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阶下囚犯
“这就是你们王爷?”莫夕暄面对床上憔悴的男子,一脸陌生。
“是,姑娘治疗过程中,如果需要用到什么珍稀药物,尽管开口,我们会即刻为你找到。”侍卫躬身拱手,恭恭敬敬的说道。
莫夕暄本欲挥挥手,表示无须那么麻烦,毕竟有解药就可以,然,何不乘机捞一笔?
救活魑王,大抵也是件为祸世间的事吧,又有道是有来无往非礼也,也应该顺道讹诈他们一点钱财,不仅仅得赚赏金,更得帮助老乞丐跟卖馒头的老爷爷,以及世上千千万万苦命人,这可不仅仅是几万两黄金可以办到的事,要很多很多钱。
魑王府,不缺钱吧?嗯,就这么办啦!
“你们……即刻找来汉白玉镯子百对,玛瑙项链百条,除外还要比手掌大的珍珠千颗,玉翠钗环,水晶琉璃若干,越快越好懂麽?”莫夕暄一边装模作样为沉睡中的冷潇凛把上脉,一边狮子大开口,说得真有那么一回事,哪知晓根本是赤果果的诈骗。
侍卫们也很疑惑,“这,似乎…跟看病犯不着边吧?”
“你们管呢!不找来,王爷有个好歹,你们谁人担待得起?”莫夕暄忽然发现,这句话实在太有用了,威胁别人的感觉真好。
一行人只得下去,依照她所说之物,找来一堆珍贵的首饰,莫夕暄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自己跟要做法一样,神神秘秘的。
嘎吱的关门声响起,莫夕暄俏皮地探出脑袋看了一看,确定整间房间就自己一人后,即刻跑到珠光宝气的桌子面前,大肆欣赏。
一生中,岂有机会见到那么多值钱的宝物?
成色极好,看似是一样颜色,然盯着久些却五颜六色一般,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手感也妙不可言,如同触摸上冰块一般滑手,一切东西都是造工精细,堪谓巧夺天工。
“这些脏东西,放在魑王府到底没用处,还是让我拿来悬壶济世吧!话说,当铺让不让当那么多东西……”莫夕暄捧起一堆,把玩着饶有兴趣。
门外,几个侍卫却透过窗户看着内中的一举一动。
毕竟,此人来路不明,又带了个神神秘秘的面具,如果真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单独跟冷潇凛待在一起,那他们就不是魑王府训练有素,做事谨慎周密的侍卫了。
然,她似乎也只是贪财吧?
嗯,应该没什么大事,反正王爷横竖熬不了多久,姑且任凭她试一试,总比没有好。
要知道,这十来天四处张榜,愣是没有半个人敢接,冷潇凛早早痛骂了他们一顿,如果神医再了无音讯,他等便该即刻陪葬!
挥挥手,一行人退了下去,不敢暗自打扰。
莫夕暄也自顾自赏玩器物,摸摸这,摸摸那,早把救人之事,寻夫之因,传物之行,尽皆忘了个一干二净,当真如小孩般见异思迁,看一个好玩另一个的,冷不防背后一阵咳嗽,霎时把她从梦幻中抽回了现实,恶狠狠的现实。
冷潇凛猛然从床帘中探出半个身子,往地上咳嗽着吐出了一口鲜血,浓浓的黑色,无疑毒素已经侵蚀掉他的血脉,毒入心脏。
痛苦,痛苦不堪的蹙着眉头,他很少为疼痛而难受,然此时却是身心俱痛!
莫夕暄看见魑王醒来,屁股仿佛被针刺了般,嗖得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中东西,急忙把一切贵重首饰扔掉。
“我……我没有骗钱,你的病我会治好的!”莫夕暄做贼心虚,一句话便出卖了自己丑恶的行径。
冷潇凛睁眼看了看她,提不起半点精神,“没人敢在本王面前带面具,除了那个该死的凝殇教主,你是谁人,不想死的话尽快滚出去!”
没有多大怒气,因为身体的缘故,更是因为那狐狸面具很可爱,不似凝殇教主般阴霾恐怖。
没有感觉到敌意,没有察觉到杀气,他拭了拭嘴角鲜血,躺会了床上。
莫夕暄原地不动,保持一个动作许久许久,直到他喊了一声,方才回过神来,胆颤颤往床边走去,周围空气因他的醒来变得冷冽,一切都显得与之前不同。
“你是谁人?咳咳……为何,为何会在本王房中。”冷潇凛孤傲依旧,面前杵着个陌生神秘人也不曾害怕,哪怕自己很有可能被她一刀了却性命,毫无反抗余力。
呵,既然没有反抗余力,又何必不自量力地反抗?
不像当时的那么白痴,明明可以抵挡过夕暄那一剑,却还是自负地让她刺过来。
她……现在好麽?
“我是帮你治病的,你中毒甚深,我有解药,那个……喂你吃,你不会咬人吧?”莫夕暄从怀中掏出药瓶子,弱弱的问了一句。
冷潇凛忍俊不禁地笑笑,彻底放松了警惕卧在床上,“你当本王是什么,老虎还是狮子,咬了你后再一口口吃掉你不成?解药!”
伸出手,示意她把解药拿来。
莫夕暄赶忙递了过去,不敢怠慢,魑王威名素有耳闻,根本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混账……嘘,别让他听见,而且也没人骂他混账,他本来就是!
冷潇凛盯着她看了许久,找不到慌乱的神色,方敢服下解药。
其实呢,服下的那一瞬间感觉还好,仿佛疏通了长期积累的气血,然,舒服了一阵过后,骤然又是窒息一般的疼痛感,从腹部,蔓延到胃,紧接着便是心脏,现在已经是全身各处,灵魂要冲破肉体而出般的剧痛,令他找不到头脑。
莫夕暄怔怔然,看着鲜血从他口中不由分说地滴出,不知所措,“王爷,你没事吧?药不是我的,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你……”
冷潇凛没说话,踉跄着脚步,支撑到了桌前,方想倒杯水缓缓胸前劲气,冷不防一个失神,把杯子摔了个粉碎,自己也倒在了地上。
很快,一堆侍卫闻音闯了进来。
看见魑王倒在了地上,四周狼籍一片,保不定把莫夕暄当成凶手,个个怒目圆瞪,仿佛想用眼神将她撕碎,骤然一堆剑架上了她的脖子。
“不关我的事,真的,吃了药后他就想倒水喝,不小心摔倒罢了,不信你们问他啊!”莫夕暄辩解着,也不知为何如此,解药吃了他好像更痛苦?
侍卫头领蹲下身子,欲请示冷潇凛,然问了几声却皱紧了眉头,“王爷已经昏迷,你还说不是你干的好事?来人,给我把这个刺客立即处决!”
“呃,不要啊,干嘛要杀我,你们欺负人!”欲要挣脱,奈何她再怎么快,也快不过脖颈上刀剑的速度。
难道,真的就要这么死了?
“慢着!”侍卫头领又喊一声,此人来历不明,兴许王爷另有处置,“带她下去,关入牢中,不准任何人探视!”
“是!”
莫夕暄松了口气,还好,只是关起来而已。
不对,明明可以自由的,为何会被关起来?看来,都是那解药害了自己,哎,也不能怪那个没表情的姐姐,要怨只能怨魑王命不好,横竖左右尽皆一死,倒还偏让自己摊上这苦差事,他,如果治不好死了,不会真拿她陪葬吧?