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暗疏理了一下彼此之间的思维,然后凝注着易寒宇,接着问道:“飞虎佣兵团的众人到底是如何中毒的?”
易寒宇笑了笑,道:“他们根本就未曾中毒,我吓唬他们的。”
白小小惊声道:“没中毒?真的?”
“真没中毒。”易寒宇苦笑一下,“我哪有那么高明的下毒手段,这一切都只不过是玩个心理战术罢了,实在是跟赌博没什么两样。”
白小小道:“心理战?赌博?万一被对方识穿了怎么办?”
易寒宇叹了口气,道:“人生本就是赌博,在那种情况下,我只能赌对方不会识穿,看来我的运气不错,算是赌赢了。”
白小小道:“若是赌不赢的话,你可还有后招?”
易寒宇摇头道:“没有。”
白小小叹声道:“你的胆子还真是够肥!”
易寒宇笑道:“是呀,胆子不肥又怎能闯荡四方?我可不像你,有丰厚莫名的家底,身上附带着一道又一道的护身符,像我们这种草根出身、无所依靠的平凡之人,向来胆子都是不小的。”
白小小道:“人,不是天生就胆大的,这跟你的出身无关,只跟你个人的经历有关,这点你不用迷惑我,我自己清楚得很,也许,这就是世人常说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只是每个人的故事不同罢了。”
易寒宇讪讪笑道:“你倒是感触良多。”
白小小道:“每个人都有许多感触良多的时候,你也不例外。”
易寒宇道:“这你就错了,我虽也有感触的时候,但绝对很少很少。”
白小小道:“怎么讲?”
易寒宇道:“因为我绝大部分时间里,需要的都不会是感触,而是实触。”
白小小道:“实触?”
易寒宇道:“不错,实触,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我是我自己的人偶,我大部分时间都不会凭借自己的感观行事,而是凭借实在的触碰。”
白小小道:“你没有感观的吗?”
易寒宇道:“我只是一个凡人,自然也是有感观的,不过,我只在有必要的时候才会有。”
白小小道:“所以,你向来遇到强敌的时候,都是如此镇定的吗?”
易寒宇道:“也不一定,我只能尽量保持,其实这几乎是每个人的本能,只不过很少有人能把握好这本能。”
白小小道:“你是说,人的本能有时候也是可以把握的?”
易寒宇道:“不错,就拿这一次来说,我当时表现得越是镇定自如,越是有恃无恐,飞虎佣兵团那边的人就越是不敢乱来,我还故意说出他们离毒发身亡只有二十个数的时间,就是要逼迫他们来不及多想,这般一来二去,我的镇定本能把握住了,对方却是把握不住了,而把握不住的后果,往往就是慌乱,我要的就是让对方慌乱。”
白小小惊叹道:“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战术?把握本能,外加赌一把?”
易寒宇道:“不错,幸好我赌成了......说起来你这个蠢女人差点就坏了大事,要不是我多次拉住你,只怕咱们现在的下场如何还真不好说了,你看看你,跟我作对的时候挺聪明、也挺狡猾,怎的一遇到真正的敌人就蠢得跟母猪一样了?”
白小小起先是咯咯发笑,道:“大大,你好坏呀,没本事下毒还要诓人家一把,若叫飞虎佣兵团的人知道了真相的话,那还不气死一片?活该吓死他们!咯咯咯咯......”
笑着,笑着,她忽然反应过来,讪讪骂道:“混蛋!你才是猪!你是野猪!你又没提前告诉我你的计策,我去哪里知道?”
易寒宇撇嘴道:“所以才说你是母猪嘛......”
白小小嘴硬道:“你才是猪!......哼!我倒是想起来了,那十万金币见者有份,况且我也是在场陪你一起历经了生死风险的,简直功不可没!赶紧的!一人一半!快快分来!”
易寒宇鄙夷道:“还功不可没呢,真是不知羞臊的猪婆娘,你是一直都在帮倒忙的,知道不?不过我宽宏大量,不与你一般见识,金币嘛,倒是可以分你两成。”
白小小着恼之余,开始讨价还价,道:“不行!最少四成!你不是猪,你是狗!我肩膀上你留下的牙印到现在都还流血呢,你知道不?你这条恶狗!我就要四成!权当赔偿!......”
说犹未绝,她就忍不住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摸了摸玉肩上的牙痕印花,接着大声冷笑道:“其实几万金币对我来说几乎有等于无,但我就是见不得你这恶狗落下太多的好处!只要你不痛快了,那我就痛快了!哈!”
“三成,爱要不要!”易寒宇也大声冷笑着,“你还好意思说我?瞧瞧我脖子上的牙印是哪头母猪留下的?简直跟个梅花烙似的,估计怎么也要好几天才能消痕!即便要赔偿也是你这头母猪赔给我才对!”
白小小美眸中闪过一丝狡黠,默了一下,才叹气道:“好吧,三成就三成,你......你脖子上的牙印在哪?给我看看?可别冤枉了我......”
易寒宇当即大剌剌一指脖子伤痕处,凑近了白小小的跟前,轰轰然道:“瞧瞧!这呢!不知是哪头母猪咬的?我还能冤枉你不成?......啊!你做什么?......”
他还未把话说完,就被白小小毫无征兆地一把粉末捂在脖子上,那个牙痕处。
一招胜来,一寸功。
一举得手,一业弄。
白小小此时就觉得比建功立业都要令自己满意。
因为她终于得逞了一回。
这在她看来,万分不易。
不易之下的易取,往往会让人激动不已,开怀大笑。
所以,她就开怀大笑,笑得花枝乱颤,几欲到了癫狂的状态。
她尖笑道:“哈哈!老娘今天算是待你不薄,把上好的‘九嵌花露粉”都抹在了你的脖子上!这下你这混蛋的牙印是很难去掉的了,老娘总算给你留了个教训!哈哈!......”
她的心情从来没有这么舒畅过。
可是她舒畅过头了,乐极生悲忽然就紧接而来。
还不等她笑完,她手上剩余的“九嵌花露粉”就已被易寒宇夺了去,旋即对方还十分的蛮横粗鲁,飞身一扑,当下就压制着她,并且还把“咸猪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面,也是把那上好的“九嵌花露粉”硬生生抹在了她身上的牙印处。
一招败,一缕悲。
一式输,一页哀。
白小小此时又开始觉得比乐极生悲还要令自己羞愤。
因为她不仅让别人反击了,她还让别人占尽了便宜。
而她娇躯上的便宜,向来都不便宜。
她像是失去了什么似的,美眸中竟然有了一丝羞色。
这下该轮到易寒宇癫狂大笑了,他笑得刺意十足,笑得眼泪直飙:“哈哈哈!老子也不是小气的人,总也懂得什么叫做礼尚往来,算是也给你留个教训!省得你这猪婆娘记吃不记打!哈哈哈!.....”
发笑的同时,他还不忘瞥了一眼白小小眸中的羞色,心下还在暗自疑惑道:“我不过是以彼人之道还施彼人之身罢了,这女人害羞个什么劲?真是有病!”
白小小犹如愤怒爆发的母老虎,奋不顾身向着易寒宇反扑过去,尖笑变成了尖叫:“你!......你去死吧!......”
下一刻,两人的激战再续......
这一战,可谓是空前绝后,两人不仅互咬互撕,甚至又还互相创新了“招式”,扇巴掌,吐唾沫,只要能够想得到的,基本都用上了。
两人再次扭打在了一块,那战况,较之以前更加激烈了,几乎有了屎壳螂争粪球的味道,只怕是市井泼妇见了,也要敬拜为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