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无情再三叮嘱后走出房间便使了轻功绝尘而去,走之前那么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走的时候就很…这就很无情。
薛无泪目送无情远去直至完全不见人影方才回了房,脱鞋往床上一倒,睡得人事不知。
“清秋、浣夏,你二人暂去惊鸿院伺候那位刚回府的小少爷,别死就行。”黎梦欣捧着一杯香茗自饮,看着身旁揉肩捶腿的两个丫鬟,“行了,下去吧。”
“是。”清秋、浣夏同时福身退下,守在门外的王氏见状将门扉轻掩,一并退下。
黎梦欣放下茶盏,阖眼懒倚贵妃榻上,“你来做什么?”
“把你的人撤走,无泪那里,我自有安排。”
“无情,你就是这么和母亲说话的么?”
“黎梦欣,你一直都知道,我从未把你当做母亲。”薛无情抱剑的手握紧,“最后说一句,别碰你不该碰的人,别做你不该做的事。”
良久无言,黎梦欣缓缓睁开双眼,美眸中只余满室孤寂。
清秋和浣夏,都是你的人,不是么?
黎梦欣轻笑着,夜深了,又过了一日。
黎国建文帝三年暮春二月十三,薛无泪回到镇国大将军府的第二天,镇国大将军薛清禅凯旋归京途中不幸感染恶疾暴毙,享年三十二岁。
“九陵!将军待你不薄啊!”东方冥揪着东九陵的衣领,“你这样对得起将军对你的栽培!对得起少将军对你的信任!对得起我们这些和你一起从暗营里出来的兄弟吗!”
“抱歉。”东九陵低着眉眼,抬手抹去唇边血渍,“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东九陵撇开东方冥的手,抬步走出营地。
“你去哪儿!?”
东九陵站定眺望着远处青山,“奴隶营。”
“不,不行,九陵你听我说,没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你赶紧走,走的远远的,别回来!”东方冥从靴筒里抽出一布袋塞到东九陵手中,“这是我所有积蓄,九陵,去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知你可以!”
东九陵将布袋重新塞回东方冥手中,“方冥,我意已决。”
“你会死的。”
“我知道。”
“你会死的!”
“我知道。”
“你!”
“我知道。”东九陵轻笑,“方冥,少将军早间找过我了。”
“怎么会,这么快…”东方冥一拳砸向身旁石墙,任石屑刺破手背。
东九陵提着剑,戴上代表暗营身份的半面魑纹面具,孑然一身离去。
东方冥有心无力地跌坐在地,只有他知道,他虽是暗营第一,但名不符实,东九陵远比他优秀太多,根本没有可比性…
东九陵如果想走,谁都拦不住。
“梦引郡主,对,还有梦引郡主!”东方冥低喝一声戴起面具拿上剑疾步奔向齐王府。
齐王府中,黎术一袭红衣潋滟地坐在,黎梦引闺房中。
黎术:黎梦引!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姑奶奶就不信你连家都不回!
“郡主!求您救救东陵!”东方冥站在黎梦引房门外传音入密,庆幸郡主确实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