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歌舞升平,文化艺术行业异常繁荣昌盛。
官方设有太常寺内教坊,相当于前世的国家歌舞剧院,内教坊待遇极好,属于乐官,不在贱籍,掌雅乐,引领文学艺术时尚潮流。
另设太常寺外教坊,相当于前世的地方歌舞剧院,外教坊也是国家供养,部分人是乐官,全都不在贱籍,掌俗乐。
官方设的教坊是青楼里面的艺人们的艺术殿堂,特别是那些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有资格入选内外教坊。
青楼培养艺人,也像前世的娱乐公司里的艺人一样,需要花费大量的财力物力去培养,当然也少不了宣传炒作,其中最有力度的宣传手段莫过于“选花魁”了。
今天晚上就是宜春楼每年一度的选花魁节目,这是一年一度的青楼联欢晚会,诗词歌赋,曲艺杂谈个顶个的棒,没有两把刷子也入不了选,上不了晚会。
来的人也是一个比一个优秀,不优秀的也不敢来,也来不了,每一位进门的都是一个月前就收到请帖的,要么是官居高位的,要么是才华横溢的,最不济的是钱多人傻的。
官居高位的二楼VIP 房间伺候,才华横溢的一楼前排,钱多人傻的一律往后排。
张小天的工作并不复杂,帮助大家对号入座,揪出冒充才子往前凑的世家公子,阻挡一些跃跃欲似自以为是的地头蛇大小头目。
门里门外来来回回忙个不停的张小天埋怨道:长安世家子弟真是窝生的,一代比一代多,一代比一代皮,劝了这个来了那个,有本事自己写一篇惊天地泣鬼神的诗作,前排第一座就是你的,没脸没皮的往前凑,打谁的脸呢?你看看后面清一色的富商巨贾,他们多知趣。
张小天刚赶走了一位御史家的九公子,转头一看,眼前顿时一亮,白衣如雪,气质淡雅,腰间配着君子剑,手里摇着乌木折扇,步履轻盈地往竞得花魁专用椅子上,大刺刺地坐下。
刚还说你是仙人,怎地就没脸没皮地往那留给晚会最大赞助商的椅子上坐去了,就是最不守规矩的世家子弟也没有这么过分,你这是明着告诉大家,自己是来砸场子的吗?
张小天连跑带喊地道:“哎,长眼睛了没有,看好自己的位置是在前还是在后。。。别为难我一个小伙计。。。”
张小天本来还是气呼呼地去赶人,没有想到当跑到白衣公子面前,看着他平静,礼貌地盯着自己的眼睛,听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心里好像有一根弦被拨动了一下,生生地把自己愤怒的口吻变成了商量的口吻。
张小天如此近距离地看着那如画一样的面容,嘴里竟然开始结巴的说不出话来了,两世为人的张小天心里一阵恶寒,难道自己性取向变了?想想自己看到胡含香沐浴的时候,百分百正常啊,难道自己男女通吃?
张小天不敢再想了,看着浑身暴起的鸡皮疙瘩,张小天远远地跑开了,连头也不敢回,再也顾不得是人?是妖?还是人妖?更顾不得谁来砸场子了。
慌乱中脱离岗位的张小天,被刚从外面回来的胡含香和小玉抓了个正着。
“张小天,你的屁股是不是又痒痒了,小姐仁慈,你也不能不知好歹吧。”小玉一看到张小天就莫名的来气,这些日子一直对当初张小天签订的“卖身契”耿耿于怀,虽然钱没取,但是契约书上签字画押了的,只怪小姐不追究,不然自己可以天天支使他给自己做饭吃。
宜春楼的第一名嘴,长安的著名都知,那真不是虚传,说的两世为人的张小天都顶不住。
小玉看着张小天一副低眉搭眼虚心受教的样子,心里满意之极,偷眼看了看小姐面露微笑的表情,小玉呼出一口浊气,这个害的自己小姐曝光,还把曝光的罪责间接推给自己的家伙终于用自己的行动平息了小姐和自己的怒气。
心中再无怒气的小玉再看张小天,越看越觉得满意,该硬的时候硬改软的时候比谁都低姿态,和现在“风骨”巨甚的文人学士比起来这才是真丈夫,假小人。
胡含香看着气氛被小玉调的差不多了,对着张小天不怒不喜地问道:“怎么回事?”
张小天立马把锅甩出去,“老板,有人砸场子”。
胡含香对新的事物接受能力很强,对老板这个称呼觉得很新颖,也很享受。
“哦,谁这么不开眼,带我去看看。”胡含香立马绷直了身体,提高了声调。
张小天避祸还来不及,哪里肯带胡含香过去,学着小玉的仙人指,隔空一指。
张小天并没有看到自己的老板发飙,相反,好像没有看到中间的那个位置被占一样,带着小玉喊了崔管家往后台而去。
张小天暗自思量,何时见过胡含香让步认怂了,莫不是胡含香相好的?还好自己没和他冲突,不然铁定要被打的脱肛了。
张小天为了进一步确认自己的猜测,向自己的同事兼室友——背锅驴打听去了,“背锅驴,第一排中间那位帅哥有没见过?”
王二驴直摇头,“莫管那么多的事情,你还嫌不够累事情少吗,反正我是上面一张口说出了泡,下面一个眼磨出了泡。”
两个人正在交头接耳偷闲的时候,崔管家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张小天,今天来了贵客,小姐让你去后厨给做几桌菜。”
张小天闻言大喜,这是自己天团外卖宣传自己的绝佳机会,今天来的非富即贵,把这些舍得花钱的大爷全部转化成天团外卖的常客,就是他心甘情愿受人驱使的目的,抓住了这些人的胃,那自己的钱包还能瘪吗?
张小天既然得令,哪有不去的道理,他内心一直深藏功与名呢,他的天团外卖十个分店才开了两家呢,他的积分、能量还指望他们呢。
宜春楼的后厨,平时都是自家的老妈子兼职的,没有正经的庖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