一个男婴,怀中抱着一个男婴,身边又跟着两个男孩。看到她的父亲已经是一个苍老的老人“扑通”一声跪在了他的面前。
“爹啊……”
说着,便已失声痛哭了起来。两个大点的孩子看到他母亲哭泣也跟着哭了起来。
铁开城看到女儿已失去了的昔日风华,如今的她蓬头散发,服饰破烂的她如同乞丐一般,一行老泪不由潸然而下。
“快,快起来……”
说着,急忙去搀扶铁金玲。谁知铁金玲硬是不肯起来,她将怀中的一名身边最大的一个男孩拉到身旁到道:“这是长子,名叫慕容超越,希望他的名字知道他肩上的责任……”
随后,又把另一个男孩拉了过来。
“这是次子慕容超峰,他大伯慕容梅岭武功高强,在江南一代无人能及,但我更希望他兄弟二人能超越他的大伯,日后替他父亲报仇……”
说着,铁金玲又哭了起来。
怀中抱着的一名男婴这时也哭了起来。她这才忍泪停止哭泣,急忙掀开胸前的衣襟喂起孩子。
“这两个男婴是我在武神庙所生,这怀中这个是老三,由于当日冰雪封城,冻得我们母子险些送了性命。”
说着,他温情脉脉的看着两个大孩子,又将他们先后搂在了怀里,用额头相抵相互温存了片刻。这才又接着说道:“这怀中的老四名叫慕容恨雪,背上背的是他的孪生兄弟名叫恨冬。”
铁开诚看着她把几个孩子依次介绍完,便已经断定他的女儿要为慕容梅因殉情,他知道如果不这么做,她一生都很愧疚,更无法决定她孩子们以后的命运。
铁开诚一直咬着嘴唇,双眼忍着眼泪,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是点头。
铁金玲颤抖着从怀中拿出一个黑布包裹说道:“这是伏魔剑法,是他大伯用伏魔剑,从他背上扒下来的人皮。”
说到这里,她趴在上面便痛哭了起来。
铁开诚颤抖着双手接了过去。命人将两个男婴从她手中接了过来。
片刻,铁金铃停止哭泣说道:“他父亲生前说过伏魔剑受伏魔剑法的影响,只要心底纯正无论那把剑在那里他都能召回……”
说着,她让她父亲端坐在大堂中央的椅子上,叩了几个响头。
“爹,恕女儿不孝,梅因一死,我实在是生无可恋。”
不等铁开诚来得及反应,她一头叩在了地上的青石板上,当场便已死亡。
铁开诚坐在椅子上,不住地摇头。口中还不时地说道:“孩子啊,你这等无情,你竟是这等无情,怎对得起我这么多年来的养育之恩……”
说着,气得他便把那黑色的包裹摔在了她的尸体前。
慕容超越回想起了这段往事,已无再战的决心,只听他说道:“二弟,我们走……”
慕容超峰闻听却是一惊:“可是……”
“怎么,连你也觉得拿着伏魔剑就是天下的霸主了吗?”
慕容超峰还是不懂。慕容超越又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江山也不会易主了……”
慕容超峰仍是没懂,但长子如父,大哥说的话他又什么理由说不妥呢?
无奈之下,他只好听从吩咐,按大哥说的话去做。他背起慕容恨雪,正要离去。却被萧劲拦住了去路。
“今夜,我就是让你们看看有了伏魔剑我就是天下的霸主。”
慕容超越看着他那嚣张跋扈的样子说道:“很好!”
说着,萧劲举起伏魔剑便向慕容超越刺了过来。
慕容超越纵身一跃,跳出百丈来高,厉声骂道:“你这狂魔,是谁玷污了你的清誉你应该找他报仇!”
萧劲豁然一惊,“哟嚯,这小子武功不俗嘛!”
但他口中却说道:“不错,但你也是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说着,又追了过去。
慕容超越眼见他追来,便又继续躲开。
“这么说你是要杀人灭口喽?”
“不错!”
