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如临大敌的西门氏护卫,石中剑执剑在手,目光逼视西门家的三个主人,“在你们动我师兄师嫂前,我想问一下几位,可有人敢接我一剑?”
“……”
正在这边剑拔弩张的当口,一个白发车夫轻甩着皮鞭,催促着四匹赤红马,架着一辆驷马安车缓缓的停在了朱府门口。
车在门前还没停稳,一个红面大肚腩的美髯大汉就钻出了轿厢,人还没到话先到,“快些停手罢,诸位。”
“父亲。”后面赶来的朱祈诺低头弯腰,沉声叫道。朱颜悦抱住怀中的岩秋,撇过脸去不看。
“朱公。”西门天征恭敬地福了一礼,西门老夫人哼了一声,也抱着西门净土没有说话。
尽管如此,红面美髯的朱家家主朱浩然还是施施然的对老太太行了一礼。
“师弟,误会了,刚才他们只是想拦住我。”石中剑收剑入鞘,回头望望眼神恢复清明的自家师兄,点了点头。
西门老夫人心力交瘁,对着众护卫摆了摆手,西门家的护卫也尽数收刀,带上倒在地上的人手,簇拥着主人上车,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们不会报复吗?”石中剑皱了皱眉头。
朱浩然痛惜的望了望自家的一对子女,转头对石中剑说道:“不会,我老朱家三子祈诺,跪在自家院里,对外人磕了头,这就是朱家掉了面子。他西门家铩羽而归,也失了颜面。两家都有所失,而无一人得利,这就是体面。”
朱祈诺低头无言,石中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感觉学到老活到老。
也没有太过注意自家师兄老丈人的视线落在女婿身上时,露出的那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
西门府,上书房。
西门羽织怒极,自家祖母和两个弟弟居然在【盛京城】里被恐吓,对守成候西门羽织来说,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被紧急召集而来的刀客统领和十个刀客队长单膝跪地,神色肃穆。
“去,杀光他们,一个不留。”
“你这怒气冲冲的样子,是要去杀谁?”镇西候西门隆兴阴着脸推开书房大门,走了进来。
西门羽织赶忙下拜,“父亲,您怎么来了。”
西门隆兴一脸恨铁不成刚的训斥,“我不来能行吗?我再不来,让你连着祖宗基业也给一齐毁了?”
西门羽织嗵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儿臣有罪。”
西门隆兴脸色缓和了一些,“你错在哪了?”
“儿臣不知。”
“你可知道那朱家女儿,找来的是些什么人?”
“回父候,追查的人回来通报,是【云中剑门】的人。一个叫岩秋,是【盛京城】本地人,在【盛京城】待了近十年了。另一个叫石中剑,是个初到此地的剑客,也是传召那岩秋归山的门派使者。”
“那你知道【云中剑门】为什么派使者来召那岩秋归山?”
“因为他们剑门的百年大典?”
西门隆兴的神色只剩了一丝不愉,“还有呢?”
“还有…还有庆祝他们岩…岩中剑师尊破境大宗师。”西门羽织说着说着,已是满头的冷汗。
“明白了?”
西门羽织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多谢父候教诲。”
“此事就此揭过。”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