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长河滚滚,不曾为谁停留,也不曾为谁留恋。一岁星辰一岁月,正所谓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看着在那尽情消灭桌上饭菜的十二岁少年,悠忽间张虎突然发觉自己老了。
张虎是张家村远近闻名的猎手,张虎祖上不知是哪一代便放弃了采药为生的活计,改为打猎为生,也正是这改变令得张虎这一脉出的族人都颇为壮实高大。
一代代下来成了族里与外面闹纠纷时的最强武力,而三十岁许的张虎则是这一支的领头人。
张泽是张虎和爱妻唯一的儿子,因此二人对张泽看管颇严,从不让他跟着去打猎等,但怎奈张泽这孩子天生好动,整天里似有用不完的精力般到处乱串,对于渔猎之事也特别的感兴趣,这兴许是几代人的渔猎已经铭刻在骨子里留传给了一代又一代。
其实张母不知道的是,儿子张泽经常偷偷的跟着父亲进山打猎,那时候的张泽似乎才九岁不到。
月光下张虎带着一队壮硕的汉子背着弓箭开山刀和绳索等用具行进在山间小路上,眼看着就要进山了,大家照例在进山前聚在一起弄些吃的并进行了一番祭祀,这是祖辈传下的规矩,虽然大伙儿都有些不以为然,但头领却言令必须依着规矩来。
就在大伙儿开始吃的时候,三丈处的一堆高草丛里传来了细微的悉索声,对于常年打猎的猎人来说这点距离的声响自然是逃不过耳朵的,几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灵一人放下手中的东西便悄悄的走了过去。
当看到草丛里的小屁孩后,此人伸手就拎着他的后脖颈的领子提了起来,不知是习以为常了还是怎的,被拎起的孩子也未大喊大叫而是一脸郁闷之色,而坐着吃东西的大伙则是一通大笑。
来到人群,有人开口说道:“泽儿长本事了啊,居然能一路跟到这里才被发现,这隐匿的水平越发高了啊。”说完大伙儿又自顾笑了起来,被这么一说这泽儿少年颇难为情的绕来绕头笑了起来。
当头领张虎走到被唤作泽儿的孩子跟前时,他便没了之前的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仿佛做错事的孩子般,变的乖巧了起来。
张虎叹了口气后说道:“这是第几次了!都说了你还小,等你再大个一两岁我一定带你进山打猎,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母亲,要是被你母亲知道了回去我又要挨训!”其实自己也不舍得,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这么小,万一有个闪失,自己都没地方哭去。
听到头领的话,大伙儿起哄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无非就是说虎父无犬子,既然孩子也大了又有意那就带着去就是了,大家帮忙照看着点就是,并纷纷保证绝对不会告诉嫂子。
无奈之下张虎也只好同意了大家的意见,带着儿子进山。
就这样张泽便时常趁着母亲不注意的情况下偷溜出去,跟着父亲进山打猎,偶尔还会让自己指腹为婚的未来媳妇帮自己作证,说是在她家住不回去了。
这日趁着母亲回娘家探亲,张泽在家中给父亲端茶递水的一阵献殷勤后,又还装出一副乖巧的样子说道:“爹爹,您能不能答应儿子一件事?”对于古灵精怪的儿子,张虎没敢直接答应,尤其是他今天的行为很是反常,警惕的看了儿子一眼说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先说说是什么事,我再考虑是否答应!”
见计策失败,张泽只好直接说道:“爹爹,孩儿我想独自进山打猎,你看我跟你一年了母亲一点都没发现,而且你们的那套我也都学会了,以后您就安心在家养老,养家的重任就由儿子我来承担吧。”
听到这话的张虎呆了呆,也不知该欣慰还是该哀叹,若是在自己上了年纪后儿子说这么一句话,那自己肯定得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可问题是现在儿子也才九岁多十岁不到,而自己更是正当壮年,却被儿子要求去养老!