慕容超越哈哈大笑:“怪不得你能带着绿帽子活这么久,原来你是绿壳的乌龟,哈哈……”
萧劲闻听,气的两眼登时通红。
“好小子,今日若不活剥了你,怎对得起你这伶牙俐齿。”
说着,萧劲将剑锋直指慕容超越,杀机四起,天空又是一阵乌云翻腾。
在场众人看到,都已大惊失色。只听苍梧惊呼道:“想不到伏魔剑竟有翻云覆雨这等威力……”
就在这时,凌霄宫的方向突然传来向“噔”一声声响。凌霄七子闻听都兴奋异常。
“是东皇钟,是东皇钟的响声……”
,也有可能给自己带来一场灾难,一切祸源皆有可能都随着福报接蹱而来,这一切都有可能是他们铁家堡隐忍于江湖的目的。
但不管怎样,伏魔剑终究还是一个凶器,握在手中,一半会会锋刃伤害别人,另一半就有可能伤害自己。
萧劲指着慕容超峰威胁的说道:“你等着,等我杀完这帮道士,最后再来杀光你们铁家堡的人。”
慕容超峰的性格就像寒梅,一生高傲,孤冷。生平最看不惯的就是有人威胁他,甚至还在他面前指指点点的。
现在萧劲把他一生最痛恨的事情都做了出来,只听慕容超峰说道:“很好……”
他的一声很好,已经准备好了生死之间的决斗,但就在这时却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这只手当然是慕容超越的手。他的手是那么的宽广有力,即便是遇到了天大的事,他总能给人一种只手遮天的感觉,不止慕容超峰相信,就连铁家堡所有的人都是这么的坚信,只要这双手伸出来就没有他做不到或者想不到的事发生。
就听慕容超越说道:“萧大侠,我等皆已重伤,自然不会把我等放在眼中!”
说着,他眼角的余光瞟了一下凌霄峰。
“只是和我等三人的项上人头相比,这似乎显得太微不足道了……”
萧劲从他这一眼神看到了这几十年以来的耻辱。
这种耻辱就像无形中有人用掌煽着他的脸,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甚至连做梦他都能看到那种身怀叵测,不怀好意的笑容。
他恨不得即刻把那些人杀之而后快,但当他运功时才发现,他已经内力全失,全身空有一番武力,却没有内力,让他不禁感到苦恼。再后来他才知道,他的内力永远都不会恢复了,两眼一闭,感到整个人生都是黑暗的。他整日把自己灌醉,一睡再醒,再接着喝醉,一直就这样浑浑噩噩的度日,直到萧远山出世,他才知道三头金雕可以给他给百年功力,但条件是要借助他的凡身逃出八门金锁阵。
他一直犹豫有没有必要这么做,一直就这样隐忍了十几年,直到不久前,他看到这衡山派的掌门居然找上门来,才终于下定决心。
他见到三头金雕,连他也带着那种嘲笑。它
“哈哈,你终于还是下定决心了……”
萧劲垂头丧气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庞然大物。
只听它又道:“只因你的优柔寡断,才酝酿出今天的悲剧,试想当初如果杀了他,衡山派的掌门必是你的!”
萧劲冷冷地说道:“我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
三头金雕闻听,却发现如今的萧劲已今非昔比。现在他眼神中的那种冷酷,让人看到都不寒而栗。就连它也感到可怕。然而,它却又哈哈大笑。
“很好,我喜欢你这种无情!”
说着,只听那三头金雕“哈”的一声。
一道红光从它口中吐了出来,只见那道红光像是一团气体直入萧劲的七窍,将他整个人头朝下原地吊起,只见一道青烟从他口中流出。
三头金雕看到青烟,却是冷冷一笑:“现在,你看到了吧,就是这青烟在你身体里吸走了内力,它的存在会慢慢的耗尽你的生命……”
萧劲看到那团青烟,慢慢地闭上了双眼。
心中诧异,是什么时候,是什么时候开始中了这种毒?直到目前为止,他们唯一一次机会就是在他们新婚酒宴的时候。
不错,就是那时候,凌霄七子七人轮流灌他吃酒,把他灌的不省人事,也就是那时,他的妻子才和他发生了……
萧劲,已不想再回忆下去,因为他的双眼已经侵湿,再回忆下去眼泪会流出来。他用力的闭上双眼,但眼泪还是流了出来。
三头金雕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把他体内的毒逼了出来,又将自己百年修为传给了萧劲。
萧劲已经是一个全新的萧劲,他全身充满活力,只要手指夹着一片树叶,他就能轻松地把它弹到百丈之外,有这样的内力灭掉整个衡山足矣。
他开始有些得意地说道:“现在,我要开始走了!”
