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还是昏沉一片的时候,渔火村里的两位仙家就摸黑起床了,悄没声息的洗漱完毕,牵着马溜向村长家的院门口。
小心翼翼的推开吱呀吱呀的院门,石中剑对着身后轻轻的招了招手,示意师兄跟上。
结果一只脚,刚踏出院门,
“噼里啪啦”的爆炸声就响彻了天际。
吓得石中剑一个白鹤亮翅就往后闪去,两人握紧了手中的兵刃,仔细的向门外打眼一看,“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火光照亮了黑暗,密密麻麻的村民们在院落门外分列两边站着,恭敬地弯腰行礼,烟火的尽头,是村长和他身后堆了满满两架子车的各种鸡鸭鱼肉和陈年老酒。
两个难兄难弟苦笑着对视了一眼,一边不断的抱拳对着两边行礼,一边牵着马匹走出了村民们的包围。
终于走到了村长跟前,石中剑尬笑三声,“哈~哈~哈,大家起的真早。”
村长一本正经的弯腰行了个礼,表情分外虔诚,“应该的,仙家驾临本村,没有恭敬地迎接已是不敬,当然要隆重的送走呀!仙家觉得老朽说的是这个理不。”
石中剑回头望了望自家师兄,发现他正吹着口哨,望向天际,不知在思考着什么人生哲理,狠狠的咬了咬牙,回过头脸上就挂上了得体的笑容,“村长老人家说的极是。”
村长到也不含糊,招呼着八九个汉子三两下就把两个架子车上的攀绳套在了马上。挂完之后,回过头让出一条道来,所有人弯腰行礼,齐声道:“仙家走好。”
两人毕恭毕敬的不断回礼,腰都快闪折了,才在天色大亮的时候,赶着车马上了路。
上了官道,一路上,石中剑都没什么好脸色。
岩秋赶着车,走在石中剑边上,苦笑着道:“师弟,为兄真不是有意的。”
石中剑重重的哼了两声,满嘴阴阳怪气,“咦~,怎么会,师兄可是仙家,受些老百姓的礼遇那都是应该的。”
“师弟……”
“照我的想法,我们就应该一个村一个村的住过去,逢村便自报家门,说不定有哪些更虔诚的村子能把家当都囫囵送给咱俩。”
“额!”
“多住上几天,回山上的时候,说不定都能开个酒楼呢!你看美不美。”
“师兄错了。”岩秋败下阵来,低声下气的道歉。“昨天不应该在村里自报家门的。”
石中剑发泄了一番,也就没气了,毕恭毕敬的回了个礼,“师兄回山且仔细看看要令就好,莫要再出这种差错,师弟也不好,刚才多有冒犯,兄长勿怪。”
“不会不会,为兄回山一定仔细了要令,不会再有下次了。”
“师兄真善人。”
“师弟才是,师弟才是。”
“哎,师兄大善。”
……
两人这一通商业互吹中,时间飞逝,虽然有两个架子车拖了行程,但还是赶在黄昏时分,看到了云中城的轮廓。
雄伟的城郭,盘踞在云中山下,依山而建,城墙足有百尺高,望楼往下,隔一个城墙垛上,就插着一杆等人高的绣着“云中”二字的水蓝旗。
而望楼顶上,更是一杆足有五丈的巨旗,同样的水蓝面,不同的是,旗帜上的图案换成了飘渺云烟中若隐若现的一座形似巨剑的山峰。
强风拂过,旌旗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