张虎愤怒的说道:“不行!”直接两个字回绝了儿子的要求。
似早有预料的张泽却小大人似的慢慢悠悠的说道:“爹爹!这可是你说的哦,既然如此,那等娘亲回来的时候我就告诉她这一年中你隔三岔五的带我进山打猎,我不想去你就揍我,我被逼无奈之下只好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到时候看娘亲怎么收拾你。”
这一军将的张虎是哑口无言,来回踱了几步后对着儿子说道:“要我答应你也可以,不过你得能够举起二百斤石锁才行,否则一切免谈,即使你告诉你娘亲也没用。”
十岁不到的张泽一手摸着下巴做沉思状,看起来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做个君子协定。”说完就伸出手来做出击掌之势,而张虎不知为何就那么傻愣愣的与儿子击了一掌。
击完掌的张泽又恢复了孩子的心性,笑着奔奔跳跳的跑走了,看到这张虎一手扶额,哀叹一声:“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乱七八糟的。”虽是一副伤痛的模样,但微微翘起的嘴角却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自这以后儿子张泽便很少在偷偷跟着自己去打猎,好几次自己主动让他跟着他却一反常态的说道:“忙着,没空。”
时间如流水不知不觉间已经两年时间过去了,今天一大早张泽便去找小雨玩去了。
小雨是张泽指腹为婚的女骇小名,全名张青玉,因其母生她那天刚好下着小雨,故起了个小雨的小名。
张家村外不远处的一条小溪,小溪的两岸都有着一片不长不短的斜坡茅草地,平时很多小伙伴都会来这玩耍。
此刻厚厚的茅草上就坐着两个孩子。“阿泽哥,你真的决定今天就和叔叔挑明了啊!”一个甜美温柔的声音响了起来。
“对不起小雨,这两年我为了尽快让力量提升达到父亲的要求,没有什么时间陪你,幸好有你和你爸的帮助,不然我也不能这么快的在这两年里把身体力量提升到现在这个水平。”看着自己身边娇俏可爱美丽动人的心上人,张泽对自己这两年来的疏忽感到愧疚。
“今天我生日,昨天父亲就进山去了,说是要弄点新鲜的好东西来给我庆生,我估摸着他也快回来了,我到时候就在院子里等他,等他进来的时候我就将那二百斤的石锁给举起来给他个惊喜,嘿嘿!”张泽不无得意的在那笑着,小雨则看着张泽有些痴迷的样子。
张泽虽然不能说是帅气但也没有到丑的地步,单就外表而言算是中人之资,可这配如今的小雨可就有些???只因小雨随着年龄的增长其样貌之美渐渐的在这十里八乡都传了出去,让其父张来宝已经后悔那么早的答应将女儿许配给这臭小子。
看着天上的日头,张泽估摸着父亲也该回来了,站起身来拍拍屁股伸出手去,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手拉手了,不过此刻的小雨依然害羞的红了脸,虽如此却也乖巧的伸出那白皙的如羊脂白玉般的青葱小手将它递到张泽的手中,这是一种无言的默契。
一路上二人说说笑笑的,张泽先是将小雨送回了家,再跑到父亲回家的必经之路,看到远远的有人影在路上,张泽开心的笑了笑转头快速的跑回了家去。
一路上张虎和同伴分开后边乐滋滋的往家赶,今天是儿子张泽的生辰,原本昨晚是不打算进山的,可是想到是儿子生辰家中的也未肉食也都剩些干货了,才决定进山弄点新鲜的好的给儿子庆生,在张虎想着儿子见到自己带回去的猎物后肯定会非常开心的。张泽开不开心我们不知道,但张虎肯定是要好好“开心开心”的。
果不其然!当张虎回到家,看着院子里那正举着自己以前锻炼用的两百斤石锁时,完全是瞠目结舌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毕竟这二百斤的石锁可是自己二十几岁的时候才勉强能够举起来的,更遑论单手了。
看到父亲出现张泽没举两下就将那石锁给扔了,一个转身跑到父亲身边,“爹!您回来了!”
看着眼前稚嫩天真的小脸,张虎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看着儿子的笑脸张虎心中有种不太好的感觉,至于不好在哪里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
“是啊,回来了,臭小子什么时候能够举起这么重的石锁了?以后举这么重的东西可要小心,还有就是千万不能勉强,你还小身子没有完全长开,若是太过勉强的话会伤了自己的,如果伤的厉害那可就是一辈子的事情,知道没?”
张虎说完似乎想起什么,放下手中的猎物对着儿子的身体手脚就是一同揉捏,还一边注意着儿子的表情,看到儿子表情依旧,遂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