三头金雕道:“走吧……”
“你不怕我杀完人以后不会回来?”
“不会的,当你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你会觉得很容易,杀了第二个人你完全不会有罪恶感,之后你就会像我……看着他们一个个的哀求着你放过他们,而你却没有放过他们,那时你才会感觉到什么叫痛快……”
萧劲犹豫了片刻,这才说道:“我是不是杀光衡山所有的人,你就得到了解脱?”
“不,八门金锁阵的阵型是八个方向,其核心控制首脑就在凌霄宫,而凌霄宫又有东皇钟,以你的修为莫说是你就连我也是根本进不去的……”
说着,三头金雕扯着沉重的铁锁仰天一声鹰唳,这声鹰唳惊空遏云,响彻九州。
之后,它又变得非常沮丧。
“有时候,我们真的很像……”
萧劲已经走远,它又孤独了起来。
萧劲回到萧家坳,管家却将他阻拦在门外。
“姑爷,掌门在和夫人小叙,姑爷不妨先等等……”
萧劲闻听,赫然大怒。右手突然掐着他的脖子,把他硬生生托在他身后的大树上厉声大骂道:“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是谁养了你这么多年,是谁……”
他怒不可歇,左手一用力,把旁边棺材上的铁钉吸了过来。只听“啪”得一声,铁钉穿透了他的脑门,把他活生生的钉死在了树上。
萧家坳的人以做棺材为营生,这种铁钉自然不会稀少。一只恶犬听到外面的动静,一边狂吠,一边跑来,萧劲见状向他扑来,扬腿便是一脚,便又把它踢了回来。谁知,在它身后尾随而来一位老妇,正好与它迎面相撞,便摔倒在了身后的棺材板上,当场死亡。
这场躁动惊动了萧家坳的人,所有的人闻声赶来。
只听有一孩童,大声嚷道:“萧劲杀人了……”
他这一声大叫,让萧劲慌不择路,奔来便是一脚,把那孩童踹出数丈。这时,闻迅赶来的人已越来越多,只听一名大汉赫然大怒。
“萧劲,你这是疯了么?”
“难道你不觉得我该疯么?”
那大汉先是一怔,犹豫了片刻,这才哈哈大笑道:“哈哈,不错,不错,这顶帽子带了几十年是谁都应该大疯一场!哈……”
他刚想开口接着笑,却不知萧劲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只听“嗖”得一声,那人喉咙处便是一道血痕,却再也笑不出来了。
眼见萧劲这等凶残,萧家坳的人吓得急忙喊道:“速去禀报掌门,萧劲在这里行凶了……”
萧劲闻听,气得更是不打一处来。随手一挥,便又打死数十人。没有人看到他用的什么兵器,只见黑夜中有一道寒光闪过,所到之处,人人皆已摔倒。顷刻之间,萧家坳的人几乎都已死亡殆尽。
待衡山掌门慌忙着裹衣出来,萧劲的门前已血流成河。
“是你?”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只是穿衣的这一刻竟死了这么多人。然而,就在他惊诧时,不知是什么东西从他喉咙处穿过。
萧劲道:“你做梦也不会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
的确,他的确做梦都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一天,而且很快,在他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萧劲竟到了他的面前,而且还是用一根手指戳透了他的喉咙。可惜,这一切都知道的太晚了。
萧劲的妻子最后赶来,她看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却大笑了起来。
她的笑充满了悲伤,充满了绝望,像是在嘲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